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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乍然闯入柔软,江昀谨身子难以控制地一僵。
如昨夜般地,他抬起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腰上,将她环抱住了。
“今日府中有事?”
崔宜萝咬了咬唇,几息后,她贴着他的胸膛,声音传出来有些发闷:“无事,一切安好。”
按在腰上的手紧了紧,竟有些要将她桎梏在怀中的意味,崔宜萝等了一阵,也未见他有进一步动作。
发顶传来男人低哑的沉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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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后,崔宜萝便收到了赵谏已在雅间等着的消息。
她在匕首上又仔细涂了一遍药,日光照在匕首上放出刺目的碎光,寒光映在崔宜萝秾丽的面容上,漂亮的眼睛中泛起冷冷寒意。
她拿过一旁的木盒,里头装着三千两银票。
在赌坊中欠下大数目,但手中的银票却是假的,赌坊中的“那些人”皆是身量高大,拳脚利落之人,赵谏会落到何下场呢?
崔宜萝红唇轻勾,带上荔兰和护卫出了门。
她昨夜已旁敲侧击,借着关心江昀谨
,得知他今日并无外出的公务,因此也不担心会撞上他。
此事定能顺利解决。
马车行了一阵,便到了如意楼。
崔宜萝头戴幂篱,由楼中小厮带着到了赵谏定的雅间外。
崔宜萝跟荔兰互换了个眼神,随后缓缓将门推开。
门扇吱呀一声轻开,只见放在房中的博山炉内香气袅袅,香雾不断往上攀升,遮蔽得坐榻上男人松姿鹤骨的身影有几分若隐若现。
崔宜萝盯着那熟悉的清冷漆黑的眉眼,彻底怔在了原地。
“夫君……”
房中香气芬芳馥郁,直熏得人莫名生出一丝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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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表哥”下线前送来的助攻[狗头]大家明晚按时来吧
因为从小生长环境,阿萝很没有安全感,又独立惯了,要完全信任一个人很难,其实阿萝现在已经很相信表哥了,只是完全坦诚还需要一段时间
[红心]感谢宝子们灌溉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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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摇玲珑
男人漆黑的眼透过袅袅香雾攫着她的眼睛,在这一瞬,崔宜萝忽然明白过来。
昨夜回廊拐角的动静,是他的人传出的。
他早就知道,赵谏威胁她,才会亲自过来善后。而他之所以亲自处理,只是为了江家的名声,因为她是江家的少夫人吧。
他何时派人监视,他的人又究竟听到多少,而他是怎么应付赵谏,给了他多少钱财?赵谏会不会将当年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他,又或许他从昨夜他们的对话中猜出几分?
他分明知道一切,昨夜回房后还是绝口不提。可昨夜他却又那样抱着她……
崔宜萝心中登时一团乱麻。
她站在雅间前未动,直挺端坐在坐榻的男人也并未开口催促。
“姑娘……”荔兰犹豫地开口。
崔宜萝摘了幂篱,轻声道:“你带人去楼下候着吧。”
江昀谨在雅间内,没必要让人守在门外。
崔宜萝进了房中,将房门关紧。登时,房中由博山炉内传出的香气更加浓郁。
她走到坐榻另一侧坐下,并未看他,而是目视前方道:“夫君早就知道了。”
语气并不是疑问。
“嗯。”
“夫君许诺了他什么?”
男人声音淡淡:“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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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压着的沉静的眼有了波澜,微微睁大地看向他,三千两她尚觉多,一万两这么大的数目,江昀谨却眼也不眨地就给了赵谏,他竟能为江家的清誉做到这地步?
崔宜萝张了张唇,还未说出话,便听他又开了口。
他侧脸在日光下微微泛冷,显出几分不容置喙的果断强势:“我给他备了马车,他不会再回盛京。”
崔宜萝眼中的波澜缓缓沉下,已不讶异于江昀谨断然的手段,开口时声音也沉了几分:“夫君知道之前的事了。”
如果不是知道之前的事,他又怎么会应下赵谏的狮子大开口,拿出一万两堵他的嘴,又怎么会提出让赵谏这辈子都不能踏入盛京。
江昀谨如此古板端方之人,此次虽出面保她,但只是因为她是江家少夫人罢了,他心中当真能毫无芥蒂吗?
人心最不可赌,她昨夜该再谨慎些。
“嗯。”
他声音冷冽,崔宜萝分明知道答案,但他真正开口时,内心还是沉了沉。
房中寂静几息。
“不说些什么?”
他接着开口,崔宜萝闻言一怔,她本以为他会因规矩礼法而无法接受此事,又因赵谏的威胁而愠怒,毕竟此事与她有关,虽然她并没有错。但他此刻语气中的几分怒意,倒像是因为她的隐瞒而起。
那夜她抱住他,他的确说过可以让闻风往宫中给务公的他递信,但她并没有。
崔宜萝轻笑一声,道:“夫君都知道了,我还要说什么呢?我说他并未碰到过我,夫君也信吗?”
深夜,一男子闯入女子闺房,男女力量悬殊,事后所有知情的人又三缄其口,发生了什么根本不需要猜想。
房中就只有她和赵谏,赵谏自然可以随意去说。旁人也只会相信赵谏,根本不会去听她的说辞。
即便是江昀谨。
崔宜萝半掩在袖中的手掐紧掌心。
“若你说,我会信。”
他声音清冽,落在安静的雅间中,听得人心中微微一颤。
崔宜萝掐紧的手一松,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复杂地看向他,他黑沉的眸垂下,侧脸锋锐的线条露出几分偏执。
她轻轻嗤笑一声,似破罐破摔地开口:“事实就是,父亲母亲拒了他的求娶,夜里他瞒过守房的下人和荔兰,翻进房中,但一靠近榻边,便被我发现了。因此,他并未得手。”
崔宜萝仍记得十六岁的她夜半朦胧睁眼,忽见一壮硕男子站在她榻前,笑容猥琐地看着她,仿佛在打量落入掌中无法逃脱的猎物时,她心中的惊恐。
他如何瞒过守房的下人和荔兰?自是姚氏默许,给他们下了药,没有人会听到房中的动静。姚氏一面拒绝他的求娶,因为她有更大的价值,能换取更多的利益,一面又默许着侄子行龌蹉之事。
但他掀开帘幔的那一刻,匕首捅进了他的胸口。赵谏根本没想到,娇柔的闺阁女子竟然会在枕下藏一把锋利的匕首,因此并未防范。
她于崔家还有用,姚氏心中又有鬼,此事揭露,两头都落不着好,这才帮着掩下此事。
崔宜萝嘲讽地笑道:“如何,我这么说,夫君满意吗,可与夫君听到的一样?”
赵谏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做的恶事坦白告诉江昀谨,自是将责任推到她身上,不用想也知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