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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还是你对狐好,仗义!”狐崽子倒是也不客气,伸爪就大快朵颐上了,方才的泪花仿佛是休言的错觉。

他知道这是半点都剩不得了,只能眼巴巴地看向身边【沉默不语】的休武。

然而他的这套卖惨装可怜显然没学出狐狸的精髓,用在休武这里着实没什么效用。

休武虽见证了休言与狐狸的恭谦友爱,仍旧淡定地将自己瓷碟里的糕吃得一干二净,竟半块都没想着分给他,且从这坦荡神色来看,丝毫未觉不妥。

且吃完糕之后对视上休言一脸‘你怎能如此’的表情,不明所以地怔了怔,抬手询问:【有事?】

休言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呵,现在没了。”

休武摸了把光秃秃的后脑勺,更是一头雾水。

一块本就不大的云芽木樨糕,三两口就被狐狸吞进了肚子。没有满足不说,反而彻底将它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不是别的,单做糕的食材就是季节性的,每年也就这么些许时日有得吃,叫她如何不馋。

十三咬着狐爪尖尖儿,转头看向灶台上正冒着雾朦蒸汽的笼屉,不由得眯眯浅瞳,嗅着空气中飘转的香味。

眼见越凑越近,就在她伸出爪子准备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便被休言无情制止了。

“哎哟祖宗,这屉糕可动不得,待蒸好出笼,是要给圣子和帝姬送过去的。”

帝姬?

狐耳一竖,“她怎得又来了?”

不知是偷糕被打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狐狸不痛快了,十分,且非常。

休言口中的帝姬是圣上的长女,封号盈时,闺名楚萱,乃皇后苻氏所出,与圣子未了同岁,虚晚了几月,前些日子刚满十一。

苻氏是楚权刚封为太子时迎娶的正妻,二人虽恩爱无比,奈何子嗣不盈,膝下只这一个女儿。

楚权登基初时,碍于朝臣施压,为平衡党争势力,亦是为了后代子嗣承袭的问题,不得已又纳进了两位夫人,分别是淮阳王顾容之女和丞相陆奇的孙女。

即便是顾夫人第二年便诞下皇长子,这位内心仍旧深爱皇后苻氏的新帝,也未见有多高兴,更没提晋封赏赐一事。

这让淮阳王如何坐得住,笑话,他外孙保不齐就是太子了,怎能没个排面?

于是这位新晋老国丈有恃无恐地三天两头跑去殿前涕泪诉苦,岂料没见效不说,反倒差点儿让圣上治个外戚干政的罪。

明眼人看在眼里,便知这是君王的表态了:你们拿子嗣孝道威胁孤,逼孤纳妃纳妾,孤认了,但生不生儿子,怎么生,生了之后又是何待遇,那是孤的家事。想母凭子贵?绝对没戏!

所以待陆氏生产时,陆丞相可是老实安稳多了,毕竟有着前车之鉴,更何况他孙女肚子不争气,生的是位帝姬,暂且无缘争储。

借皇后苻氏的受宠,盈时帝姬于今圣心中的分量,如此便也可窥探出一二。

休言调整着灶台的火候,随口回道:“还能为什么,圣上口谕,拜师学艺。”

虽说是受宠的掌上明珠,盈时并不骄纵,在苻氏的教导下,甚是淑慧得体,言谈举止堪为典范。

她自幼便聪颖好学,楚权每每提及爱女,都要夸上一番才识斐然。

最近也不知怎地,盈时忽然对勘星占卜产生了兴趣,先是扰得钦天监为难不已,未得意满尽兴,这便求了圣上口谕,特许她来奉先寺‘求学’。

早先南楚其实有个不那么成文的规制,每任君主都会在适当的时期择选几位他属意的储君人选送来奉先寺,交由寺主教导一番。

表面是修身养性,实则是为了观其运泽福禄,也就是便于圣上定下太子的人选。

若说这运泽对择定太子影响有多大,呵呵,且看这奉先寺为何被称作天子寺,想来里头是有些不可言说的,因此也就‘不成文’了。

今上子嗣不丰,眼下识文断字的又只这一位帝姬,更谈不上观运泽选储君了。

所以,当盈时带着圣命口谕敲开寺门时,不得不说,元慧是意外中掺着惆怅。

别管实际情况如何,楚权此举放到外人眼中,倒像是浅浅维护了佛寺的地位。

于是这道不大正式的口谕就落在了圣子未了头上,毕竟从身份以及礼制上来考虑,寺中也无人比未了更适合这项任务了。

……

“其实这样也好,咱们圣子自幼在寺里长大,也没什么同龄玩伴,成天对着佛祖和经书,实在苦闷了些。”

休言瞧着时候差不多,便掀起笼屉,腾腾蒸汽瞬时铺散了开,水雾扑面,带着甜甜的糯香。

十三眼巴巴瞅着,狐尾讨好似的摆了摆,而休言还在惦记着方才的话题,边说边动作麻利地摆盘装食盒,未注意到狐狸的渴求。

“可我心里总琢磨着,这事儿还是不大合礼制,虽说帝姬和圣子尚且年幼吧,但毕竟男女有别,长久下去,总归是…”不那么安生。

尤其这几日观察下来,盈时帝姬挑起的话题已经不再专注于卦图斯演了,明显对圣子越来越感兴趣,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唉,圣子也未曾同女娃娃相处过,我就是担心……”

具体担心什么他又拿不准,只好收了话头,看了看认真听自己念叨的休武……

认真,却一脸不解……

好吧,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指望这傻大个儿有共鸣?

不过他的话,休武虽然没听懂,十三却是留了心思的。

当然,狐狸留心思也并非理解了休言真正的担心,只是单从字面上拆解,若是未了需要一个同龄的玩伴,又碍于男女之别,这好办啊,正巧狐还不知如何跟小圣子讲自己‘恢复些修为,已经可化形’的事实。

十三暗自估量着:狐化形后虽说尚比小圣子年长上几岁,勉强也算是个同伴,而且狐是狐,可没得那些个男女忌惮,想来也算是个报恩的法子吧?

嗯,便这么定了,夜里就同他坦诚相见!

(未了:…还是应当注意些措辞)

……

挥散杂芜的思绪,休言提起食盒离开,独留休武与十三对视。

“大和尚,你可会做糕?”

【…】

……

……

几缕晚风携着清雅竹香拂过,轻掀起禅堂亭台的幕纱幔帐,蒲团软座上,卿人虽懒洋洋地倚着矮几方桌,却掩不住出尘姿

仪。

一袭云裳青白墨染,不知由何织成,轻薄得如若晨雾,隐隐流动着璀璨月华,松散地包裹着玲珑曼妙;一双纤足未着袜履,从衣裙下摆伸出,甲如玉贝,晶莹淡粉,更显肌肤冷白胜雪,透着比绸缎还要细腻的光泽;如瀑的云丝自两鬓垂下,滑落肩头,蔓至膝间,只是本该乌墨满头,偏生在半腰处浸染上银霜,像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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