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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瞧见这一人一狐的斗嘴,亦是满目无语。
大概连休言自己都没意识到,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狐狸的异样,如今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没那么紧张,还难得的有勇气与对方斗起了嘴。
......
一通折腾过后,终于让这只杂毛狐狸心满意足,泡了个尽兴,玩了个尽兴,带着一身草木香露味几步轻跳,上了未了的寝床,滚来滚去,还有些许潮意的毛发与丝滑柔软的绸缎亲密地揉搓着,舒服的狐儿哼哼唧唧。
十三:呼,哼哼,休言和尚虽然唠叨了些,倒是比小和尚心细活好,给狐伺候得很舒坦。
(休言:???这话有歧义!)
待未了在偏厅换好寝衣回到卧房,掀开内室的帘帐,入目就是杂毛狐狸和已经凌乱了整日且此时明显更加凌乱的床褥,他不由得抿了抿唇,终究没说什么。
也是,他还能指望一只四爪狐儿叠好被褥不成?
十三狐狸闻声撩起眼皮懒洋洋地看着未了,狐尾抬起落下,拍了拍床铺,“小和尚,快些上来,该歇息了,狐都困了,你做什么还在磨蹭!”少女声音一边催促着,一边似模似样地朝里侧蹭挪了些位置,当真是半点不见外。
“这就来。”
未了应着杂毛狐狸的催促,上前吹灭了灯烛,借着清浅的月色,爬上暖融融的床榻,窸窣渐止,两小团依偎相抵,酣甜入梦。
第14章 这就是喜欢抢椅子的人?
六月初九,这是元慧为此次祈福法会选定的吉日。
天色微亮,晨露朦胧,小沙弥们便有条不紊地开始法会的筹备布置,往来匆匆,步履却沉静有序,毕竟作为天子寺的僧人,这些大大小小的场面也是极有经验了。
这次法会规模虽不大,可却有些莫名意味。
以太子之名为圣上祈愿福寿安康,但行事却颇为私密。
当今圣上子嗣并不单薄,儿女总计一十六位,早些年领了封地远居在外的皇子有六位,五个帝姬要么和亲要么远嫁,剩下的几位则有幸被特许长居在皇城内。
去岁秋后,圣上的身体便不大好,远在他乡的儿女便陆续赶回,侍奉病榻,以尽孝心。
按理说,此次祈福,即便不邀朝臣和后宫妃嫔,诸位皇子帝姬也应当全部出席才对,可如今太子楚权却只叫了排行第七,但已有封号的逸轩王楚玮,和尚未及冠的十六皇子楚豫相陪,怎么看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未了虽不明朝中之事,然而向来不信这些的太子忽然对礼佛祈福变得积极,也足以让人心中泛起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太子楚权与今圣十分不同,骁勇善战,沉稳冷静,是理智善谋之帅。
太子从不信奉佛与道,这次居然主动提出举办法会为圣上祈福增寿,难说不诡异。
元慧亦知此事并不单纯,太子孝心是真,但祈福怕只是个幌子,这位殿下,或者说,这几位殿下,抱着何种心思而来,他心中倒有几分猜想。
……
雄伟庄严的药王殿内,此时众僧已准备就绪。
祈福坛的不远处,面朝威严慈悲的药师琉璃光如来,元慧同几位修行崇深的高僧作为主祈法师,结跏趺坐在殿中央。
镀金巨佛,手托药塔,俯观众生却又目空一切。
祈福坛上花果香烛摆放精致,规格俨然是最高礼制,法坛前后各空置一方拜垫,没有底纹绣痕,只颜色不同,前方的为素雅佛头青,坛后的则为耀眼明黄。
“咚——咚——咚——”
三声禅钟嗡鸣后,佛号声起,法会便正式开始了。
整座药王殿内外的钟鼓齐鸣,两序敬僧仪仗持宝盖幢幡,其余众僧整齐列队,迎请圣子未了入殿。
小圣子莹白玉锦的僧袍加身,隐约露出雪青里衣的边角,银丝卷云暗纹若隐若现,外罩轻软的贝母鲛绡,混着赤金线的绯色袈裟披挂在肩,两者相衬相依,杳冥互映,甚是脱俗。
不远处的白石塔,杂毛狐狸选了处视线极佳的塔中阁台,肆无忌惮地倚靠窥望。 w?a?n?g?址?F?a?B?u?y?e??????ǔ?????n???????2?5???c????
十三遥遥目送未了随着禅音钟鸣进入殿内,直至视线被遮挡,才转而观察起殿外等候的一众陌生面孔。
说是一众,实则显眼的当属人群中三位华服锦裳的年轻男子,先不说个顶个的长相出挑和与生俱来的气宇不凡,单就身后伺候的两列仆从和数十名劲装锦衣护卫,这众星捧月的架势,也不得不让没见过世面的杂毛狐狸暗叹称奇。
为首的青年身着绛紫蟒袍,浣花云锦上绣着四爪赤金龙纹,苍色云雷玉带勾勒出劲瘦腰身。宽肩廓落,身姿挺拔;眉目朗俊,深沉睿智;肤色略深却不失光泽。金冠玉扣将乌发一丝不苟地束于头顶,刀斧削刻精雕后的深邃面容,透着一股上位者独具的强势凌厉,内敛,却极具攻击性。
此时他双目微阖,安稳伫立于殿外等候。
落后于他几步之外的两名锦服男子则并排伫立,一沉静,一纨绔。
居左的青年容貌艳丽,五官精致阴柔;肤色透着病气苍白,眼底泛着淡淡青,唇却异样殷红;一双凤眼媚如丝,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的魅惑,可待仔细探去,却只能感受到一片寒凉漠然。这俨然入夏的时节,他却身着月白织锦氅衣,内里则是绯色素金蟒袍,身子消瘦单薄得仿佛难挨清风。红玉镶嵌的精致羽冠半束起墨发,如绸的发丝在他偶尔轻咳时会随着同样缀了红玉的抹额绦带微微耸动。
最后这位,年纪尚轻,看着似乎与休武差不多大。容貌肖似为首的紫袍青年,只是还未褪尽少年的青涩,五官也更为柔和明朗。浓密的乌发也是半束而起,仅用一根月白的冠笄简单固定。不同于先前两人那般考究礼制的打扮,他身着素雅茶白的软锦长衫,绣制的也是花鸟云纹,清风盈袖间,反倒多了分潇洒不羁。
在十三看来,就属这少年人好动,左顾右盼,站没站相,一
会儿斜靠在身旁伺候的近侍身上,一会儿又凑到左侧病弱艳丽的青年旁轻语嬉笑几句,若不是方才紫袍青年回首用眼神训斥警告,他怕是要溜出队伍绕着寺里赏玩一番。
“这便是话本子里说的那些热衷抢椅子的人?”杂毛狐狸鼻头耸动轻嗅着,“这味道,怎得更浑浊了。”
唉,人间灵炁真是少得可怜,人多之处更是如此。
……
殿内的法会依着仪轨推进,甘露净坛,燃香秉烛后,未了绕过祈福坛来到那方佛头青浮莲蒲团,掀起僧袍下摆,落身盘跪。
钟鼓声止,禅音起,迎请药王菩萨与十二护法莅临,众僧持经随诵。
待到头炷香燃尽,诵经声才渐止,未了跪拜礼毕,起身走回祈福坛旁,抬手示意仪轨礼僧。
禅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