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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会狠狠使唤你,压榨你,绝对不会让你闲着,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压力肥的。”
“?”
后来闹到邹皓都知道了祝婴宁想邀请吴波参加比赛。
祝婴宁拒绝和他参加比赛后,他经过不懈努力,已经物色到了新的人选。不过,听闻她在选人方面遇到困难,他还是凑过来给出了建议:“你选吴波干嘛?她英语又不好,单词量少,口语一塌糊涂,也没台风和台胆,选她当你的队员只会拖累你。你不如去找英语课代表,她英语可比吴波好多了。”
这番话是选了吴波出门上厕所的时候背着吴波说的,可惜,很不凑巧,吴波忘了带纸巾,正好返回教室找纸,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这段话。
她站在教室门扉后,整个人都在抖。
虽然早就知道邹皓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但经过第一学期的相处,她一度以为她、祝婴宁和邹皓——他们三个人已经算是朋友了。
三人组,多少动漫的温馨标配。
原来并不是啊。
原来只是她在一厢情愿。
她恍然惊觉她其实一直都只是一个附带品,在邹皓眼里,她恐怕始终是祝婴宁的附庸,就像购买某本书时随书赠送的廉价草稿本,没有人会珍惜。她是不得不应付的某人,而不是他主动想要结交的朋友。
所以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品评她。
眼泪蓄满了她的眼眶,尽管深深知晓自己的平庸,可听到自己当成朋友的人如此贬低她,她还是难过得想流泪。
教室里的邹皓又问及另一个人选,听祝婴宁说是许思睿后,他沉默了很久,才道:“你确定?我不是在打击你,但我觉得你选人的眼光有问题,一个肚子里没墨,一个幼稚不靠谱。1+1+1>3这种团队合作模式是留给那些天才操作的,像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做到1+1+1=2就算难得了,三个优秀的人合作,顶多也只能发挥出两个人的功效,可见选人有多重要,而你找的人恐怕是0+0+1=0。”
听到邹皓连带着也贬低了许思睿,吴波瞬间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嗯,起码有人跟她一样惨。
她苦中作乐地笑笑,心想邹皓这番话兴许也有好处,起码祝婴宁听完,肯定就会放弃她了,谁会要一个肚子里没墨水的人呢?谁傻到要选一个拖油瓶?
可她听到祝婴宁说——
“我不这样觉得。”
她的语气坚定到像在陈述某个既定的真理:“我的眼光没有任何问题,邹皓,我们三个人会一起赢过你和你的队伍。”
她平静得不像在下战帖,可她的话细究来确凿无疑就是挑衅。
邹皓静默片刻,“哈”了一声,略显不悦地说:“那就祝你早日凑齐这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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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许思睿皱着眉,“我不信,除非你让吴波亲自过来跟我说。”
几分钟后,祝婴宁带着畏手畏脚的吴波重新上到许思睿班级所在的楼层。
吴波垂着头,过了许久,小心地将头一抬,尴尬笑道:“哈哈……哈哈……那个,嗯,呃,是的……我确实答应了参加。”
说是天崩地裂都不为过,许思睿扶住身旁走廊的栏杆,勉强稳住身形,把吴波叫到一边,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地问:“你怎么回事?怎么会答应参加这种比赛?”
吴波缩头缩脑,笑得脸都快僵了:“其实,我自己也很纳闷呢,哈哈……一开始可能是冲动吧,实不相瞒,我已经有点后悔了……”
许思睿大喜:“那你现在过去跟她说你后悔了。”
吴波苦着脸:“我不敢。”
“……”
她反过来积极怂恿:“要不,你去跟她说你后悔了吧?”
许思睿木着脸:“我也不敢。”
就这样凑齐了军心极其不稳、毫无斗志与信念可言的一支参赛队伍。
报名截止日期恰好就是今天,祝婴宁填完报名表,赶在放学前把表拿给洪青阳,又问了比赛时间,发现仅剩不到十天可以准备了。
时间紧迫,回家的路上,她面容严肃,看得许思睿如芒在背,生怕她灵机一动想出点什么新法子折腾他。
好在同行一段路后,她和他道了别,说自己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
他很高兴,让她慢慢处理,千万不要着急。
“我很快就能处理完了,等回家我跟你讨论一下比赛的事,你别太早睡。”
许思睿点头应“哦”,心里却想着今晚务必要早睡。早睡早起果然是古人的智慧
。
离开他以后,祝婴宁转身,按照昨天从伊伊那里打听出的祝知微家的地址,搭乘地铁直奔目的地。
第109章 转型
眼前是一个普通的小区,门禁形同虚设,祝婴宁无比顺畅地进到小区里,又无比顺畅地找到祝知微所在的楼栋。
电梯层层上升,将她送到祝知微家门口,她抬手锨按门铃,没听到门内有任何铃声,猜测门铃坏掉了,于是改为敲门。
叩叩叩。
指关节敲在门上的声音迟缓有力。
过了约莫两分钟,门终于被人由内向外推开,像墓室的棺椁忽然被躺在里面的僵尸掀启。
迎面扑来的首先是一股酒味,不是妥善装在酒瓶里的美酒自然而然逸散出的醇厚香气,而是经由人体脏器发酵,经过体温催生,变得沉闷涩然的酒味。让她想起从前在山里,每逢过年过节祠堂聚餐时,村里男人们喝完酒集体扩散的体臭。
紧接着出现的是祝知微的脸,她还是那天晚上分别时的妆容,连衣服都未变,唯一的区别是脸上的倦色,经由几天几夜堆积,厚厚一层糊在面中,虽然是透明的,却比脂粉还显粘腻堆砌。
“……宁宁?”
不幸中的万幸是人没醉,还能认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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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祝婴宁,祝知微脸上微囧,还没准备好让她进来观摩一室乱象,也有些害怕她会同自己谈论黄俞亮的事情,以开解的方式剖析她的软弱无能,因此动作和神色都显得迟疑。
祝婴宁却好像察觉不到空气中的微妙,点头说:“是我。”
接着无视主人还没邀请的事实便走进屋里,目光先在近处扫视一圈——茶几上堆满吃完了还没扔掉的外卖盒以及泡面桶,沙发上毛毯凌乱,沙发与茶几的间隙零零散散竖立着几个啤酒瓶,当然也有被踹翻的,麦芽色的酒液在地板上晕出看似已经干涸却未真正干透的湿痕。
祝知微跟在她身后,身份颠倒,犹如做错事的小孩,语气懦懦:“有点乱……”她不安地问,“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言下蕴藏几分赶客的意思。
可惜,这些招数对祝婴宁通通没用。
她没有马上回答说自己来做什么,而是脱掉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