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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那人明明知道她去的是候檎林,否则就不可能派影卫过来。

可既然知道溪边是她设的一个圈套,怎会还放猛兽去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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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和刺客两件事同时发生,迅速传开了,一时间风声鹤唳。但众人只知是元凌打猎时遇上刺客,崔宜萝与江昀谨在其中全然隐去身影,不知是元凌下的令,还是江昀谨下的。

营地进入戒备状态,皇帝怒不可遏,兴致全消了,下令明日便启程回京,让云翊卫留下查明。

令初下,宫人们立刻忙起来收拾行囊,禁军亦加强巡逻,繁忙的动静直到夜深才勉强停下。

夜深人静间,只闻风打树叶声。

一座华丽贵气的营帐外,营帐上绣着的蟒纹在夜中仍旧威风凛凛,帐外重兵把守,内里灯火通明。

一黑衣男子走近,在帐门外跪了下来。

“碎凛求见殿下。”

“进来。”

黑衣男子立刻掀了帐帘进去。

只见帐内摆设更加华贵,营帐占地很大,内里却丝毫不觉空旷。

“殿下,那群废物都杀了,眼珠已浸好送回宫了,应当还赶得及叫赤奴服用。”

倚在红木榻上的男子正玩弄着一只白兔,瘦削的手指冷白得几乎没有血色,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在它柔软的后颈处,脸上笑容狠戾又玩味。

碎凛看着,忽记起他玩弄赤奴的情景。赤奴,蛇有剧毒,因通体赤红而得名。

似乎是察觉到下属的目光在白兔上多停留了几瞬,男人慢条斯理地勾唇道:“放心,这兔子是给妹妹的,不杀。”

碎凛忙低头跪下:“属下不敢。”

萧铮轻笑一声:“人都安全回到营帐了吧。碎凛,你明知这次放过了她,回京后本宫就更难动手了。不仅如此,若是被萧靖的人借题发挥,到时候父皇被逼无奈,舍弃本宫选择弟弟,本宫真是无葬身之地了呀。”

二皇子萧靖,皇后顾氏所出,性子温和宽厚,拥戴立其为储的呼声不小,顾家和琼贵妃身后的楚家一直以来在朝中平分秋色,就连萧靖和萧铮也是势均力敌。

而萧铮之下,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幼弟七皇子,若萧铮败了,楚家就会立刻转而扶持七皇子。

碎凛深明主子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劝慰道:“殿下,七殿下还年幼,怎能同正值盛年的殿下比?”

“只要是母妃生的,父皇都会当个眼珠子护着,有什么区别?”

萧铮满脸狠戾,泄愤地抓着兔子的后颈丢开,缓缓踱步到跪在地上的碎凛面前。

语调缓慢而玩味:“碎凛,你怎么还发抖呢?未免将本宫想得太坏了,你今日办成了另一桩事,本宫怎么会杀了你呢?”

一直低着头的碎凛惊讶地抬头,随后反应过来萧铮所说的另一桩事是什么,“多谢殿下。”

“怎么?看你的反应,似乎不明白本宫为什么要这么做。”

碎凛只低着头顺从地说:“殿下自有殿下的理由,属下岂敢置喙。”

萧铮又慢慢走回榻边,轻而易举地将正欲逃走的兔子抓了起来,自顾自地道:“哼,程家算什么东西,下贱之人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既然她想要借我们的手,索性顺手也费不了什么功夫。崔宜萝居然会被这种窝囊废踩到头上来,真是丢脸。”

说罢,萧铮又一把丢开了那只白兔,眼神如视蝼蚁。

碎凛低着脸,语气犹豫:“但是这样,陛下会不会察觉?”

萧铮轻笑出声,似乎听到了极为有趣的事,“你可真是太小看我父皇了。他早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来夏狩?



碎凛神色讶异。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响起一道男声:“表弟,睡下了吗?”

萧铮脸上扬起一阵烦躁,给碎凛使了个眼色,碎凛正要去解决了那人,忽见萧铮又抬起手,忙顿了动作。

“进来吧。”

一个穿着华服,头戴张扬金冠的男人闯了进来,手中还拎着一壶酒,“表弟你没睡就好了,对了,表哥最近出了些麻烦,想求表弟帮帮忙。”

萧铮靠在榻上,不耐地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楚恪满脸都是讨好地笑,开口道来:“哎,不就是我和谢家那庶女的事吗?我应承了姑母要和她断了,但这几日她一直偷偷给我递信,你也知道你表哥这个人重情义,实在是不忍娇滴滴的小娘子伤心。这不就想求表弟帮我在姑母面前说道说道。”

“那庶女有什么好?”萧铮嗤笑:“用心不纯的庶女,也值得你这么费心?表哥出身楚家,身份高贵,又英俊潇洒,自该有更好的佳人相配。”

楚恪脸上露出期待:“哦?听表弟的意思,是为我物色了美人?”

萧铮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昨日不是也见到了?就江二夫人的那个外甥女,姓崔。”

楚恪顷刻记了起来,只要见过那美人,便不可能忘记。他表情露出些惋惜:“可那崔姑娘不是有未婚夫婿了么?”

萧铮拨弄着兔子走上前来,声音低沉得似在蛊惑:“表哥,你可是楚家的嫡长子,区区六品国子监监丞,也敢和你比?还不是表哥一声令下,他就乖乖地把人奉上来。”

此言一出,楚恪果然按捺不住:“那我回京后就把那监丞叫来。”

“诶——”萧铮伸臂拦了一下,“话虽如此说,但表哥为了一个卑贱的小官之女亲自出面要人,未免有失身份。”

“依本宫看,表哥倒不如从这崔宜萝身上下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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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莲莲]萧铮很疯,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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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月斜窗

“姑娘,程监丞来了,正在花厅候着。”

从越山回来不过一日,程奉就找上门来了。

荔兰声音低了些:“可要做些其他准备?”

洁白如雪的栀子花旁,身着藕荷绣牡丹纹长裙的女子手执一把金色小剪,轻轻“咔擦”一声,如白玉的花顷刻失了生命,连带着叶在地上咕噜转了一圈,停在了女子精致的云头履旁。

纤细手臂上披着的云水蓝披帛将女子昳丽的脸衬出几缕冷色来。

“不必。”

程奉会来,崔宜萝并不意外。程义被野兽咬伤,在程奉面前定会道出是因和她有约,才遇上猛兽。

放了猛兽,却没一击即中把人杀死,徒留祸患无穷。旁人会相信她,但是程奉怎会不信自己亲儿子?以程奉的为人,如果今日不能一举毁了这门亲事,成亲之后程奉一定不会放过她,定要将她磋磨至死。

真到这个地步,她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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