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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序看着她,朝两侧张开双臂,轻声说:“快抱一下。”

快抱一下。

“诶,怎么这么磨人呢。”闻遥不是矫情的人,当即给了男朋友一个大大的用力的拥抱,然后推开他端起果盘坐到床上,继续说到:“现在场上乱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秦王勾结秋家挑动暴乱,是不是要趁乱造反?如果是,那他现在算是成功还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毕竟到今天为止,淮南东路的暴乱都已经要给压下一半了。

“监察抚司会去查他与秋家联络的证据。”赵玄序说道。

闻遥不挨着他,心思也不在他身上。赵玄序垂眸,接过果盘一口一口喂给闻遥。

闻遥口吻含糊:“北辽还盯着我们,秦王冯相手里有兵权又不缺钱。现在把这事捅出去,你说他会不会干脆直接撕破脸造反?”

岂料赵玄序竟然说道:“皇帝没死,赵玄硕不会反。他对皇帝还算是有几分父子真心。”

“嚯。”闻遥咽下最后一口果肉,惊异地听着这话:“真的假的。”

“嗯。”

闻遥被赵玄序挨着不知不觉往床帐深处坐去。赵玄序扬手把果盘扔到几步开外的桌子上,又要去亲闻遥的唇角。就在这时候,那扇已经落下的角窗又被人长长短短地敲响。

赵玄序单膝跪在床上,依旧一动不动低头在闻遥脸侧细细密密啄吻。

“殿下。”闻遥微微侧过头去看窗户,略带几分笑意地叫他:“有人在外面喊。”

赵玄序闷声:“不用管,一会就走了。”

闻遥笑起来,扯过他的脸吧唧一下落下个大大的吻,利落拉过衣服穿上。赵玄序眉间神色难测,唇角拉直,翻身撑手坐在床上,两条长腿压在窗边脚踏,很有几分不定的怒火。他沉着脸,听着那一下下越来越小越来越虚的敲窗户声。

他恨恨想道,到底是哪个这么没有眼力见。

闻遥打开窗,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格外精神的千影倒挂在外面,姿势与先前的小暗卫如出一辙。这几个月,千影明显比以前多许多活人气,闻遥闻到他身上香甜糕点的味道,估计是刚吃过东西匆匆赶过来。

外面下着雨,闻遥往后退一步,并不给千影拒绝的机会,轻轻松松把人提着进来。

“你刚才吃了什么?”她鼻尖一动,说:“好香。”

千影一愣,低头闻闻自己,下意识回答道:“蜂糖糕,甜的,上面还有果粉。”

“好好吃哦?”

“嗯。”千影点头:“好吃。”

赵玄序缓步自帘子后昏幽处走到亮堂的烛火中,他眼神冷嗖嗖往千影身上一看,千影当即就知道自己话多了。

他后背有些发毛,干净把怀里揣着的两封信封取出来:“一封是张大人的,一封是三司传出来的。”

他把信递给闻遥,然后后退两步转身迫不及待要从窗户离开。大抵轻功好的都有走窗户这个毛病,闻遥自己多少也沾点。她一扯千影,指指门,让他走正途不要爬到外面去淋雨。千影感受到主子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身上,心里一紧,不敢有丝毫多余动作,脚步如飞推门出去。

扬州六月夜雨滂沱,夜色昏沉,万籁俱寂。

闻遥端着烛火趿拉着鞋到床榻边,盘腿坐在床上拆信件。她先打开张鋆寄过来的信,信纸一打开,纸面上墨迹勾连,一行大字龙飞凤舞,触目惊心:“北辽事变,陛下咳血昏迷,雍王册太子印代理朝政,事变,速归!”

闻遥手指一抖,恰逢窗外白光炸开照亮半个扬州城,贯彻天地的雷声滚落,一旁的烛火明暗不定。赵玄序靠坐在她对面,手臂斜撑在她腰后,炙热的体温在叫人进心惊的雨夜传递而来。

他也在看这张纸,看过后目光从纸面上力透三分的字迹上移开,对上闻遥的眼神。

“你刚说赵玄硕对皇帝有几分孝心,轻易不会造反。”闻遥缓缓道:“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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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回程(修改)

整个淮南东路都在下雨,连绵几日的大雨。干涸河道咕噜咕噜喝水,坚硬马蹄在一旁泥泞河堤上飞踏而过溅起连串泥点,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报从北境直传天水汴梁国都。

北地荒芜,人言粗鄙。天水使臣往北,本都已与北辽说定岁银。没想到临到天水使臣启程返回的践行宴,北辽突然发难,一改原先条件。宫宴之上,几个北辽亲王当着满座大臣外臣的面大放厥词,说听闻天水送缙云公主去西朝和亲,于北辽不公,要天水也送两个公主来北辽。

态度放荡,言语轻佻。堂堂公主,金枝玉叶,在这群蛮人口中竟成粘板上肉货任人挑挑拣拣,轻蔑与侮辱不言而喻。皇帝在雍和宫看完这份信,饶是道心坚定、视己以外天下人为粪土也被气得仰面吐出口血,一众宫人内侍连连叫喊,太医急急奔忙。

雷声轰然炸响,汩汩雨水从阶梯铜龙口吐出,不断冲刷皇宫平整光洁的地面。

宋明德蟒袍鲜红,与周围深黑的宫闱格格不入,深白面庞冰冷不虞。他衣袖翻飞龙行虎步往前走,身后跟着连串人。跟前两个番子不顾自己淋湿大半身子,匆匆跟在他身后为他打伞。

转弯处一座假山边,苏怡身着湖蓝罗烟纱裙,紧紧牵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面色同样冷沉,站在这条去往皇帝寝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候。她一介养育皇子大的宫妃出行,这次却并没有带什么人,只带了红漱和一个小太监。

有番子眼睛尖,隔着雨幕远远瞧见她,弯腰对宋明德低声说了一句话。宋明德脚步停下,刀子一样的目光递过去扎在苏怡身上。下一刻,他脚下转了方向朝假山边走去,身后番子自觉四散开围住周围大片地方。

宋明德走近,苏怡坦然自若。领着的男孩年纪虽然稚嫩,却显然很有几分超出同龄人的心性。又是暴雨夜,又是面对别人畏之如虎的宋督主,他既不不出声,也不哭闹,只是抓着苏怡的手,眼珠子乌黑盯着宋明德看。

宋明德看着这母子连心的样儿,心中轻嘲。

他拨动一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站在苏怡面前不弯腰也不行礼,只垂眸看着她,说:“苏妃娘娘站这儿做什么。雨夜风急,早些回宫歇息为好。”

“陛下迟迟不醒,雍王入住东宫。后宫的人手都由皇后抽调去东宫和陛下身边照看了,本宫殿中也不例外。”苏怡并不在意厂监督主的傲慢,缓缓说道:“入夏虫子变多,总来叨扰。闻统领曾说要为我制草药包驱蚊,如今外面风波未定,她不曾还未归来。不知宋督主能否派些人手守着,以免咬着望奴。”

望奴,大名赵玄颐,如今的五皇子,皇帝新鲜出炉的便宜儿子。

听到闻遥,宋明德眼眸一动。半晌,他微微点头道:“宫中下人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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