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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觑。
“这是刚刚那位龙裔吧？”
“好帅啊……”
帅气的白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散黑压压的敌群，所到之处溅起金色的涟漪。
本该落败的塞杜尼拉莫群星联盟一转颓势，跟着白龙的节奏勇敢退敌。
一场边境中爆发的混战落下帷幕，僵持已久的战争随着外部的支援而结束。
只是等到他们想要感谢伸出援手的龙裔之时，却找不到那个美丽的身姿。
仿佛之前经历的，不过是一场美梦。
***
陆柒目的当然不止是这一处的战场，不过是顺手而为。
毁灭军团的那些卒子对她来说和蚂蚁没什么区别，倒是打完之后，身上还留着卒子们金色的血。
她只能一边沿着黑压压的卒子路线走，一边停下来给自己洗一下身上的鳞片。
陆柒头一次觉得白色是如此的麻烦，不管什么颜色都明显得如同墨汁。
一片群星不算很大，却也不是人类之躯能够简单逛完的，至少陆柒花了些时间去寻找。
她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战斗，更多时候是沿着阿基维利的祝福走向走。
在寰宇之中，她不会因为黑暗而走失方向。
祝福指向之处，便是她如今想要抵达的地方。
只是她偶尔也会停下来吃点东西。
如此重复了几天，陆柒吃腻了洞天小背包里装着的食物，开始找没怎么被破坏过的星球落地。
嗯……她做得足够多了，还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星啸应该会找上来吧？
塞杜尼拉莫群星有六个文明，文明之间交流频繁，吃的食物也大差不差。
陆柒补充了一下自己的小背包，准备离开星球继续干活的时候，遇到了率先找上门的星神。
欢愉星神阿哈。
上一次见到祂还是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之中，这家伙充当谜语人，也不知道过来找她干什么。
想了想，或许是来确定她是不是本人吧……
时间真是有趣，陆柒自身是在初次见面后才认识的阿哈，但是对阿哈来说，这是旧友再次相见。
正巧，她也有话要说。
在她前方，阿哈还装模作样，祂使用了阿基维利的形象，蹲在一个摊贩面前讲价。
也不知道兜里有没有钱。
“这东西真的值2000信用点嘛？”戴着帽子的男人蛮不讲理地说道，手里还把玩着玉石一样的石头，“可是我手里没有钱，怎么办？”
卖东西的人让祂有多远走多远，别碍着他做生意。
阿哈闷笑着，在下一刻抬起头，正好与陆柒的金瞳对视。
“嗨，又见面啦。”阿哈轻松愉快地说道，“想我了吗？”
这张脸曾在不久前与她道别。
属于阿基维利的脸上出现了与祂相似的神色，阿哈伪装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神似。
要是祂不长嘴就更好了，一开口就一股阿哈味道迎面而来。
陆柒伸出手，按在那张熟悉的脸上。
“你跟踪我？”
“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阿哈装模作样地挣扎起来，“这叫心有灵犀——”
“变回去。”
“你不喜欢这张脸吗？”祂停止了挣扎，可怜兮兮地假哭起来，“这让阿基维利知道了，祂得多伤心啊——噢，祂已经死了，也没办法知道了。”
“阿哈，你想找打？”
被威胁的欢愉星神眨了眨眼睛。
“阿哈说的是实话，你不喜欢听吗？噢……还是，听了会难过？”
祂一直在陆柒的底线上来回试探，试图看清她此刻的模样。
上次还没那么嚣张，这次倒是演都不演了。
陆柒松开手，与阿哈对视的金色竖瞳亮起温和的光。
“不，我已经不难过了，”她轻声说道，“但是阿哈，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炸列车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阿哈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连带着手里拽着的石头一起跑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不见她与阿哈交谈声音的摊贩只知道自己的东西被拿走了，连忙拦下陆柒让她付钱。
陆柒：“……多少。”
阿哈这个混账东西，故意的吧。
“2000信用点。”
倒不是一笔大支出，但是正如阿哈所说，一颗不起眼的石头居然卖2000信用点，简直就是把她当冤大头宰。
陆柒默默地计算自己这2000信用点能打阿哈多少次。
上一次，星穹列车被炸了一半，半截车厢都湮灭消失，连带她的房间一同化作星间的尘埃。
阿哈自己消失得可快了，炸完直接跑路，只投过来看热闹的注视。
陆柒还没揍过瘾，祂就跑掉了，当时还给她的脑袋炸出一条血痕。
最后还是阿基维利帮忙去掉的。
付完钱之后，陆柒开始找阿哈的位置。
欢愉星神的力量在充满了毁灭物质环绕的星球之中相当的明显，陆柒抓着那点仿佛是故意留下来的“痕迹”，顺着摸了上去。
阿哈这家伙玩得开心，祂使用了许多陆柒认识的形象，故意在人群中走动，还留下了一些账单。
陆柒：。
她平静地把账单握在手中。
等她抓到阿哈，她要把手里这串纸条揉成一团，塞进阿哈的嘴里，看着祂吞下去。
多年不见，阿哈变得更不要脸了。
或者说，这家伙就是故意拿她当乐子在玩。
祂或许不知道陆柒来塞杜尼拉莫群星的目的，但是一定有在关注她。
可惜陆柒并不是乐子人，身上也没有进入欢愉命途的迹象。阿哈没办法把她变成自己的信徒，只能遗憾的，远远地关注她。
一段时间之后，阿哈终于玩腻了，在一片空旷的天台等着她。
高楼之下，钢铁森林伫立，受到战争影响的人群来来往往，如果漆黑的蚂蚁，在不断地蠕动着。
阿哈最后用上的不是阿基维利那张脸，而是以前曾经在星穹列车时使用的无名客瓦如的脸。
会变色的头发和瞳孔，如今是心情愉快的粉色。
祂侧着身体，露出狭长的眼眸，倒映出陆柒的身影。
阿哈很开心。
即便只在星穹列车停留了一年的时间，阿哈也不会忘记那些愉快的记忆。
与阿基维利以及陆柒一同开拓的记忆十分的美好，使得祂停留多了一个月呢！
本来祂早就该把阿基维利的列车炸掉的，硬生生地拖了许久。
叫嚣着要揍祂一顿的小白龙此刻却没有冲上来打祂的脸，而是在阴影照不到的地方停下来。
她整个人暴露在霓虹灯光之下，五颜六色的光落在她的身上，把柔顺的白发染成奇异的颜色。
唯有那双金色的竖瞳依旧明亮。
“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