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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的。在他怀里靠了会儿,身体的温度才逐渐攀升,手指也恢复了弯曲的力气。

他垂下头,脸颊埋在她肩窝里,呼吸的气体洒在她颈间,久久没有动静。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祝婴宁才打横手臂将他隔开,若无其事地重复刚才的话题:“……退烧药呢?”

他不情不愿松开手,哀怨地看了她两眼,在手机上输入:「在客厅电视机下面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柜子里。」

她打开客厅的灯,没理会许思睿像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一样抬肘挡住了眼睛,径自走到电视机前翻找出退烧药,摁出药片,又去厨房接了杯水,强迫他吃了,接着开始检查那两袋还未拆封的生鲜。

好在钟点工阿姨买的都是些适合病人吃的食材——里面甚至还有一个砂锅,不知道阿姨是从哪儿买来的。

祝婴宁笑纳了这个砂锅,决定利用现成的东西做份砂锅粥。

她提着袋子往厨房走去,找出各式锅碗瓢盆,熟练地处理起鱿鱼和虾。

然后是青菜和香菇。

在水龙头下清洗那些蔬菜时,背后忽然伸出一双手,从后往前搂住了她的小腹。滚烫的身躯贴上来,祝婴宁手一抖,不小心撕裂了一片青菜。抬起头,透过面前厨房窗户的反光,可以看到许思睿又粘人地抱了上来。

明明是生病而不是喝酒,到底在耍什么酒疯?

她又气又好笑,伸手在他手背上用力甩了一巴掌:“欸许思睿,你是不是以为你病了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许思睿摇摇头,又点点头,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垂眸打字:「我是一个脆弱的病人,得有人靠着才能站稳。」

“……”她没忍住笑了起来,“你还要不要脸?”

他继续打字:「是你自己要来的。」

她被他这话噎住。

「我本来没想让你知道,也没想怎样,但你既然已经来了,那我现在就是一个脆弱的病人。」

“……”

他收起手机,继续搂着她,还正气凛然地看着她手里的菜,用眼神询问她干嘛不继续。

她勉强忍住打他的冲动,把备完菜的食材分别收拢好,将湿淋淋的手指在抹布上擦了擦,用自己的手机查阅起砂锅粥教程。

弹出来的第一个教程点赞数最多,但看起来很复杂,祝婴宁才刚粗粗浏览了几眼,许思睿就伸手把那个教程叉掉了,仿佛他才是她手机的主人,伸出食指往下滑了滑,挑出一个简单的做法,用指关节在上面敲了敲,示意她简单点来就好。

她刻意忽略掉他的手指,认真看教程上的文字。

这次他倒是没再乱点乱划,只是松松圈着她,和她一起看向手机上的教程。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他眨眼时长翘的睫毛会扫过她的耳骨,带来一阵细密痒意,祝婴宁逐渐走起神,那些文字扭曲成一条条乱动的蚯蚓,无法在她脑海内组织成任何有逻辑的语言。

越是想要忽略越难刻意忽略。

不敢细想其中的道理——明明并不是什么可以谈情说爱的关系,她为什么要这样纵容他呢?

脸颊的温度控制不住地走高,怕他看出端倪,祝婴宁虚张声势地往后怼了怼胳膊肘,说:“好热,你走开点儿。”

许思睿没动,反而因为她这句话侧目看向了她的脸。

“走开!”她一急,语调便高了,手上用的力道也随之大了些。

结果这一肘子怼过去,背后的温度以及重量瞬间消失了,她回头一看,只见许思睿被她一个大力直接搡到了地上,由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懵懵的,漂亮迷茫的脸蛋配上半敞的毛毯,看起来格外我见犹怜以及弱小无助。

“……”

祝婴宁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不想承认是自己没收住力道,绷着脸,认真严肃道,“你太虚了,许思睿。”

被评价“虚”的许思睿伤心地裹着毯子走出了厨房。

**

晚餐很快做好,虽然按照进食时间,这顿饭更应该被称为夜宵。两碗粥盛上来,他把自己那份的虾肉和鱿鱼都挑到了她碗里,打字解释:「生病消化不了高蛋白,你吃吧。」

祝婴宁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肉都让给他,狐疑地睨他:“真的?我怎么记得生病才要多补充蛋白质?”

许思睿用力点头:「真的,毕竟我太虚了。」

她竖起眉毛,好笑又好气地斥道:“不许记仇。”

他捧起手机:「好。」

吃饭吃到中途,祝婴宁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缘由,问他为什么要把所有工作都自己做了,许思睿往嘴里送了勺粥,才悠然打字道:「你就说工作有没有顺利完成吧?」

“是顺利完成了,但是……”

话说一半,他忽然给她碗里又添了半碗粥,她习惯性说了声谢谢,说完一时忘了在说“谢谢”以前自己是在与他谈论什么话题,正待回想一下,许思睿就主动道:「听说二审月底能出结果。」

她果然顺利被他的话题带偏:“你估计结果怎么样?”

「许正康翻不了身了。」

那就是好结果。不过比起关心此番能将许正康送进去坐多少年的牢,她更担心他会狗急跳墙:“他这段时间没有为难你吧?”

许思睿无声地冷笑:「再为难也没用,只是给我留下把柄而已。」

她还是忧心忡忡,交代道:“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最好离他远点,不要单独见他。”

她的操心让他有点想笑,又觉温暖:「嗯,放心,他惜命得很,肯定不敢真把我怎么样。」

吃完饭,许思睿把碗筷拿进洗碗机清洗,顺便涮了涮锅,祝婴宁独自坐在客厅,不得不面临一个重要却尴尬的问题——她今晚睡哪儿?

出去住酒店是最保险也最符合朋友之间界限的,虽然现在天已经很晚了,再过二十分钟就要零点,虽然他家里就有间客房可以借她留宿,虽然她现在特别累特别需要躺下休息……

越寻思越懒得起身去外面,但祝婴宁还是强撑精神,打开APP,开始搜查离这最近的酒店。

许思睿收拾完了锅碗瓢盆走出来,路过她身边时,对她说:「你先去洗澡,我把客房的四件套铺一下。」

她握着手机,陷入了天人交战。

留还是不留,这是一个问题。

进客房铺四件套之前,许思睿先拐去了洗手间,在里面待了一会儿才出来,告诉她:「蓝的那瓶是沐浴露,灰的那瓶是洗发水,绿的那瓶是护发素。毛巾我拆了条新的给你,挂在衣架上,白色的。牙刷和漱口杯也是同个色系。」

事已至此,祝婴宁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决定先进去洗个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许思睿又过来说:「床我铺好了,空调遥控器放在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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