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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睿赶紧把腿抬起来,瞪向罪魁祸首,“你故意的吧?”

“没有,我扔岔了。”

“你就是故意的。”

这张餐桌上坐的基本都是年迈的女人,大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进行没营养的对话。有个老婆婆主动开口道:“这小弟长得可真俊咧,跟咱这儿的人都不一样,你爹妈一定也是俊男美女。”

许思睿愣了愣,习惯性回了句:“谢谢。”

然后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就拐到了他身上。

“你吃什么长这么高的啊,我孙子比你大,但就是长不高,你告诉我,回头我也让我孙子补补。”

“你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晒太阳吧,瞧这皮肤白的,男娃娃还是得多晒太阳,晒黑晒瓷实了才好看。”

“哎哟,你不懂,现在都流行这种白皮肤,我倒觉得白的更俊。”

“你在外头是明星吧?就是电视上那种演戏的明星?”

“小弟,你这么大个人难道怕狗啊?”

七嘴八舌。

许思睿没想到刚逃出劝酒局,又得应付老人们的八卦。还好祝婴宁及时替他解了围,朝大家笑了笑,招呼道:“再聊菜都凉了,先吃菜吧。”

“欸欸,对,吃,都吃,小弟你也多吃点。”

菜是村民自己炒的,农家菜,精细度比不过饭店,但胜在入味。油润润一口咬下去,咸香扑鼻。许思睿接过大家递来的碗,美滋滋吃到一半才想起自己过来是想让祝婴宁给自己打包带回去的。算了……反正吃都吃了。他盯着手里豁了口的碗,以及坐在自己脚边等待投食的流浪狗,发现自己对恶劣条件的接受能力有了质的飞跃,易满足程度也变得越来越低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中途有个女人抱着小孩过来,用方言问:“你们瞧见澄澄了吗?”

许思睿压根不认识这个人,老太太们也都说没看见,只有祝婴宁咽下嘴里的饭,说:“出殡的时候我看见他了,他和刚子一块在山包那边摘狗尾巴草。”

“哦,那我去问问刚子。”女人颠了颠怀里的婴儿,朝许思睿笑道,“吃得惯吗?”

他点点头。

“那就好,我们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只杀了一头猪,你吃得惯就好。”

等她走了,许思睿才低声问祝婴宁:“谁啊她?一副主人的口吻。”

祝婴宁露出无奈的神情:“她是逝者的孙媳妇,你吃的饭就是她带头料理的。许思睿,整个村你是不是就只记住了我和我阿妈啊?”

许思睿被饭粒呛了一下。村里人不多,但他看人自带马赛克,除了祝婴宁和刘桂芳这种不得不频繁接触的人,其余的他一个都不认识,连那个所谓的萍姐,时间一久,他也记不清她的长相了。

吃完饭,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三两成堆去做自己的事。

刘桂芳去邻村和好姐妹们打麻将,祝婴宁去祠堂后厨帮忙收拾碗筷,许思睿没事干,索性回屋里洗澡。

天气热了以后,他洗澡的速度越来越慢,恨不得拿把猪鬃从上到下把自己涮得干干净净。现在没人,难得清闲,他索性彻底放开手脚,在里头磨蹭了四十分钟,把自己搓得溜光水滑才出来。

初夏夜晚的风温凉惬意,许思睿站在房门外,一边擦头发一边眺望着底下的村落。

村口那聚着很多人,火把和手电筒的光交相辉映。

他只当是葬礼的收尾仪式,看了一会儿就进屋了。

结果前脚刚踏进去,后脚祝婴宁就冲了进来,动作很大地拉开储物柜,埋头翻找起来。

“怎么了?”许思睿随口问,“你找什么这么着急?”

“手电筒。”她没看他,把柜子里的东西一件件粗暴地扔出来,直到翻出了压在箱底的手电筒,才吁出口气,“有个孩子失踪了,我得帮忙找人,我阿妈要是回来了你跟她说一声,让她不用担心我,我找到人了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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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睿愣了愣:“是那个叫澄澄的?”

“对。”

他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急:“他可能跟我一样在山里迷路了吧,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那时失踪了一整天不也没事么。”

她飞快地摇了摇头:“不,你跟他不一样,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在山里出事的都是不怕山的,你一看就胆小如鼠,他胆子可比你大多了,很危险。”

“……?”

操,什么叫他胆小如鼠?!

许思睿差点被气笑。他没想到她不损人则已,一损起人来嘴巴居然这么毒。更蛋|疼的是她并不是主观想损他,只是在客观陈述她认知里的事实,说完这句话后她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只剩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

她离开时是九点半,刘桂芳回来则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他按祝婴宁嘱咐的那样和她说明了情况,闻言刘桂芳哦哦了两声,表情很平静:“知道了。”

十点半早就到了许思睿睡觉的时间——他在城里的作息当然没有这么健康,但深山里奉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他的生物钟变得非常符合自然规律,一过十点就会准时犯困,能撑到十点半纯粹是为了向刘桂芳交代祝婴宁的行踪。

临睡前他去外头瞧了瞧,发现村口依然灯火通明,和他们这边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摄制组的人早就睡下了,和一个多月前全组出动寻找他的情况不同,这次没有任何一个剧组的人帮忙找人。

看起来很淡漠,但许思睿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做法。他自己不也待在屋里,完全没想过要去帮忙么?

大城市生活节奏快,人口流动率高,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不像村里这般紧密。他很难和陌生人缔结深刻的关系,也很难在没有深刻关系的前提下对一个陌生人的失踪产生类似担忧的情绪。没有担忧,帮忙自然也无从谈起。

杨吉等人显然也是如此,甚至比他更进一步。摄制组说穿了就是一帮商人,以利益为导向,在没有殃及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他们只会高高挂起。

有时许思睿觉得祝婴宁说“山里人更淳朴”,这句话也不全然是错。起码在人与人的连接上,他们确实比村里人冷漠得多。

又看了一会儿热闹,最终他还是转身回到了屋里。

里头刘桂芳已经躺下了。不知道是不是打麻将输了钱的缘故,她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连澡都没洗就草草睡下了,许思睿进去时甚至 W?a?n?g?址?发?B?u?y?e?i???ù?ω?é?n?Ⅱ????????.??????

听到她在打鼾。

他关掉书桌上的小灯泡,爬到炕上,闭眼睡觉。

**

按照已经被深山生活驯化得服服帖帖的生物钟,这一晚许思睿本该一觉睡到天明。

所谓“本该”,也就是这次出了点意外。

睡到半夜,他被尿憋醒了。

他有睡前上厕所的习惯,怕的就是睡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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