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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了?”
江砚舟愣愣地坐在地上,左手紧紧握着疼痛难忍的右边小臂,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还有些空洞。
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和差点失去姐姐的后怕交织在一起,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江知雾的心猛地一沉。
她单膝跪在弟弟面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他冰凉汗湿的脸颊,强迫他看向自己。
“砚舟,看着我。”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姐姐没事。我们都出来了,听见了吗?姐姐没事。”
江知雾的拇指轻柔地擦过他额角的冷汗和沾染的灰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没事了,砚舟。姐姐在这里,姐姐没事。”
终于,在江知雾一遍遍的安抚下,他的眼球终于动了动,视线缓缓聚焦,落在姐姐的脸上。
江知雾一怔。
这个总是骄傲倔强、连害怕都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弟弟,
他哭了。
第44章
黄芷禾瘫坐在离隧道入口不远处的空地上,手脚冰凉,耳鸣阵阵。
她听不见现场混乱的人声,也看不清周围奔忙的身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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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敢去看那些对准她的镜头,不敢想象此刻弹幕会是什么样子。那些曾经夸她“温柔”“善良”的赞美,此刻一定变成了最尖锐的嘲笑和唾骂。
而她确实引起了众怒:
【真是日久见人心,平时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关键时刻原形毕露,自私自利到极点!】
【看看你弟弟江汀吧,明明可以自己先跑,却冒着生命危险返回去通知所有人。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们别光怪芷禾呀,这种明显有隐患的地方也敢让嘉宾进去,应该要怪节目组的安全措施有问题。】
【呵呵,芷粉别急着撇清责任,节目组是有错,但事故的主要原因还是你们正主。】
【见过蠢人,没见过这么蠢的人。看直播的时候简直给我气笑了,让她别砸,就非得砸,不知道跟谁较劲呢。】
现场,黄芷禾挣扎着爬起来,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走向惊魂未定的几人。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慌和悔恨,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
江汀直接扭开了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刚得知了前因后果的李柏和李乐乐嘴唇蠕动,也不太想搭理她。
此时,一阵急促的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节目组的越野车猛地刹停在众人旁边,扬起的尘土尚未落定,驾驶座的车门就被猛地推开。
季宁深几乎是跳下了车,他额角带着急迫的细汗,向来温润沉稳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灼。
他的目光飞快扫过现场,第一时间精准地锁定了江知雾和江砚舟,看到他们都还算清醒地坐在地上,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松弛了半分。
“都没事吧?”他快步走来,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沙哑,“先上车,马上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他的到来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混乱的现场有了主心骨。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终于组织起来,七手八脚地准备搀扶伤员。
季宁深的目光落在江砚舟明显受伤的手臂上,眼神一沉,二话不说,上前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和江知雾一左一右,将人稳稳地扶了起来,朝着车子走去。
李柏也搀着妹妹紧跟其后。
没有人再看黄芷禾一眼,也没有人理会她苍白无力的道歉。
糖
果城堡的嘉宾是最后知道废弃隧道情况的。
听到消息的那刻,宿姚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季念念虽然不太明白“坍塌”具体有多可怕,但看到周围大人们骤变的脸色和紧张的气氛,小脸也跟着变得惨白惨白:“隧道塌掉,江姐姐和臭脸哥哥会不会有事啊?”
而恰在此时,工作人员的对讲机里传来更详细的情况通报,提到了有人受伤,以及江砚舟手臂被石块砸中的事。
暨明旭原本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查看一个柜子,得知隧道坍塌时只是挑了挑眉,但听到江砚舟手臂受伤后,他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江前辈的手受伤了?那以后岂不是都不能弹吉他、钢琴之类的乐器了?”
话音刚落,察觉到宿姚和季念念都在看着自己,暨明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猛地清了清嗓子,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我的意思是,希望他们人没有事……”
宿姚忍不住问:“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暨明旭猛地皱起眉头,提高了音量,“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么,难道我还会盼着他受伤吗?”
宿姚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就很想问一个问题:“你上次平板展示的那张手稿,内容真是原创的吗?”
暨明旭眉头拧成一团,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宿姚,我们是一起出道的队友!你居然质疑我?难不成我的手稿还能是伪造的吗?!”
他的音量不自觉拔高,季念念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宿姚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攥住宿姚的衣角。
宿姚看着暨明旭涨红的脸,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他不是故意要质疑队友,只是刚才暨明旭一瞬间流露出的幸灾乐祸,让他忍不住想起暨明旭和江砚舟之间的争议。
情感上,他想相信这个一起熬过练习生苦日子、一起在舞台上并肩作战的伙伴;可潜意识里,暨明旭每次提到江砚舟时的不甘,还有面对手稿追问时的闪躲,都让宿姚觉得手稿的事情有蹊跷。
宿姚的沉默比任何指责都让暨明旭难堪。
“好,好得很!”暨明旭猛地点头,脸色铁青,“我真没想到,连你也会这样想。我现在没法跟你沟通,我需要静静!”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经过初步检查和包扎,江砚舟的左臂打上了固定的石膏,额角也有一些擦伤,但万幸的是没有更严重的内部损伤。江知雾除了些轻微擦伤,并无大碍。
季宁深主动去缴费了,单人病房内暂时只剩下姐弟两人。
江知雾坐在病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弟弟打着石膏的手臂,眼睛有点红。
江砚舟难得看到清冷的姐姐露出这幅模样,有些无措,赶紧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姐,我没啥大碍,只是骨裂,加上点皮肉伤,医生都说养一阵子就好,不影响以后弹吉他耍帅的。”
“下次遇到危险,不要傻乎乎的替我挡着。”江知雾说。
“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砸吧!”江砚舟耸耸肩,“那我以后嘎嘣上天堂了,还不得被爸妈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