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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
如今看来,小圣子是白费了心思。
‘好奇心’这个东西还是少些为妙,某只小杂毛大概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何来此‘跨界’游的。
……
……
奉知堂内,入眼便是一幅禅意十足的题字匾额,行草书成【观止】二字,笔锋干净利落,遒劲有力收放自如,张狂中不失豁达包容。
此堂布局规整,四通八达,身处室内望向窗外,刚好能看到游廊外的庭院,水榭精雕,芳馨竹秀。
因着此处多是贵客来访,主做休憩品茗之用,堂室内布置得别致讨巧又不失大气,规格确比其他几处要高一些。单就每人身前盛放茶器的黑漆楠木镌纹小几便精致非凡,平时饮茶的粗陶竹节杯也换成了白釉卧足,此刻这茶杯里盛得正是奉先寺后山那片茶园自种自饮的【观音灵芽】。
不得不说,不愧是天子寺,即便不问俗世、
看众生皆平等的圣僧法师也是知道‘识时务’一词的,这不,将这些皇亲贵族的喜好摸得也是很彻底了,让人挑不出半分失礼怠慢之处。
午膳过后,元慧领着未了,于此处陪侍几位皇子饮茶。
楚豫修长的手指轻托着茶杯,双眼微眯嗅着茗香,随后送入唇边,斟酌浅尝,“嗯,这佛茗圣品当属观音灵芽为最上乘!”
若单看他对杯中茶赞不绝口的样子,倒是真像是只为品茗而聚于此的。
一旁的逸轩王从袖中拿出锦帕,掩着唇压住轻咳,半阖着沁了水似的美目,瞟向身前几案上那杯雾气袅娜的茶羹,挑起嘴角,讥诮道:“十六弟的评价怕是不够精准,应当说‘唯有观音灵芽堪称佛茗圣品’才对。”
“哦?能让七哥如此赞许,国师,您这茶果真了得。”楚豫看向沉静如常的元慧打趣,“要知道我这位七皇兄向来最是挑剔,就连父皇年节赏赐的那蜀地贡茶,也不见他瞧上一眼。”
“休要提那些个山野货,动不动就要辅以姜桂煮饮,三番五番下来,比之米膏羹汤有何不同?腻得很,”楚玮眸光似秋水般流转,口中虽是应着楚豫的话,目光却投向元慧,唇边挂起似笑非笑的深意,“又怎比得上这常年受雨露云雾滋润,且每日听钟鼓梵音、吸天地之灵气而孕出的青芽玉茗。”
“哦?若是拿到市面茶庄沽售,岂不要一两千金?”楚豫不嫌事大地夸张出口。
元慧闻此酸言,仍是纹风不动,蔼然回应:“阿弥陀佛,寺里自种的普通茶而已,平日里拿来佛前供奉和自饮,售卖不得。正如王爷所言,寻常茶羹辅以调味之物甚是繁杂,不大适合出家修行之人饮用。若是几位殿下喜欢,稍后老衲让人采摘些新芽,制好茶饼再送去诸位府中。”
楚玮挑眉,“那就有劳国师了。”这含笑轻佻的语气听不出半分道谢的诚意。
元慧菩萨低眉,仿若未察。
楚豫没再提及茶的事,而是移开视线,投向窗外,又漫不经心地绕过水榭幽静的庭院,遥望着静默屹立的白石塔,眸底拂过一抹深意。
“话说这禅音圣地委实让人心旷神怡,好茶、好景,还有灵童圣子坐镇,若是能在此住上些时日,”楚豫似是突发奇想,转身对太子楚权提议,“九哥,不如让父皇来此养病,如何?”
来此养病?且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直垂眸坐在元慧身侧的未了微微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对面唱和有序的三人。
朝廷官场之事,对此时的小圣子来讲,还稍显陌生,他本就知之甚少,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捋清关窍,这种时候也只得按捺下心底的各种猜忌,手指慢捻着佛串,静候这场戏的承转。
太子抵案而坐,脊背挺拔如松,闻言思忖了片刻后,沉声开口:“寺中清雅,父亲一直虔诚礼佛,于此修养的确不错,只是...”他顿了下,言辞迟疑,似是有些为难,“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迁圣驾至寺中暂住,即便不以养病之名,且不说是否挨得住民间流言,怕是朝中也难安稳。”
“唔...确是如此,仅是这一点,父皇便不会同意,唉——”楚豫叹气,俊颜上一片苦恼之色。
“太子殿下,十六弟,实在也无须烦扰,两全其美的法子还是有的,不过,”楚玮持起白釉瓷卧足,细细闻着已香气入水的茶,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就要看国师是否应允了。”
言罢小口啜饮着杯中茶,殷红的薄唇浸了水渍,愈发艳丽,也不去看被他推上浪尖的元慧该是何种表情。
“哦?此话当真?兄长莫要卖关子了,相信无论什么要求,只要是对圣上的病情有帮助,想必元慧大师都不会推辞的。”太子此话虽是问的逸轩王,但目光却毫不遮掩地看向元慧,这不容置喙的模样,还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应当有的。
元慧无声叹息,捻了捻白檀佛串,神色却仍是淡然平静,“若是老衲能助上一二,自当尽力。”
“既然国师都表态了,七哥你就快些说吧。”楚豫顺势催促道。
“哎,其实这事本也不需要国师太过费心做什么,只需得舍一舍寺中至宝。”
元慧眉头一跳。
楚玮放下茶杯,重新拿起锦帕压了下薄唇,拭去水渍,继续缓缓道:“本王曾听说,修得入境的圣僧,坐化后会遗有佛骨舍利,若以特殊法门炼制成丹,服用后或可祛病延年,永葆青春,其妙用不可尽数。”
楚豫犹疑,“可这舍利子...”
“怎么,十六弟莫不是忘了,当年元谦大师圆寂后,可是留有一枚佛骨的,据说那可是上乘之级,晶莹剔透,润白无瑕。”
听到这,未了虽忍住未曾抬眼,可一张小脸却冷了下来。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说是离谱也不为过,他委实不知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传闻。
舍利子,也作佛骨之精,只有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高僧坐化后才会遗存,作为圣物,受弟子斋醮供奉于寺内,但更多是象征着这位坐化之人的修为功德。
要说驱邪辟秽是能,但可从未听过长生续命之功效,至少光凭佛骨,是绝无可能的。
元慧手下捻珠的动作顿了顿,表情有一丝凝重。
逸轩王将这师徒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殷唇勾起,继续道:“当然,炼丹制药的风险,恐怕太子殿下和我们兄弟几人都是不敢冒的。虽说江湖传闻不可尽信,却也不可不信。舍利子是否有妙用,即便不入口,也应当可以探出一二。本王曾闻,古时有种熏药之法,或可效仿一番,譬如将佛骨置于青铜香囊内,让御医辅以灵药熏制,垂挂于圣榻前,观察些时日,效用如何也大体可知。”
太子眼中认同之色溢于言表,点头道:“恩,不失为良策。若舍利子真如传闻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