分卷阅读147


片,朝廷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

众人皆不明所以,但却预感得到,将将平息的风波,恐怕要再次云涌而起了。

朝廷的态度,便是摄政王楚豫的态度,这点上,未了是看得清楚的。

再加上,他目睹了师父元慧吐血的情形,可对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实情,这让未了寝食难安,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虽然天象的变化,在未了眼中,已经是再明白不过的示现,可他仍借着一丝侥幸盼望着自己所想有误。

直到未了托十三请来黑白无常,他从二位鬼使口中,确认了太子的诞生之异象,也确认了楚权的阳寿折损。

白不解:“那位南楚天子,阳寿确实发生了变动,而且,照原本命簿的载录,他并无诞下可继承大统的嫡子,现今的这位太子、哦,已是新帝了,他理应夭折于腹中。”

将这些告诉给未了,实则是有违规矩的,但架不住某狐崽子跟那晾着爪子撒泼打滚地威胁,白无常只能挑些不算打紧的说说,显然这些是未了已经知晓的。

未了询问道:“那么,这变动的因由是什么?”

白不解一脸的犹豫,“这个么,无非是逆天改命呗。”赶在小圣子想要继续开口追问之前,他便及时地将这烫手山芋丢了出去,“不过究竟是何人做的,用了什么方式,本使和小黑是不清楚的,唔…我估计崔判大人也不一定知晓,更改人界天子的寿数,怎么也得是阎王殿的那几位才看得清里头的猫腻。”

未了听得出对方的话中之意,默了默,换了另一个问题,“贫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贫僧的师父。”

他的话,让一旁的狐狸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带着疑惑望过来。

未了:“贫僧曾替师父卜问,却发现他将自己的命局做了隐藏,无法勘测出什么,贫僧想问,师父他,”他顿了顿,艰难问道,“师父的阳寿,可发生了变动?”

白不解一滞,与黑不辩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阻止,他回过头,一脸复杂地看向未了,没做回应。

无声胜有声,沉默已经是最明确的回答,未了心下了然。

十三有些担忧:小和尚……

黑不辩忽然开口:“关于南楚天子的逆天改命,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是一场与天道的交易,至于代价是什么,又会生出什么变动,也都是天道之意,吾等鬼神也好,凡人也罢,终归要遵循天意,圣子不若看淡些。”

未了合手施礼,“鬼使说的极是,贫僧枉为修行人,当得修正守静才是。”

到头来,自己仍是去不掉那个‘我’啊。

……

送走了黑白无常,十三看着陷入愁绪中的未了,不由得跳入他怀中,用狐尾圈起他的手臂,轻声安抚着。

“小和尚……莫怕,不会有事的,有狐在呢……”

未了将一切联系起来,自然得出了真相,也猜到元慧这么做,多半是为了自己,为了他那看不透摸不准的命劫。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黑白毛团,轻轻抚了上去,“是儿,你可知晓我命中,原本有一劫数?”

未了第一次将自己命中劫数之事告知十三,他告诉她,这劫数,或可与她有万缕千丝的关系,但究竟是如何牵引的,他不清楚。

未了:“……师父原也一直看不清这劫数,他以为,我与奉先寺,似乎是共栖存亡,只是……他老人家应该是已经知晓了我的命劫,所以才…施下那逆天改命的术法…他本意,或是为了我。”

十三:“小和尚…”狐狸抬首相望,浅金的眸子掺杂着丝丝歉疚,她坦言道,“关于你的命劫之事,狐曾听悟明和尚提及过,但…”难怪自己亦占测不出他的劫数,想必是同她有关的原因,这样一来,即使是六爻和淮娘出面,怕也难算出什么。

唉——

“抱歉,狐没能帮上忙…”

十三也将自己本命不可占测一事告诉给未了。

“……所以,狐以为,许是因为这点,你的劫数若是与狐相关,那自然便卜筮无用……”

未了恍然大悟,“原来…竟是如此啊。”

狐狸团着狐爪,耳朵耷拉着,“可是狐给你引来了劫数?”

未了愣了下,眼见着狐狸失落愧疚,不由得展颜轻笑,“如何要这般解意?倘若相反呢,若是我的劫数只有你才能化解呢?那岂不是我牵连你陷入了险境?”

狐狸呆呆地注视着他,未了伸手轻轻挠着狐狸的下颌,轻叹道:“显然你我的相遇是天命注定的了,便不能算作谁牵连了谁,”他眼底再次浮现出忧虑,“想必师父他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认为这不是你我能解决的,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十三再次贴近对方,安慰道:“小和尚,你莫担心,既如此,也证明了狐留在这儿是对的,是天意使然,有狐在,一定会护你周全!”什么劫数不劫数,她为了他,天雷都抗下了,还在乎这些?

“…还有老和尚,狐也会多多留意他的,大不了、大不了你们同狐一道,大家同去琢玉谷!”

(五子围:???你是胆儿肥了?)

欣慰是不假,但这话也让未了哭笑不得:“这倒不必,我会同师父商量,等开春路好走些时,便将奉先寺迁入山中,从此隐世修行。”

未了确实更担忧元慧,文帝楚权应当并非病逝,多半是出了意外,而这意外说不好是术法的反噬还是改命的代价,总之,他觉得元慧恐怕也会受到相应的牵连,所以便事事留意,时时关注。

只不过,尽人事,听天命,自古及今,岂虚言哉!

…….

禅室外,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飘过,隐匿在黄昏的暗影之中……

?

第86章 质问

尘埃未落,蝉鸣犹存。

午后的一尘堂内,摄政王楚豫,寺主元慧,相对而坐。

一张方案,两盏淡茶,一个丧服未除,一个行将就木。

元慧当然晓其来意,应该说,他比楚豫自己更晓其为何而来。

不过甫一入室,观元慧那副萎落衰颓之相,楚豫的某些猜想似乎都不必质问出口了。

帝运更迭,以命换命。

说到底,无非这八字定论。至于他心中的那些个边角未解,也似乎没什么探究的意义了。

解或不解又如何,他不还是如同戏中的丑角一般,以为能挑梁翻覆,实则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所以自己扔下堆如山海的陈折章奏,只身跑来这奉先寺,所求到底为何?或者说,事已至此,又能辩出什么真章?

老和尚将青年的茫然惝恍看在眼里,自始至终没有开口搅扰,只是静默等候,待对方理清思绪,问想问之事,他亦会复能复之言。

……

“禅师如今,可是所愿遂心了?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