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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发了疯的迷恋她。

沈樱也认为自己早已死亡,在那次死亡之前,她的人生信念只有守着家里的牛羊一年一年过下去,在那次死亡过后,她的信念便成了替将军照顾好他的孩子们,要陈锦时好好长大。

“阿姆,我什么也不图,我只是一只扑火的飞蛾,注定要朝着命运的方向奔去,无论那个方向是刀山还是火海,是要我吞刀子还是饮毒药。阿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也没办法。”

说着,他朝她耸耸肩,做足了纨绔子弟那种“不关我事天塌了我也不管”的态度。

沈樱的马鞭在掌心绕了两圈,忽然抬手往他背上抽了一下。

力道很大,是她的劲道。

玄色斗篷登时破口,散开的狐狸毛漫天飞舞。

“陈锦时,你命是我救的,我命令你,不许那样死。”

陈锦时背脊被她抽开一道破口,他骑着马踉跄了几步,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却还是朝她呲牙咧嘴:“嘶——阿姆,你好狠的心。不过,皮鞭是我心甘情愿奉上,你若是还要训我,我如何都认。

你再抽我两鞭,刚才那一鞭子,好像还不足以让我改正。

阿姆,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个不好管教的孩子。”

沈樱的马鞭停在半空,再也抽不下去。

她声音空灵,一阵一阵传进他耳朵:“陈锦时,你所求又不多,不需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他笑着催马凑近:“那要如何?”

她收了鞭子,朝他伸出一只手:“你过来。”

陈锦时的马屁颠屁颠过去,他歪着身子,把头凑过去,她的手就那么轻轻柔柔的抚摸上去,他头顶在她的掌心蹭蹭,那只手从头顶划到耳根,她捏了捏。

他浑身酥软、神魂俱颤。

“你要的不多,在可以的范围内,我都可以应承你,毕竟你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嗯,我是。阿姆,我是你最乖的孩子。”他低垂着眼睫,她强忍着,才没有把抚摸变成一个巴掌。

她认为他现在需要被抚摸和轻哄,而不是巴掌和鞭子。

瞧,他现在不就乖了?

前面的镇子越来越近,沈樱勒停了马,看了眼尚且还早的天色。

陈锦行三人恰好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了这座镇子,马车停在城门口,留了两个伙计在此处看行李。

“我先派人去打听打听时哥儿他们两个住的哪家客栈。”陈锦行对妻子道。

张若菱道:“这两人也真是的,一溜烟就跑不见了,这可不好找。”

三人从城门口进去,很容易找到陈锦时他们会落脚的客栈,这镇上唯有那么一间像模像样的客栈。

“先去与他们会合吧。”

张若菱牵着陈锦云先进去,与掌柜的交涉了几句,不一会儿,拿出来一封信,交到陈锦行手里。

陈锦行展信一看:“哥哥、嫂嫂,我与阿姆先行一步,京城会合,勿念。”

两个时辰前,陈锦时站在城门口对沈樱说:“沈樱,如果我提出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你应当会应的吧。”

沈樱看穿了他眼底的意思。

天色还早,只他们两个人相伴,继续往前走。

这是个大胆的决定,就像是,要与他去浪迹天涯了。

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是短暂脱离家庭纲常的这件事情,仍然对陈锦时有着致命的吸引。

当晚,他们到了下一个城镇,在入住客栈的时候,与掌柜说,他们是夫妻。



“如你所愿,陈锦时,一间客房。”沈樱铺着被子说道。

陈锦时站在桌边倒热水,溅在桌面上,他转过身,给她茶杯:“杯子洗过了,喝点热茶。”

沈樱没看他,一家人出行本是带了自己的被褥衣物的,现下他们两人独独剩下两匹马,好在身上还有个钱袋子。

她接过茶杯,随手把茶杯搁在塌边的小几上。

他阿姆从不用别人碰过的茶杯。

“你等着,我这就出去给你买一只。我看过了,隔壁街就有一家瓷器铺。”

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很快走出去,沈樱皱了皱眉,走到窗边撩开帘子看,他站在底下朝她挥手:“你进去吧,我去去就回。”

他的斗篷后背还破着一道口子,却丝毫不显破落气质,他生得很伟岸,眼神锐利倨傲,平时就算每日穿着布衣,也知道是位公子哥儿。

她倚在窗边静静站了一会儿,看他走远,坐回窗边,从包袱里翻出个还温热的白糖糕吃着,是白天在路边买的,她说她不吃,他非要停下来买。

这会子突然想吃了,放在嘴里嚼两下,又软又甜,她渐渐品出些滋味来,干脆脱了鞋子,往床上躺了。

过了一会儿,陈锦时回来,肩上还扛着个大包袱。

她坐起身,看他满身风尘:“你买了什么?”

陈锦时打开包袱给她看:“给你买了两件衣裳,你明日好换着穿,你别嫌这衣裳丑,镇上就那一家成衣铺子,都是金陵好几年前的样式了。”

他献宝似的把那藕荷色的裙子递过来,沈樱失笑:“我哪有那么挑剔,冬日里又不出汗,你买新衣裳做什么?我用不着换,穿旧的就行。”

“我不要你穿脏的,沈樱,你既跟了爷,爷自然要让你过好日子。”

听着这话,沈樱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

说着,她捏起裙角翻看,料子是寻常的细棉布,针脚还算匀实,就是颜色太浅了。

“我穿不惯这个。”她语气平淡,也没说不好。

陈锦时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件:“这个呢?这个颜色好。”

沈樱摸了摸,问他:“多少钱?”

“没多少,老板看我亲自出来给娘子买衣裳,还给我少钱了。”

说着,他又从包袱里翻出不少吃食,嘿嘿笑着:“沈樱,你爱不爱吃这个?”

是两串糖葫芦,被油纸包着。

沈樱还没从他那声“娘子”里缓过神来,他又已经往她手里塞了不少东西。

“我把我想着你会需要的东西都买了回来,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沈樱一边归置东西,一边道:“没什么需要的,从前我在羊圈里也能窝上一晚。”

她试图把他做的事情判得一文不值、多此一举。

他毫不在意。

“还有这只瓷杯,往后你就将它随时带在身上。”

沈樱无奈看他:“我没那么娇气。”

她还是接过瓷杯,是这边时兴的冰裂纹,釉质油滑润泽,极适合握在手里把玩。

陈锦时很尽心地在照顾她,为她做一些……尽管她并不真的需要的事情。

这样的示好,不,示爱行为,她并不感到反感。

她悄悄抬眼看他,发现自己还真喜欢这一套,他这一套。

他把她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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