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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崔宜萝只觉要被他淹没窒息,偏她丝毫逃脱不得,被他握在手中的脚踝打起颤来,他也不生一丝怜惜,仍旧凶狠。

不知过了多久,崔宜萝将面容埋在小榻上的软枕中,腰间被桎梏,这是她试图逃离又被抓回来的第六次。

她越是逃,就越是会受到惩罚。

仿佛怕她真的憋过气去,骨节分明的手捧起她雪白染红的小脸,他温柔地覆下。

一面凶狠,一面温柔,崔宜萝不觉这是安慰,只觉折磨。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书房是他心中最为端肃之处,他竟都不管不顾了,那他还会有何忌讳?

公文凌乱地散落一地,崔宜萝身后是他日常务公的书案,漂亮水润的双眸失神,她心中想到此处,更是震惊中泛着慌乱。

她开始后悔方才故意的挑衅,若不提书房,情形便不会发展成这样。可她哪知道他已经放纵到如此地步?

他是极其敏锐之人,立即察觉到她的失神,一颗石子狠狠坠入湖面。

崔宜萝乍然没咬住唇瓣。

“专心。”

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有些模糊。

像是惩罚,又像是让她专心。

到了最后,崔宜萝认输地求他,“夫君,你放过我,好不好?”

江昀谨并不应答。

夜过三更,紧闭一夜的书房门扇终于打开,从中走出一身姿挺拔的男人来,单臂稳稳抱着怀中娇小玲珑的女子,女子披着霜雪色的斗篷,斗篷兜帽将她雪白泛红的小脸遮住。她无力地依靠着他,并无任何动静,似乎已陷入熟睡。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汗涔涔的柔嫩脸侧,引起熟睡中女子的反抗,下意识地皱眉,别过脸去。

“不要了……”

唇被亲了亲,将未说出口的反抗堵住,既爱怜又狠厉。

男人眼底泛起复杂的情绪,沉重又肆意地映着。

放过她?

从她将酒递给他的那一刻起,他这

辈子都不可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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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崔宜萝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昨夜模糊昏睡之中,她感觉到江昀谨帮着按揉她的腰腿,眼下起身,身体当真不似从前酸涩。

江老夫人许是不想再多见她,但又遵守高门世家的规矩,许她隔几日请安便可。

崔宜萝一面由荔兰伺候着更衣洗漱,一面又记起昨日江老夫人说的话。

昨夜意乱情迷之时,崔宜萝神智脆弱,只觉这亦是江昀谨最不设防之时,便将白日的疑惑断断续续地问出:“夫君之前,去过宁州吗?”

江昀谨一顿,眸底发沉,“为何这样问?”

崔宜萝诚实地解释:“祖母说,我们有少时情谊。”

清隽面容上覆上的情.欲微微褪去,转而染上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情绪,他顿了几息,正当崔宜萝欲再问时,他方才开口。

“没有。”

对于江老夫人的话,他解释道:“许是祖母听错了。”

崔宜萝闻言,下意识皱眉,正要细想不对劲之处,浪潮又起,她很快便没了心思去想。

但眼下想来,却觉得他反应有些怪异。

该不会他们真的曾见过?可若是如此,他又为何要否认?崔宜萝想不明白,干脆问了荔兰。

但荔兰也说未见过江昀谨,试探道:“会否只是姑娘多想了?”

崔宜萝垂眼沉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可当真只是她多想了吗?

但之后的日子,崔宜萝有意以与宁州有关的事物试探,他均一概不知,并不似作假,崔宜萝虽仍心怀疑虑,但到底打消几分。

年关将至,为贺新朝,盛京中已家家户户贴上桃符喜字,堆积的白雪映着红火,一片喜庆之景。

除夕前日,府中上下皆忙碌。玉竹院中,下人正忙着整理晾晒陈旧之物,以散旧年之气,来迎新年。

连那座崔宜萝进府后便从未见开过的封闭小院,都在这日打开来。

崔宜萝第一次来玉竹院寻江昀谨时,便注意到了那座封闭,满是压抑之气的小院。起初她并不明这是何处,也不知为何江昀谨会将这座院子久久封闭。

后来她渐渐意识到,那是他父母生前的起居之处。

从江昭月的态度中,崔宜萝敏锐地察觉到,江昀谨的父母是江府不能明面提起的一个禁忌,众人皆三缄其口。

那扇厚重的紫檀木门只有在年关时才会打开,清扫整理后,又再度封锁,一年又一年。

江昀谨敬重着父母,却又在刻意回避。

崔宜萝路过这座小院,院门大开,里头院子空旷而幽深,简朴却典雅的屋舍蒙着厚厚的一层灰,虽院里的下人忙碌,一片繁忙之景,吆喝搬弄之声仍难掩小院散出的陈腐之气。

从远门往内看着幽深晦暗的小院,崔宜萝心头沉了沉。

闻风正带人将几个沉重箱笼搬出,口中不断令着搬动箱笼的下人小心些。

但这小院今日才得以重见天日,里头道路尽积满了厚厚的几层雪,下人们抬着厚重的箱笼,双脚深深踏入积雪中。

积雪之下,结着未融化的冰。在将行至院门时,忽地,一下人脚步一个踉跄,身姿不稳,直直便摔倒在了雪地中。

他抬着的箱笼沉重,他骤然摔倒在地,带着箱笼也是一晃,抬着箱笼的另一个下人亦是不稳,被带着摔在了地上。

沉重的箱笼狠狠落地,溅起细碎的雪,里头的物件散了一小半,零星地落在了雪中各处。

闻风一惊,忙令人将散落的物件收好。

崔宜萝粗略一望,认出这箱笼中尽数是江昀谨少年时所用的物件,大部分是衣物,甚至有一件散在了她面前不远。

是一件玄色以银线绣松竹圆领锦袍,在雪地之中格外的醒目。

崔宜萝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昀谨的深色衣物。他们共同起居,连带着她都十分清楚他有多少件衣袍,甚至清楚每件衣袍的用料样式。他的衣袍,不是雪色便是月白、银灰,与他清冷疏离的性子格外相符。

虽然眼下他在她面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了。

崔宜萝下意识地上前,将那衣袍拾起,手指拂过束袖上的竹叶纹路,丝线与锦缎触感极为丝滑舒适,这种触感是仅有上等的丝线衣料会有的,崔宜萝在来盛京前,只接触过一次。

她怔了怔,便见闻风迅速迎了上来。

“见过少夫人。”

闻风有些紧张的神色落入崔宜萝眼中,崔宜萝心头扬起一丝异样。

闻风有些着急地伸手,欲接过崔宜萝手中的衣袍,“多谢少夫人。”

崔宜萝顺势递了过去。

闻风迅速接过,动作又泄出几分紧张,随后便令已将散落物件收拾得差不多的两个下人重新抬着箱笼离开。

离开前,闻风试探地看了崔宜萝一眼,却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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