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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就笑,人也单纯,这么大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心眼,很麻烦,和睿睿是不一样的麻烦,唯一一样的是,有时候都得用哄小孩的心态去哄他们。不过,她其实是有点大智若愚在身上的。”

祝婴宁专注地听着,把削好切片的猕猴桃又用水冲了一下,码放到盘子里,低声问出刚刚在外头不好开口的问题:“周阿姨的病……”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周天晴说,“病变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现在就是先把纤维瘤割了,再观察一段时间,没有太大的异常就能出院了。能争取到保外就医主要是她在监狱里表现好,刑期也不长,再加上我这边也一直有律师在跟进。争取这个机会主要就是想让她出来透透气。”

祝婴宁不太确定周天晴这番话是在安慰她,不想让她和许思睿这种小孩操心,还是在说实话。她想了想,继续问:“那有什么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你们能经常过来看看她就是帮大忙了。”她笑着摸摸她的头。

“我会尽量说服许思睿常来看她的。”

“嗯。”周天晴收回手,脸上笑容却没收回,“我看睿睿挺听你话的,婴宁,你真的帮了我们家大忙。”

“有吗?”祝婴宁愣了愣,她没觉得许思睿有多听她话啊。

但是周天晴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强调道:“他连他妈妈的话都没这么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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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在病房待多久,聊到日色即将西斜,周天晴和周天澜就合力赶他们回去了,说现在回去还能错开晚高峰,别拖到待会儿连打车都要排队等半天。

两个人像垃圾袋一样被她们统一打包轰走。

医院门口人多,不好打车,他们只好走远点再叫车。

步行前往打车点时,许思睿始终走得快她几步,祝婴宁一开始还想加紧步伐追上去,但她发现只要她加速,许思睿也会随之加速,存心不想跟她并排一样。

她撇撇嘴。

走到十字路口,绿灯一亮,人群瞬间从他们背后漫过来,穿插在他们中间,差点把他们冲散。祝婴宁好不容易才找着他,心想果然还是得跟紧点才行,于是小跑到了他身边,让他走慢点。

说完,她自然而然地朝他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怔住了。

她看到他脸上挂着两行眼泪。

无声的,清透的。

十字路口人群喧嚣,偶尔有路过的人察觉到他的动静,朝他投来惊诧一瞥,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大千世界如此繁忙,无人有心关照某个人的悲欢。

唯独她的心在目睹他的眼泪时揪成一团。

斑马线咫尺之距,很快走完了,他张开嘴,在换气的间隙哽咽着渡出几个气音:“……你知道吗,我妈以前死都不肯剪短发,因为她觉得自己留长发的样子最美。”

“许思睿……”

“她说我不会削苹果,其实她自己也不会,她不会做任何家务,连虾都要别人剥好了才肯吃,可是我刚刚把苹果递给她的时候,摸到了她手上的茧。”

他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用盈满泪水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掌,说,“她手上怎么可以有茧呢?”

周天晴问过他,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去看你妈妈,你就这么怨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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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远也说过,你妈妈也是受害者,许思睿你不要这么幼稚。

其实他没有怨她,也从来没有将她列为他们家家庭变故的加害者,他始终不肯去看她仅仅只是因为——

看到妈妈受苦,他会忍不住流眼泪。

第119章 操心

回到家里,钟点工正好在做晚饭,做的是双人份的,因为许正康不回来吃。

钟点工做完饭就走了,两素一荤一碗汤,许思睿没什么胃口,往嘴里扒拉了半碗饭,夹了几根菜就说自己吃饱了,剩下来的饭菜祝婴宁一个人吃不完,只好放到冰箱里,虽然她知道放冰箱的结果大半是倒掉——许正康和许思睿都不吃剩菜,她虽然吃,却也不敢吃隔夜太久的。

许思睿吃完饭就去洗澡了,洗完往床上一倒,闷着被子开始睡觉。

祝婴宁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选择不去打扰。

她待在自己房间里三心二意地学了会习。六月初是第二次月考,离现在也不过十来天,她每次考试都会提前两周进行复习,力求对知识点布下天罗地网,不遗漏每一个细节,但今晚,无论她怎样想要集中注意力学习,都时不时会走个神。

十点多的时候,她放下错题本,叹了口气,决心先去冲个热水澡换换脑子。

许正康是在她洗完澡后才回来的,他喝了点酒,身上有酒味,面色倒是红润,哼着小曲儿就进来了。由于他经常因应酬晚回家,或者干脆不回家,祝婴宁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样子,礼貌且疏离地颔首打了招呼:“许叔叔。”

他嗯了一声,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祝婴宁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到书桌前,正打算将错题集上最后几道错题扫个尾,她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许正康是周天澜的丈夫,周天澜保外就医了,他好像完全没反应……?

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但不在乎?

思虑起这个问题是怕许思睿为此动气,结果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早,由于仍有校运会项目,且校运会当天上学时间较晚,不用再一大早出门,因此他们三人难得赶趟坐到了同张餐桌上吃早餐。

早餐是简单的牛奶和黄油吐司。

许思睿吃饭既矜贵又温吞,尤其是早餐,在起床气的加持下,比午餐和晚餐都要显挑剔,一块黄油吐司得用刀切成九小块,拿叉子一小块一小块叉着吃。许正康和他正相反,吃饭大快朵颐,最是讲究效率。平时这对父子没撞上还好,但凡同时吃早饭,许正康总是怎么看许思睿怎么不顺眼。

今天也是如此。

在许思睿用刀划掉吐司边,且坚持要将剩下来那块吐司九等分以后,许正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斥道:“不想吃就倒掉别吃!跟他妈谁在求你吃一样。”

他冷不丁这么一句,把坐在一旁的祝婴宁吼懵了,虽然吼的对象不是她,可她的心还是嗵嗵直跳。

下意识看向许思睿,许思睿的脸色果然巨臭无比。

臭归臭,他手上动作节奏未变,依然慢条斯理地肢解着盘里的吐司,对许正康的漠视形如某种挑衅。

许正康脸一沉,果然将要动怒,在他大发雷霆以前,祝婴宁眼疾手快抢过许思睿割下来的吐司边放到了自己盘里,干笑两声,说:“是因为我喜欢吃吐司边,他才特意把吐司边切下来的,哈哈……”

这么弱智的理由当然糊弄不了许正康,祝婴宁笑了一会儿就不笑了,毕竟独自一人干笑很需要厚脸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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