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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头。虽然仓库这里有扇铁门,附近也没住人。但这种心理压迫感却让南久拽住衣角的动作停滞了。脑中?闪过那个瘆人的画面,她?抱起睡衣冲回屋子,一把关上房门。

比起鬼屋一样的淋浴间,她?情?愿不洗澡直接睡觉。然而?白天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下?午打扫屋子又出了一身汗,不洗澡她?翻来?覆去始终睡不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久拿起手机,借着光亮,她?的余光里貌似瞄见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南久一骨碌爬起床,拍亮房间的灯。

深更半夜,屋里鸡飞狗跳的动静惊醒了门口的大黄。大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地?对着屋内狂吠。它的声?音回荡在山头间,传到远处。

南久把所有东西翻了个遍,什么都没发现,越是这样,她?越不敢睡。就怕灯一关,那东西爬床上来?。

大黄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几分钟后,屋门被人敲响:“小久,开门。”

南久听见熟悉的嗓音,冲到门边打开屋门。门框被宋霆的身影填满,屋内的光照亮他坚实?的轮廓,他身上沉稳的气场瞬间驯服了屋内兵荒马乱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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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恢复白天更了哦,暂时还是9点,有变动作话告知。

第18章 Chapter 18 大二那年

屋里像被?人打劫过, 衣橱抽屉全部?打开了?。宋霆表情凝着,问?她:“出什么事了??”

“房间里好像有老?鼠。”南久鼻尖冒汗,微微喘着气。

宋霆听闻, 神情变得严峻起?来。鼠害始终是困扰茶农的问?题, 啮齿类动物不仅会啃食茶叶嫩芽, 还会在?土壤里打洞破坏茶树根系。为了?保证茶叶品质,早些?年的时候,宋霆在?治理鼠患上下过大功夫。

他当即关上门,把所有能堵的地方封死, 挨个排查。

南久一来为了?不妨碍宋霆翻找;二来怕他翻找时,老?鼠突然窜出来。她索性站到了?床上去?, 一脸紧张地盯着他:“你一定要逮到啊!我以前有个同学住在?一楼,不知道家里进了?老?鼠,晚上睡觉的时候,老?鼠把他脚趾头?的肉都啃掉了?......”

当时那个男同学还在?班里把鞋子脱了?, 伸出脚趾给他们看。南久至今忘不了?那恶心的画面。同学都问?那男生啃成这样还不醒?男生说不仅他没醒,他家人也被?啃了?, 一家子都没醒。

从此以后,老?鼠这种小可爱就给南久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

南久小时候每回瞧见老?鼠,大人都会觉得她大惊小怪。老?鼠怕人, 构不成威胁,如果老?鼠实在?钻到什么找不到的地方,大人索性就不找了?,等?着它自?己出来再拍死。在?这漫长的过程中, 折磨的是南久幼小的心灵。

宋霆弯下腰,一边检查,一边将被?她翻乱的东西重新规整。庆幸的是, 宋霆并没有觉得她小题大做,随意?安抚两句就离开了?。他甚至将脑袋探到了?床底下,用扫帚一头?伸进去?,一寸寸地寻找。无形而厚重的踏实感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缓解了?南久一晚上紧绷的神经?。

待宋霆从床底探出身子时,手上拎着一条尾巴,伸到南久跟前:“这是老?鼠?”

南久都没看清是什么,就见一条扭曲的东西在?她眼前晃荡,惊得往后一退,脑袋撞到墙上。

宋霆跟着“嘶”了?声,将东西拿远:“四脚蛇,没毒,不咬人。”

说完,他走出屋门。再进来时,南久紧盯着他的双手,那条四脚蛇已经?不见了?。宋霆瞧她傻坐在?床上,脸色发?白的模样,告诉她:“没有了?。”

“你把它踩死了??”

“吃蚊子的,益虫,给放了?。”说话间,宋霆见她还穿着白天那身衣服,问?道,“你没洗澡?”

“没,那门板下面露了?一截,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爬进去?。”

宋霆哂笑:“能有什么?”

“四脚蛇啊!”南久想想还心有余悸,“我就没见过那么大的四脚蛇,非洲巨蜥吧?”

听着她夸张的说法,宋霆的眼角处被?光线柔和了?:“你现在?还洗吗?”

“洗。”南久爬下床,穿上鞋,拿起?未换的睡衣,嘱咐宋霆,“我洗完你再走哈。”

刚拐过漆黑的墙角,南久又回头?,对站在?屋门外的宋霆说:“你不过来吗?”

宋霆迟疑了?几秒,提步走了?过去?。

不远不近的脚步声驱散了?黑夜里未知的恐惧。离淋浴间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宋霆的脚步停下了?。南久打开淋浴间的门,脱掉了?衣服,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水声。

当初安装的门板并不是全封闭的,门板下面与地面之间有一段空隙,为了?方便让水流从门板下流出。淋浴间没有换气扇,这样也是为了?自?然通风,避免在?封闭的环境中洗澡导致空气流通不畅。仓库这没有其他人住,宋霆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用顾虑谁会来偷看他,也从没考虑过会有女人过来。

山中之夜,水流声格外清晰。宋霆拿出手机,再次查询了?一下实时天气预报,思?索着明天的安排,思?绪却被?那淋淋漓漓地泼洒声干扰着。

南久没听见门外的动静,关了?水,洗头?的时候,出声问?道:“你还在?吗?”

“在?。”宋霆背对着淋浴间望着茶山,夜已深,茶山静卧在?夜色下。

南久将发?丝搓出泡沫,一缕缕盘在?头?顶:“问?你个问?题。”

“你说。”他的声音浮在?夜色之上,如宽厚的手掌托起?动荡的夜。

水再次打开,泡沫顺着水流冲向门板外,淡淡的香味融进空气里。

“以前我每一次过来,你为什么总让着我?”南久的声音随着水流传到门板外。

“我以为你只能记得我不给你去网吧的事。”

南久翘起?唇角:“我没失忆。你把阁楼的风扇给我,在?床和空调之间,选择先仅我买床。我偷吃茶点,你也不责备我,还多放两块上来凑数。我喜欢吃鸭头?,每回来你都排队去?买。我跟你闹脾气、骂你,跟你对着干,你也不跟我计较......这些?都是为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把自?己当我叔叔,我小时候并不讨喜,我知道。”

风掠过茶丛,叶片相擦。月光吝啬地落在他的额角,他眼睫未眨,像一株冷杉,立在?夜色里。

“你袒护她也没用,她不念你一句好。”南老?爷子曾说。

南久从不念他一句好,她记在?心里,随着岁月慢慢发?酵成醇烈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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