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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我特不要脸?呜呜呜……”
他们高一的补习随着许思睿恢复正常以及那学期结束自然而然地停止了。由于补习一开始就是为了许思睿开的,兼之郭莹颖转成了艺术特长生学习播音,走上与他们截然不同的道路,成员缺失,后面祝婴宁也没有再特意去开设。
眼瞧着吴波都要呲溜到地上去了,祝婴宁赶紧将她扶起来,哭也不是笑也不得:“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周末要家教,还是只有周六下午有时间。”
“没事没事,一下午也很够了,你都不知道之前在你的带领下我成绩进步了多少,后面没你带着我又打回原形了。”吴波又呜呜呜地假哭了几声。
邹皓在旁边竖着耳朵倾听,闻言立马表态:“我也想跟着一起去。”
“可以呀。”祝婴宁爽快地应下。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戴以泽激动地把脑袋凑了过来,“什么补习,能帮我提高英语成绩吗?”
“我只能教给你学习方法,英语需要积累,主要还得靠你平时私底下的努力。”
戴以泽思考了一会儿,想起上学期学习小组,祝婴宁对他们认真负责的态度,想来想去,好像真没有比她更耐心的老师人选了,别人讲的他都听不懂,也就她讲的他能听进去几成,于是当即抱上大腿:“我能!您要开展什么学习活动带上我吧。”
祝婴宁很欣慰,拍了拍他的头,像在拍狗一样:“戴以泽,你长大了。”
戴以泽:“?”
大家各自散去以后,祝婴宁琢磨着要先找许思睿商量一下,毕竟是借用了他家,不管怎么说都要先经过他同意,而且也可以邀请他一起来。
她琢磨得出神,后背被人用笔帽轻轻捅了捅。她现在已经能根据捅的力道、质感和方位准确判断出是戴以泽还是章嘉程在叫她了,回过身看向章嘉程,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我能一起加入吗?”他轻笑着问。
章嘉程的成绩不在需要补习的行列,经过一学期的适应,他现在已经能稳定排在全级六十名
以内了。她的成绩和许思睿的成绩都在全级二十名以内波动,虽然他和他们貌似还有一些差距,但能排在前一百的人其实都自有一套学习方法,能互相借鉴的地方并不多。
不过祝婴宁对一切愿意学习的人都抱有无底线的宽容,她先是习惯性点了点头,点到一半,想起许思睿,又改口道:“我得先问问我朋友的意见,因为是在他家里开展。”
章嘉程愣了愣,没想到她没有直接答应。听她提及许思睿,他心里有种微妙的感受,但还是温和地点了点头,攒起笑容说没关系:“那你问好了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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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放学还有两分钟,许思睿已经收拾好了书包。
他们班班主任最近也在效仿洪青阳给他们上压力,班上不少同学离校的时间都推迟了,想留在学校多学一会儿再走。许思睿自然不在这个行列,他我行我素惯了,对那套“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理论同样嗤之以鼻,在老师刚刚告诉完他们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以后就很不给面子地踩着放学铃声走了出去。
他成绩好,老师一般睁只眼闭只眼,摇摇头唠叨句“有些同学要是上学也能像放学这么积极就好了”就算过去了。
许思睿走到楼梯口,正想下到祝婴宁的楼层找她,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
“思睿,等等。”
是冯达。
第144章 粘稠的残蜡
许思睿站在楼梯拐角处,向上看可以看到台阶上方冯达逆着光的脸。身周被夕阳勾勒出浅浅光晕,正中间却隐没在黑暗里。
他不耐地挑了下眉,甚至不屑开口问冯达叫住他有什么事,只是冷淡地注视他,等他主动说出接下来的话。
冯达朝下走了几级台阶,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掏出来,顺势带出了兜里的手机。他点开手机屏幕,将一张照片亮在许思睿面前,声音柔雅,细听似乎还掺了几分惺惺作态的关心:“这是你爸爸吗?”
爸爸两个字一出来许思睿的肠胃就不受控地绞了起来,脖颈也被无形的绳索捆缚住,偏偏眼睛逃不过遵从语言的惯性,没能第一时间从手机屏幕上弹开。于是他还是看到了那张照片——
背景是某栋公寓的一楼,许正康左手牵着许思阳,右手搂住那位许思睿至今不知道名字的女人的肩膀,好一副家庭和睦的美景。
“我就住在这栋公寓附近。”冯达嘴角带笑向他解释,“刚开始看到时我还不确定这是不是你爸爸,后面见过他们好几次,才觉得应该就是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还好吗?”
后四个字咬字很轻。
许思睿冷笑一声,只赏给他一个字:“滚。”
他说这个字时连激愤昂扬的情绪都调动不起来,表情淡漠到像在念诵一篇无聊的课文,说完转身便走,步伐既不快也不慢,表情懒洋洋的。
冯达收回手机,脸上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许思睿就这样朝楼下走,路过祝婴宁所在的楼层,他完全忘了几分钟前还在思考停下来等她的事,径自走过她的楼层,一直下到一楼了,强撑的神色才裂开一道细缝。他拐进一楼的男教师洗手间,猛推开隔间门,弯腰对着蹲坑哗地吐了出来。
从中午吃过午饭到现在已经过了许久,胃里空荡荡的,吐不出任何实际的东西,灼烫的胃酸和苦涩的胆汁混在一起,冲刷着他的食道和喉口。
喉咙被胃酸灼得生疼,舌面满是胆汁的苦辛。
他吐得昏天黑地,甚至没办法去在意厕所的墙面干不干净的问题,不得不伸手扶稳墙壁支撑身体。 网?址?F?a?布?页??????ū???é?n?Ⅱ????????.??????
吐到他感觉再吐下去要把胃都打包吐出来了,呕吐的欲望才渐渐偃息。他直起腰时,兴许是刚刚伏身太久,起来那一刻眼前白花花一片,头脑眩晕,他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积蓄起足够的力气,把水冲了,来到隔间外的洗手台前清理自己。
水龙头拧开,冷水喷溅而出。
许思睿把手伸到水流下,试图掬一捧水漱一漱口,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在颤抖。
抬起头,镜子前的人脸色比墙壁还白,白得像鬼,溺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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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打理好自己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了,他待在厕所里,花了很多时间缓和过分苍白的脸色,直到洗手间里进了一位老师,看到他身上的校服,不悦地说:“诶!学生不能用教师洗手间的哈。”
许思睿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出去。
他来到走廊上,望着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发呆。眼光余光里,校门角落似乎有个人正踮着脚尖四处张望,书包颜色出众,他将视线挪过去,看到她时,才恍然记起自己把回家的事忘得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