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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褚佳婷一句话都不说,祝知微可能也觉得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讨论与她相关的事,因此同样默然不语。
计程车空车驶到了队伍前排,祝婴宁与她们两人一同走过去,拉开了后座的门,招呼她们先进。结果褚佳婷视若无睹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把自己塞了进去,从头到尾都透露着懒得跟祝知微坐一起的气息。
在车上,祝婴宁绞尽脑汁想了些话试图缓和氛围,但一点儿用都没有,无论她问“佳婷,你今年多大了,读几年级了”还是“坐飞机过来这边需要坐多久”,她都只是偏头望着窗外,到后来可能是嫌她吵,甚至还从兜里摸出了副耳机戴上。
到达村庄之后,祝婴宁先将她们领进了她的宿舍,问她们有没有吃饭。
祝知微说她早上吃多了,现在还不饿,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胃口。褚佳婷没说饿,也没说不饿。
正在厨房做饭的温文旭边将手背手心在围裙上翻来覆去擦干净,边走出来,打量着祝知微和褚佳婷,好奇道:“队长,这两位是……?”
“是我的亲戚,来这边看看我。”
“哦哦,那她们吃饭了没,要不要留在这一起吃?我再多炒两盆菜?”
“不用了,她吃我的份就好。”祝婴宁指了指褚佳婷,又对她说,“佳婷,你坐到餐桌那儿吧,哥哥把饭做好了端上来就可以吃了,待会儿还有个姐姐会出来跟你们一起吃。”
这声哥哥可把温文旭爽飞了,他是独生子,家里无弟无妹,一直很憧憬当大哥大的感觉,眼下见来了个能喊他哥哥的小屁孩,瞬间来了激情,热情好客地说:“对,对,你就坐这儿等就行,菜马上就好了。”
褚佳婷还是没说话,不过人倒是走过去坐下了。
祝婴宁又进自己房间跟沈霏说明了情况。
交代完了之后,她才与祝知微走出屋子,走到比较远的巷头,问她这次过来是怎么回事。
祝知微揉了揉眉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番。
自从褚佳婷被那对北京夫妇收养,祝知微基本就与她失去了联络,连小孩的名字都是那对夫妇取的,她没有参与任何与孩子有关的决策。虽然拥有那对夫妇的联系方式,可也只是每年过年前往她们家寄些小孩子的衣服和用品而已。
如此过了许多年,就在她以为这个模式会维持到她老死的时候,那对夫妇却在几天前给她来了电话,说他们养不了褚佳婷了,让她来把褚佳婷领回去。
什么叫养不了了?祝知微懵了。
一问,那对夫妇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朝她狂吐苦水,说这孩子天生基因就不好,是匹养不熟的白眼狼,说他们养了她这么多年,褚佳婷不知感恩就罢了,竟然还想残害自己的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祝知微像复读机一样呆滞地重复着对方的话,反应过来后,想起这对夫妇多年不孕,现在想必是梦想成真了,于是说,“恭喜啊……那你们现在是儿女双全了?”
“儿女双全?要是再留着这个小崽子,双不双全还难说呢!”
从他们口中,祝知微得知领养了褚佳婷六年后,这对夫妇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孩,叫褚琼华。
自从褚琼华出生开始,褚佳婷就与她不对付,两姐妹轻则争吵,重则厮打,据那对夫妇说,都是褚佳婷主动挑事欺负妹妹。
他们本来还想给褚佳婷改正自新的机会,没想到几年过去,褚佳婷完全不见成长,在学校里各种寻衅滋事,厌学叛逆、顶撞老师、殴打同学、不做作业……在家里也愈发变本加厉地欺负褚琼华。
“我妻子去年秋好不容易又怀了个孩子,结果,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这个祸害看着我妻子肚子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那眼神阴狠得……就跟个杀人犯似的!一点都不像个小孩!本来就长得丑,还那样斜挑眼神看人,我看了都想把她的眼珠挖出来。”
“前几天,要不是我们家琼华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个祸害有这么狠毒的想法,她跟琼华说迟早有天要把妈妈推下楼梯,让妈妈生不成弟弟,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孩子你赶紧领走,我妻子过几个月都要生了,经不起半点刺激,前两天就是听了琼华的告状,差点动了胎气,赶紧领走领走!”
前往那对夫妇家接褚佳婷的时候,祝知微还是神游天外,她问那对夫妇不能把褚佳婷送去住宿吗,他们说褚佳婷极度厌学,之前有尝试过住宿,然而她在学校大闹乾坤,还撺掇班上同学集体逃学,老师们都怕了她。
总之,祝知微接到褚佳婷时,她就是这种状态了,几天下来,完全不与她沟通,连声“嗯”“哦”都不会说,让祝知微一度怀疑这个孩子是个哑巴。
“我过两天在深圳有个很重要的展会需要参加,报了名交了钱的,再不过去布展就来不及了,本来想带她一起去南方,但她好像特别抗拒,我
给她买了票,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手机,嘿,她偷拿我的手机,把她自己的飞机票取消了。我觉得她特别讨厌我,不是讨厌别人,单单就只讨厌我。”
“宁宁,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着先把她送到你这借住几天,我信得过的朋友只有你一个。我发现只要不是跟着我,她就没那么抗拒。你放心,等那个展会参加完,我一定及时过来把她接走,她顶多就在你这叨扰三四天,其实我现在就应该给她做思想工作的,唉……但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她又极度抗拒我的接触。”
祝知微边说边从随身包里摸出个翠绿的玻璃种翡翠往她手里塞。
祝婴宁大吃一惊,忙把手抽回来,生气道:“这是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我帮你带个孩子哪里需要这种东西?”
祝知微又开始叹气:“主要是这孩子真不好带,这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这个说法让祝婴宁又气又好笑:“行了,还精神损失费,我的精神又没那么脆弱。”
看得出祝知微确实急着去参加那个展会的布展,目光频频瞟向手机上的时间。祝婴宁问她是不是买了机票,她说是:“下午一点半的飞机。”
“那你现在快过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打车到机场大概一个小时,还来得及。”
祝知微应着好,却仍不放心地向祝婴宁交代着褚佳婷的基本信息:“她今年十一岁……也可能是十二岁,我不知道她家里怎么算时间的,反正实岁是十一,读六年级,我把她的课本也塞在书包里让她一起带来了,你要有兴致就辅导一下,没兴致就别管她了,给她口饭吃,等我忙完来接她就好。对了,这几天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孩子还没穿小背心,我记得刚发育那会儿碰到都疼,小学男生又毛毛躁躁的,还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