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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知道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我在。”

他握住了于怆从被子里探出的手,逐渐清醒过来的于怆在看到他之后,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委屈。

这让他的眼中充满了柔和的微光。

这是他的于怆。

会对他撒娇的于怆。

独属于他的于怆。

心里的郁气丝丝缕缕的散去,那种轻飘飘的虚妄感重新被拉回了地面。

“难受……”

于怆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身上重的没什么力气,便颤颤巍巍的用手指勾住了他的指尖。

“嘘,别说话。”他低头亲了亲于怆的手指,又伸入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于怆获得了一点安全感。

他眨了眨眼睛,片刻不离地看着陆一满。

于怆是个难过不会哭,开心不会笑,疼也不会说疼的人。

所以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透过他没有表情的脸与疏离冷漠的双眼,也不会有人关心他在想什么。

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在意了。

可于怆是人,是人就会难过,会开心,也会疼。

他勾着陆一满的手指,很想让陆一满抱抱他。

身上很难过,心里也很难过。

可他无法开口说话,也没办法做出大的动作。

那双看向陆一满的眼睛又黑又亮,让人的心都要化了。

“怎么了?”陆一满弯下腰,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于怆摇了摇头,抬起下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轻轻地笑,亲了亲他的眼角,又亲了亲他的头发。

“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于怆乖乖地点头。

他现在因为高烧完全无法正常思考,也就无从得知为什么被他囚.禁的陆一满能像个自由人一样将他带来医院。

但听到陆一满会陪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心安。

看着面前注视着他的陆一满,于怆很想说点什么,或者让陆一满能对他说点什么。

于是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隔着呼吸面罩张开了嘴。

陆一满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温声说:“觉得喉咙痛,对不对。”

于怆点了点头,又摸上自己的额头,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眼巴巴地看向他。

“我知道,因为发烧所以现在头很晕,觉得很难受,对吗。”

他点点头,又勾了勾陆一满的手指,奖励他说的对。

陆一满笑弯了眼睛,配合地问他说:“还有哪里难受啊。”

于怆又可怜兮兮地抬起自己的手,现在连手腕上都是红疹,他想抓,但陆一满抓着他不让他抓。

“我知道你觉得痒,但如果抓破了会留疤,还会感染,所以忍一忍,好吗。”

于怆乖乖点头。

几个动作下来之后他就累了,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只是一双眼睛没办法离开陆一满,必须要看着他。

陆一满也一直温柔地注视他,偶尔捏捏他的手指,或者抚摸他的头发,带给他一些安抚。

于怆的眼皮开始下沉,张张合合间,几个来回就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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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完全闭上的时候,他又会猛地一抖,连忙睁开眼睛,那双握着陆一满的手也用力收紧。

“别怕,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睡吧。”

柔和的声音伴着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耳畔。

于怆这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即便他睡过去之后,那只勾着陆一满的手也一点都没松。

陆一满亲了亲他的脸颊,又亲了亲他的指尖,再吻上他的无名指。

于怆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他抬起眼,坐在椅子上,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他。

挤在门外的两个脑袋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骆丁不耐烦地推开彭多多,又被彭多多一屁股往旁边顶开。

“你烦不烦,你有偷窥的爱好吗。”

“你没看吗。”

“我他妈那是在关心病房里的情况。”

“我就不关心吗。”

“别挤了!”

“你小声一点,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偷窥吗。”

“艹,老子说了老子没在偷窥!”

“那你走开,别挤在门口。”

“钱都是老子交的,老子看看怎么了!”

……

于怆在几个小时之后果然又开始发起了高烧,人都烧迷糊了,一直张着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能知道的是他一直在叫陆一满的名字。

后来医生过来给他打了退烧针,他这才稍微镇定下来,却半梦半醒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迷茫的双眼左顾右盼,像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

陆一满一直握着他的手,不停地亲吻着他的指尖,他才像找到感知力一样将视线看向陆一满。

看清的那刻,于怆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哭了。

他没有大哭,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陆一满,大颗大颗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落。

仿佛这么多年,他找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

陆一满看着他被泪水浸的湿润透亮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恍然间,一颗心从虚空掉下来,落了地,掉进了于怆的手心。

第46章

于舛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于怆过敏住院的事。

加了一个晚上的班,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医院,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于怆,还有坐在椅子上浅眠的陆一满。

阳光从身后的窗户铺洒进来,明亮耀眼地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的双手扣在一起,于怆带着呼吸机,侧身面向陆一满,哪怕是在熟睡中,两人之间浓郁的氛围也紧密地贴合,无人可以融进去。

于舛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没能发出来,一只手已经捂着他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门轻轻一声关上,坐在椅子上的陆一满抖动着睫羽,似要苏醒。

“放开!”于舛推开彭多多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摆,眉心紧皱地看向他。

“小声点,他们折腾了一个晚上没睡,要是被你吵醒了怎么办。”

彭多多竖起手指提醒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病房门。

于舛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正好我要找陆一满算账。”

“什么。”

“我哥住院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而且他是怎么照顾我哥的,好好的人怎么就过敏了!”

自从于怆搬出去之后,于舛压抑在心里的郁气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看起来比之前瘦了很多,脸色也有些苍白,眼皮挂着青影,一种阴沉森冷的气场让他那张漂亮的脸看起来锐利许多。

“你什么意思,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明明就是于怆把一满绑走了,好好的人再见面,手腕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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