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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不要买烟,还偏跑去镇上买烟,咳咳……我估计他不止买烟,还找他那几个垃圾朋友搓麻将或者打牌去了,个死糟老头子……小祝啊,我不能是新冠吧?如果是,我家老头子咋没症状呢?”

每个人潜伏期不一样,抵抗力也不一样,祝婴宁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却不能直接这么说,怕引起卢一桂恐惧,只能安抚她道:“支书待会儿过来带您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新冠得医生检查了才知道,还不一定是呢。”

她们说话的时候,王胜举已经带着人手匆匆忙忙赶到了,人还没走进来,声音先递进来:“走走走!先去医院!”

卢一桂被他们手忙脚乱地扶到了一个壮小伙背上,她没见过这架势,见状越发惊恐了,瞥见傻站在一旁的小孙子,急得不由高声叫唤:“哎唷!那我孙子咋办?我孙子……嗳……我孙……”

祝婴宁只好大声道:“您别担心!我会照顾他的。”

直到被人背出去了,卢一桂都还在交代:“你得照顾好他……咳咳,小祝,你照顾好他欸!”

等她远去,祝婴宁问小孩有没有吃晚饭,他摇头说没有。

“那你去客厅那里坐着等我,我忙完了给你下点面条吃。”

交代完,她便马不停蹄地用酒精给卢一桂待过的地方以及用过的器具做起消毒。

喷了还没几分钟,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方言味极重的声音:“嗳,什么味儿?!你们把我好好的家弄成啥样了!”

是沈霏带着卢一桂的丈夫回来了。

他佝偻着背走进门,先左顾右盼地看了一圈,没见到卢一桂,不悦地嚷嚷:“我老婆子呢?!”一脑门官司,身上也酒味冲鼻,显然喝酒喝得兴起,酒意正盛,被沈霏强行叫回来,攒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泄呢。

“支书带她去医院了,她人不舒服,发烧,喉咙痛,得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新冠。”祝婴宁说。

“好好的去什么医院,就一点小病小痛,哪有人大年三十还去医院的?也不嫌晦气!那医院有开吗?”他手背在身后,如老年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在屋子里踱步来踱步去,语带不满地指点完江山,一屁股墩在沙发上,摸出打火机作势要点烟。

祝婴宁赶忙制止他,说刚喷完酒精,屋子里酒精浓度很高,不能点明火。

给老人——尤其是固执的老头解释这些事并不容易,祝婴宁说得险些要缺氧,最后甚至还上了手去夺,才制止了他的作死行为。

老头子坐在沙发上骂骂咧咧,把她们骂得那叫个狗血淋头,沈霏听得反骨都要犯了,特别佩服祝婴宁能面无表情听着,末了还没事人一样问他这几天都去过哪里。

“咋了?我去趟镇上都不行啊?啊?!”老头抽不了烟,脾气更坏了,手夹着烟屁股,在半空中比划来比划去,“我是犯人啊?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把我关起来?啊?!”

“不是你犯了什么罪,而是你存在感染新冠病毒的可能,这个病必须引起重视,有基础疾病的老人感染了,是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的。我需要了解你都去过哪里、接触过谁。”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还咒我老婆子有生命危险,她壮得跟头牛似的,鬼扯!”

老头骂完她们,消停不了几秒就往厨房去了,揭开锅一看,发现没煮饭,顿时又抱怨连天,埋怨卢一桂走之前也不晓得把年夜饭做好。

沈霏忍无可忍,轻声嘀咕道:“有手有脚,自己不会做?”

也不知是耳背还是怎么,老头没对这句话做出反应,只是再次背起双手,嘟嘟囔囔地要往门外走。

“你去哪?”祝婴宁问。

“家里没饭吃,我总得去别人家找饭吃吧?”他伸手拉开门。

“不行,你们得先在家待着,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才好

判断能不能让你出去。”祝婴宁说。

老头仍是将脚往门外迈。

她猛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我让你在家待着!没听到?!”

茶几很厚,是木做的,稳稳当当地杵在桌面上,可饶是如此,还是被她拍得发出一声沉闷巨响,宛如惊雷落地,上面的茶杯也跟着噼啪摇晃。

老头惊愕地回过头,停顿半晌,默默将脚收了回来。

得,消停了。

沈霏惊得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祝婴宁的方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想到还有一条最终杀手锏——诉之以武。

该说不说……

还挺好用。

她在心里默默给她竖了竖大拇指。

**

这顿晚饭最终是祝婴宁下厨做的,主要是答应了卢一桂照顾好她的孙子,而且她自己也不忍心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八岁孩子挨饿。

面条里敲了两颗蛋,祝婴宁全都捞起来给小孩了,也没给老头盛,最终是他自个窝窝囊囊地走去厨房给自己盛的,嘴里低声嘟囔着说等年过了要到镇上投诉她们。

祝婴宁全当耳旁风,理都没理,只交代小孩去自己的卧室摘了口罩关上门吃。

而老头的气持续到下半夜也消了,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自身觉悟,而是因为医院那边来了消息,说卢一桂的病情恶化得极快,已经出现了湿罗音,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

“核酸检测结果呢?”祝婴宁皱着眉头问手机另一边的温文旭。

他说:“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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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回想那段时光,祝婴宁发觉自己丧失了与之有关的大部分记忆,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人在极端疲倦的情况下会自动为大脑减负。

得知卢一桂的核酸检测结果为阳性后,她和沈霏向卢一桂丈夫详细问出了他、卢一桂及他们孙子近几日的行动路径以及所有与他们有过无防护接触的人,把情况上报给乡镇疫情防控指挥部。当天晚上,上头就派了大白过来做深度消杀,原本说好卢一桂的丈夫和孙子直接居家隔离,各自住在自己的房间减少接触,由祝婴宁她们负责看护和送餐,然而仅仅过了一天,卢一桂的丈夫也发病了,情况比卢一桂本人还要严重。

一家子只剩下一个小孩,上面商量了一下,打算将小孩接到县上做集中隔离。

传播路径也查出来了,是他们本县有个从武汉回来的农民工,在乡镇棋牌室打牌,由他传染了卢一桂丈夫,而卢一桂丈夫又传染了卢一桂。

现在密接和密接的密接人员众多,据说县上专门空出了一栋学校教学楼用来做隔离。

祝婴宁托人打听了具体情况,得知县上人手紧缺,隔离楼的三餐送得极不准时,有时还会变成两餐甚至一餐。她想了想,还是打了报告申请将小孩留在他自己家隔离,由她负责照料。免得小孩子免疫力低下,去到那里没病也折腾出病来。

这个决定不可谓不责任重大。王胜举让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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