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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得像团浸了水的棉絮。
江砚舟抱着吉他坐在小马扎上,指尖已经被磨得通红,却恍若未觉。
李柏想劝他歇歇,但碍于那张生人勿近的冷脸,始终不敢上前。
突然,“啪”一声,吉他上的琴弦直接崩断了。
江砚舟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连带着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方才唱歌时还有的那点微末情绪,此刻彻底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先是零星几点,很快就连成了线,噼里啪啦地打在遮阳棚上。
人群惊呼着四散避雨,李柏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下雨了!快把吉他收进车里!”
江砚舟猛地回神,第一反应不是护着怀里的吉他,而是抬头看向天空。
乌云沉沉压下来,雨势越来越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水花,转眼就漫湿了街面。
他的心莫名一紧。
江知雾早上出门时没带伞,她那身衣服料子薄,淋了雨肯定会着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车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笑语声,其中一道清润的女声穿透雨幕,清晰地钻进耳朵里:“……幸好跑得快,不然就成落汤鸡了。”
是江知雾!
江砚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弹起身,抓起旁边节目组备着的伞,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李柏刚把吉他塞进后备箱里,抬头就见身边的人已经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直播间的观众一脸懵逼:
【卧槽?刚刚是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江砚舟听到姐姐的声音,直接一个弹射起步哈哈哈哈哈。】
【这么激动的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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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豆大的雨点还在噼里啪啦往下砸,江知雾正和李乐乐挤在同一屋檐下拍掉身上的雨珠。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雨了……”李乐乐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见一道黑影“嗖”地从雨里蹿出来
,带着风直冲到面前。
她吓得“啊”地低呼一声,猛地往江知雾身后缩了缩,抓着的手机差点吓飞出去。
江知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微微惊了下,抬眼看清来人,不由挑眉:“砚舟?”
江砚舟直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急了,赶紧绷着脸来了个急刹车。
弹幕却不吃他这套了:
【哈哈哈哈哈你再装酷哥试试呢?】
【感觉晚半秒就得撞墙上了。】
【有点幻视等我下班的狗子hhh,顶流有时候也挺萌的嘛。】
江知雾看着弟弟这副样子,实在没忍住,抬手就往他头上呼噜了一把。
江砚舟维持着一脸凶巴巴的表情,把头侧过去,任由江知雾的手在他头上作乱。
回到别墅之后,嘉宾们各自回房洗澡。
江砚舟拿了个衣架,把江知雾放在门后的衣服撑开,将领口理得平平整整,连袖口的褶皱都仔细捋了捋,才轻轻挂回衣帽架上。
随后,他把自己的衣服抖了抖,两只手一合,三两下就把衣服团成个皱巴巴的球,随手抛进行李箱的角落。
弹幕忍不住吐槽:
【姐姐的衣服:小心翼翼伺候着;自己的衣服:团吧团吧随便塞。】
【哈哈哈哈,所以姐姐的衣服不能有一丝褶皱,自己的就能随便造是吗?】
江知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对面房间的江砚舟正一脚把行李箱给合上。
她便径直走到桌前,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哗啦”一声倒在桌面上。
硬币和纸币滚落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江砚舟循着声音看过去,眼睛倏地瞪圆了。
桌上铺着一层花花绿绿的钞票,还有不少沉甸甸的硬币在灯下闪着光,零零总总堆在一起,竟有不小的一堆。
比他奋力弹唱了一天赚的还多。
“你怎么弄到这么多钱的?”江砚舟忍不住问。
李乐乐在用走廊的吹风机吹头发,闻言笑着插话:“这可都是江姐姐的功劳。她拿昨天赚的钱找了卖草编手工艺的老爷爷,让他照着当地那座钟楼和古桥编了些小纪念品。”
江知雾数钱的动作没停,头也不抬地补充:“那些小玩意儿做得精巧,又带着本地特色,游客们特别喜欢,一上午就卖得差不多了。刚才跟乐乐分完成,剩下的就这些。”
直播间的观众听得目瞪口呆。
昨天嘉宾们赚的钱观众都知道有多少,本以为也就够日常开销,没想到江知雾竟能凭着这点本钱,捣鼓出这么大一笔收获。
【我的天!姐姐这商业头脑绝了啊!】
【别人还在辛辛苦苦打零工,江知雾直接开启创业模式。】
【这就是传说中的钱生钱吗?学到了学到了!】
【江姐姐不仅人美,脑子还这么好使,顶流有这样的姐姐也太幸福了吧!】
等江知雾数完最后一张钱,姐弟俩把所有钱归拢到一起,用赚取的资金向节目组点了餐丰盛的饭菜。
相比于江家姐弟这边温馨的场景,沈聿和温景之间的氛围就要紧张得多。
因为沈聿不认真做事,餐馆老板扣了他一部分的工钱。靠温景兼职的那点零工,根本不够他点上几样好菜。
他特意把摄像头给关了,气愤地用筷子戳着豆腐:“这都是些什么破菜啊,没一个能吃的。”
温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低着头,左手手腕上缠着一圈纱布,隐隐能看到渗出来的血丝。
那是下午帮餐馆老板照看宠物时,被突然窜出来的猫抓伤的。她正拿着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往伤口周围涂抹,动作轻缓,像是没听见沈聿的抱怨。
“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沈聿见温景不搭理他,火气更上来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帮我,故意划水是吧?”
他的目光扫过温景手腕上的纱布,完全忽略了那抹刺目的红,眼神里只有对饭菜的不满和对温景的指责。
温景涂药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泛白,却依旧没抬头,只是沉默地换了根棉签,继续往伤口上抹药。
沈聿对此越发不满,骂骂咧咧地发着脾气。
*
别墅的走廊尽头,黄芷禾手里拎着两个包装好的汉堡,脚步轻快地停在江汀的房门前。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食物,嘴角预先弯起一抹笑意,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该先敲敲门,就直接伸手推开了房门。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随即被她完全拉开。
正在换衣服的江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下意识地抬起头,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三两下套上衣服,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