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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夫人耐心道:“自然是在北村与妹夫在一处铸铁呢。”
祝好忽而放声大哭,祝夫人见了,心头阵阵箍紧,忙将人搂在怀里,一下下顺着女儿一起一伏的脊背道:“翩翩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翩翩告诉母亲,咱家有的是金银人
脉!母亲定找他的不痛快去!”
“不是,没有……没有人欺负我……”祝好抽噎着摇摇头,滚下的泪浸湿母亲的衣襟,双臂却将对方搂得更紧,她闷闷道:“娘亲……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呢?”
……
转眼间,数日已往,祝好的身子将养得差不多了,便同祝氏告知想出门散散心,祝夫人也觉着女儿已闷在屋中半月,是时候得出门逛逛街花花金银,便命几个家仆贴身跟着,其中正有妙理。
马车早已在宅外候着,车夫见祝好行出,躬身问道:“小姐今日想去何处?”
祝好轻快地踏上墩子,雀跃道:“折哕斋。”
宅外乍然一静,车夫与一众家仆面露奇怪,祝好不由问道:“怎么了?”
“折哕斋老奴晓得是晓得……只不过……”车夫吞吞吐吐:“此斋是百年前淮城世家大族供奉先祖牌位的地儿呀,自新朝立国、城主辞世便也拆毁了,如今淮城的舆图上哪还有什么折哕斋?”
祝好踩在墩子上的身子猛地一晃,她撑着车辕站稳,虚虚道:“……既如此,淮仙供奉在何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临了,秒理怯生生开口:“小姐,哪儿有什么淮仙啊?淮城……也就城北有座土地庙啊……”
“嗯,好,便去土地庙。”祝好颤巍巍登上马车,强忍着鼻尖漫上的酸涩,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宋携青的双亲皆非凡骨,不论如何,位列仙班是绝无可能更改的。
然则,天一向不遂人愿,当马车停驻在所谓的土地庙前,祝好望见神龛之中供奉着的土地公像时,犹如教人当头狠狠劈了一刀。
小姐自从醒来后便有些不同于以往,好比如今,小姐眼里打着一圈泪,一再追问淮城可还有旁的神仙,见无果,又是追问百年前末代城主的事,妙理倒是略有耳闻,于是道:“宋琅?小姐,我知我知……”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前朝的著书大作李学士曾为城主大人撰过传记,城主大人真是一位利国惠民的好官啊……若非李学士的笔杆子,还不知我们的城主要教世人泼上多少年的脏水!嗳,只惜宋琅城主当真是可怜得很,竟殁于与钟爱的姑娘大婚之日……”
一提与风月相关的轶闻,妙理便收不住话头,“之后……新娘子竟也不知所踪了!有人揣测城主正是死于姑娘之手,也有人谓之姑娘是为城主殉情了……”
“坊间甚至流传着不少话本子呢,什么纯情帝师在下俏绣娘在上啦,什么城主养妻手札啦,还有还有!城主的秘密娘子啦……” W?a?n?g?阯?F?a?布?y?e?i????????è?n?②??????????﹒??????м
祝好颓然地倚坐在马车一隅,她嘴角轻轻一抽,问:“你可知松鹤居?”
“我自然晓得啊!”妙理正在兴头上,不住叽里咕噜道:“松鹤居不正是百年前城主的旧邸么?如今已收作官署,专用来招待京里寻访的大官……院里植有一株百年石榴,诶……论起来,外人只道是小姐忽然晕厥,实则小姐……是被那石榴砸着了……”
祝好默然不语,近来她的心绪起伏不定,上上下下峰回路转。
马车起行,将拐入祝宅巷道时,忽闻敲锣暄天,车驾退至道旁暂避。
祝好掀帘睇去,只见一队浩浩荡荡的仪仗游来,当先一匹骏马上坐着个簪花的红衣少年郎,文人风骨,意气飞扬。
妙理自然也瞧见了,掩唇低呼:“呀,小姐与施二公子也算是青梅竹马呢,只惜小姐日前病着,还不知罢?”
“不知什么?”祝好忽而想起一事,忙问:“春生他……身子可好?”
“身子?自是好得很啊,不若怎能年纪轻轻便高中榜眼?定然少不得夜夜挑灯苦读罢?若无一副钢筋铁骨,如何熬得!淮城已近百年未高中读书人了,这不!今日游街庆贺呢。”妙理凑近,悄声道:“听闻有位县主瞧上施公子了!想来不日便要定下亲事……”
妙理眨眨眼,嘻嘻道:“小姐明年初便及笄了……诶!也不知届时得便宜哪家公子……”
祝好闻言,灵光一现,“快!待春生远了,速速回家!我有要事同母亲相商!”
……
春三月,杨柳拂波,荡开一池碧色。
“欸!祝家今日绣球招亲!”
“祝家如今的产业遍布大成,直追尤家,且祝家的小娘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啊,也不知今日是哪家儿郎能有此等三世修来的好福气……”
“道是只招赘婿,不计门第……呃,但需……品性端正、吃苦耐劳、貌比潘安、温柔体贴、文武双全……”
“咦?嚼什么呢?香儿得我肚儿打咕噜儿。”
“外乡人罢你!孤陋寡闻得很,江氏豆腐啊!京城沿州开至淮城的哩!据传啊……是前朝帝姬开得首铺……据传啊……帝姬以纱覆面,从不以真容示众……据传啊……也不言声,道是惊天绝色,惊天绝嗓,故而不见、不语,是以,俗称西施佳腐!”
“瞧瞧瞧瞧瞧!祝小娘子出来啦!”
藏暄阁之下,人头攒动,千人万人,祝好一袭红衣映日,珠钗轻晃,明艳逼人眼,她环抱绣球往下一瞥,无一不是人生面不熟。
她将绣球高高举至顶儿,合眼。
他定会来。
除非他想眼睁睁看着她嫁与旁人!
绣球上嵌挂的银铃随风轻响,抛向高空。
祝好打眼往下望,目之所及,不见游神乐伍,不见那人的半分形影。
祝好两眼一黑,天旋地转间,五感尽散。
再度睁眼,又在榻上。
妙理见人转醒,忙递上一盏清茶,祝好不接不语,神情郁郁,妙理正当无措,倏然想起一物,将一纸契书奉上。
祝好勉为其难地接过,妙理细声禀道:小姐可知谢家?谢家有个在前朝为官的老太爷,今已百余岁了!方才特特差人将书契送来,说……说是……”
妙理嗫嚅半晌,接下来的每一句一字她已反复揪着谢家人再三确定,她断不至于误听,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复述:“说、说是……百年前,有一郎君,将家中的银子老宅寄在老太爷处,嘱咐……百年后……待小姐及笄赠与小姐,当是生辰礼。”
简直是骇人听闻!白日见鬼!更奇得是,所谓的老宅竟是松鹤居!堆叠的金银珠宝足可抵祝家名下产业数十年的进项……
咦……?自家小姐面上竟无一丁半点儿见鬼的模样,反倒是两眼泪涟涟。
眼下诸事皆安,父母健在,友人美满,她亦康健,独独……只他不在。
正在此时,传来叩门声,“小姐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