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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旭已经和祝婴宁配合默契,接受到示意后,从躲避的位置走出来,站到甄玉花面前,唱起红脸:“甄婆婆,李恒宇是个老实孩子,我们相信他不会主动干出偷看别人洗澡的事,他一定是被别人带坏了,您知道是被谁带坏的吗?您把这个坏人给揪出来,我们一定狠狠批评教育这个败类!这种人自己道德败坏就算了,竟然还想把李恒宇这样一个单纯孩子拉下水。”

围观村民稀稀拉拉地笑起来。

甄玉花这辈子最愁的就是自己孙子的婚事,怕他这个傻样一辈子娶不到老婆,但凡遇到适龄女子来到此地扶贫或者开展志愿工作,她都会怂恿李恒宇去偷看人洗澡,且还振振有词,说自己是为了看这些女人的奶.子大不大,屁股大不大,适不适合生育。

李恒宇有时候能偷看成功,有时候不成功。

但不管成不成功,来到这里的年轻女孩面对这种事难免担惊受怕,害怕被人议论或者遭人报复,不得不忍气吞声。

甄玉花没想到这回会被人揪出来,而且说“揪出来”也不尽然,对方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这个怂恿的人是谁,她总不能自己跳出来承认,只能忍着温文旭的明褒暗贬,握着锅铲的手颤抖,脸上青红交错。

温文旭指桑骂槐完,祝婴宁走上前,和他各自扶住甄玉花的一边胳膊,亲切地将她搀扶进屋里,说念在李恒宇是初犯,这次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甄婆婆,您平时要是一时累了疏忽了,有看管不到的地方,也可以尽管叫我们过来帮忙看护恒宇,大家都是邻居,本就该互帮互助嘛。”

一席话说得甄玉花想发作都没理由发作,脸色憋得铁青。

围观群众见现场趋于和平,也渐渐都散了,各回各家准备晚饭。

祝婴宁带着温文旭回到他们家时,沈霏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眼圈仍浮着淡淡的粉,看着祝婴宁,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哽咽着说:“队长,谢谢你。”又面朝温文旭,也道了声谢谢。

祝婴宁摇摇头,示意大家都先进去吃饭,等家门一掩,她才低声叹息:“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没能替你讨回公道。”

沈霏急忙摆手:“哪里,队长!你处理得特别成熟,真的,要换成我自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身份敏感,而且还在试用期,要是不慎遭了群众举报,对以后的职业生涯都会有影响。这村子连个监控都没有,证据只有各自的一张嘴,而村里人彼此间即便有嫌隙,遇到外患,也都是团结向外的,沈霏不敢冒这个风险。能对峙到这种地步,她已经很意外很感动了。

祝婴宁没再说什么,只招呼他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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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多少还是给沈霏留下了些心理阴影,尽管吃完饭后祝婴宁和温文旭都单独找机会和她谈了话,好言安慰了她一番,当晚她还是失眠了。

怕翻身影响到上铺的祝婴宁入睡,整晚下来,沈霏连动都不敢动,直挺挺地在自己床上扮演僵尸,直到凌晨四点才勉强打了个小盹,天刚蒙蒙亮便醒了过来,只觉头昏脑胀,却死活睡不着,干脆一骨碌爬起来刷牙洗脸。

令她意外的是,温文旭竟然起得比她还早,在客厅练深蹲,见了她,打招呼道:“早,你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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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看穿,沈霏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她去厨房巡视了一圈,打开冰箱,发现食材空了,打算外出前往集市采购点吃的。

这个集市是几个村联合办的,在隔壁村——因为隔壁村比较大,人口也多。集市离他们这离有一段距离,沈霏不想走路,索性向温文旭借车钥匙。

“你要开车啊?这辆车你还没开过吧,我跟你一起去。”温文旭热心地说要同她前往。

沈霏想了想,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去开门。家门刚打开,沈霏正要迈出去,就被温文旭拉住了:“哎哟!等等……这什么啊?”

他惊讶地瞪着家门前的地面。

沈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瞬间就变了。

有一摊黄褐色且恶臭扑鼻的液体喷洒在他们家门口,不知在这晾了多久,都有些干涸了,但浓烈的臭味依然强悍,无孔不钻。

温文旭也领会过来这是什么了,没忍住“操”了一声,骂完又赶紧捂住嘴,自我洗脑:“不能说脏话,不能说脏话……建立文明语言体系。”

他洗脑完自己,想做个深呼吸,结果吸气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吸入了满满的臭气,急得咳呛起来,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面红耳赤,好不容易锤着胸口止住了咳嗽,往旁边一瞥,完蛋,沈霏脸上又挂上了泪水。

“你……”他小心翼翼。

沈霏哭得崩溃。

这摊粪水的来源很好猜,不,连猜都不用猜,除了昨天傍晚刚得罪过的甄玉花,还有谁会干这种事?

沈霏来自一个文明的世界,接受的也是文明的教育,她从来没有直面过这么直白低俗且不加掩饰的恶意。

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这种地方,就为了帮助这种粗野的民众,沈霏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本来怀着满腔干实事的热情,现在却心灰意冷,甚至觉得她妈妈说得非常对,她就该听从家里的安排,安安分分去高校当老师,而不是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接受精神上的摧残。

她默默垂泪时,温文旭已经转身去屋里拿了清洁用具过来打扫。

他的平静令沈霏百思不得其解,也让她哭得越加崩溃,她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还能过来打扫?啊?你难道不觉得特别崩溃吗?你为什么可以忍受?为什么?为什么?!”

温文旭一边弯腰洒扫一边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唉,怎么说呢……”

“说啊!”

“因为我已经崩溃过了。”

“……”

温文旭努了努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没来之前,我都崩溃到痛哭流涕四五次了,每回都是队长把我安慰好的。可能我已经产生了抗性吧,这一周我还没哭过呢,我感觉我稍微变坚强了。”

“……”

沈霏无言。

温文旭继续佝偻着腰清扫门前的惨状,边冲洗地面边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想在新队员面前留点好形象,现在你知道了,其实我是个脆弱的玻璃心。你问我为什么不崩溃,我可崩溃了好不,你应该问的是队长为什么不崩溃,她真是我见过最超人的超人。”

“她为什么不崩溃?”沈霏果然问了。

“嘿,我让你问你还真问啊?”温文旭拄着拖把直起腰,叉腰沉吟,“这问题问得有难度、有技巧、有水平,我也特想知道。我甚至怀疑我们队长不是人,因为她连跟男朋友分手都面不改色

。”

男朋友和分手这两个词终于成功转移了沈霏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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