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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居然会这么不自在。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身份转变带来的心理作用,闻遥今日莫名觉得赵玄序整个人与往日相比,格外不同。

原先赵玄序继承令嫔美貌,已经是活色生香大美人。可是现在他端坐明堂,闻遥竟然觉他姿容更盛,比先前更加好看。

是有哪里不一样吗?

闻遥细细打量赵玄序。

赵玄序白玉簪束发,墨白衣裳间系着玄色腰封,上缀明玉。衣袖衣襟上纹路风流贵气,还罩着一层纱。

的确,的确和从前单穿黑衣散着头发艳鬼一样的兖王殿下大为不同,称得上一声花枝招展。

看着看着,闻遥忽然有些想笑,心定下来,撩起衣服在赵玄序旁侧坐下,问道:“用完早膳可是要进宫?”

“嗯。”赵玄序细致地托着袖子给闻遥盛汤:“该来的人都来了,宋明德那处我已经安排好,阿遥不用担心。”

姜乔生坐在旁边扒拉碗筷,看着赵玄序这幅模样,由衷地觉得这人狐媚手段高。瞧瞧,这柔情蜜意的,甩某些人话都不会说的东西八百条街,怪不得能赢。

虽然她还是觉得赵玄序并非良人……无所谓,反正都还没成亲呢,成亲也能合离。赵玄序要是敢对不起遥遥,她就放干他的血、剁碎他喂狗。遥遥若是厌倦赵玄序,那她就带着遥遥走,自在逍遥去。

怎么想着,姜乔生眯眼,满意地喝王府厨子炖的酥烂香粥。

一顿饭很快结束,宫里的人也来了,果然是让赵玄序带着闻遥入宫面圣。

闻遥这回已经轻车熟路。

依旧是雍和宫,满殿站着的依旧是那些大臣,几位亲王也都在场。上方黄金宝座上坐着头戴流冕的九五之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前一后走进来的闻遥与赵玄序身上。

闻遥对着皇帝一拱手,声音洪亮:“草民参见陛下。”

她仍自称草民,因为她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名义上只是兖王身边的一个护卫,顶多算作门客。

皇帝挥手让闻遥起来:“朕听说,你和宋明德一起把红阁在汴梁的老巢处理了?”

闻遥抬头看皇帝,发现他伤势才好,可面色居然就显得红润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宋明德又给皇帝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她答道:“草民不敢居功。此次全仰仗宋公公以身犯险,我等才可深入红阁”

身着朱紫蟒袍站在皇帝左侧的宋明德听到这话,表情难言。

“是吗?”皇帝点头。

“闻统领过谦,若非闻统领三寸不烂之舌劝说红阁众人弃暗投明。”厂监督主居高临下看着闻遥,最后四个字刻意咬重:“事情也不会进展如此顺利。陛下,那些红阁之人还交出不少红阁据点,以及老阁主的项上人头。”

皇帝听完两人的话,觉得自己在两次刺杀里丢完的面子被找了回来,龙颜大悦,抚掌道:“你们都做得不错。朕,就赏你们绢布四十,金器银器各二十,另赐黄金百两!”

闻遥一拱手:“谢过陛下。”

“陛下。”等闻遥退下,站在一旁的冯丞相忽然上前几步,面色严肃开口道:“红阁宵小,已然并非当下要事。陛下可知,这次北辽与这红阁有联系。他们先是行刺陛下,又转头杀害耶律皇子,恐怕是居心不轨,意图以此为由发兵燕云十六州。燕山山脉依托关口,扼平原咽喉,万不得失!还请陛下加拨军款,防范未然!”

他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面色都微妙一变。

闻遥心知场上冯王两党人又要吵起来,拉着赵玄序不动声色往后推开几步,给两边腾出位置。

果然,冯丞相话音刚落,王太师就上前一步,白胡子一颤一颤,进言道:“陛下,耶律皇子为北辽皇后二子,很受北辽帝后重视,绝不可能作为引战弃子前来我朝,此前种种定有误会!现北辽使团将启程离开,还请陛下遣人携带悼念之礼器与之同去,厘清其中幽误原由,维护边土稳定、百姓安宁!”

雍和宫外头的日光白炽,落在宫廷琼枝玉树上晃得人头脑发晕。雍和宫内昏暗一筹,文武百官穿着鲜红朝服,像被四周宫阁凶兽投下的阴影所笼罩,神情晦涩,人心浮动。

第58章 狐狸张

宫室内有短暂的寂静。

天水皇帝端坐高台,头上冕旒晃动。他垂下眼,视线缓缓划过分立两侧的老臣和默不作声的一众儿子,最后落在立于众人旁侧的张鋆身上。

皇帝的声音远远落下来:“张卿,你来说说,朕该如何决断啊。”

皇帝的话犹如一滴清水入湖,掀起涟漪。诸公手中拿着笏板,表面毕恭毕敬规规矩矩,眼睛却都不动声色向张鋆看去。

在场都是狐狸,唯独这只年轻的皮毛最顺,滑不留手。

这些年随着诸位皇子纷纷加封出宫,王冯两党争端愈大、牵扯越广。漩涡暗涌之中为求自保,朝廷中大多数人只能闭眼咬牙,冒着结党营私的风险择一党而入。人多了,普遍了,满朝文武‘和光同尘’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张鋆倒好,布衣之身,一朝登科。手腕、胆子、眼界、心气,无不毒辣!他敢断然回拒王冯两党抛来的橄榄枝,在汴梁诸人叹他骨头太锋心气太高时转头攀上兖王府的大树,一下在汴梁城站稳脚跟。

陛下不愿立太子,对绕着这点紧咬不放的王冯两党隐隐不悦。张鋆无党派牵扯,在陛下面前端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直臣纯臣模样,几年来倒是圣眷越浓,往上爬的速度快到叫人咂舌。

不过陛下在这个时候问话……也不知是何想法。是要推张鋆出去消冯王两党气焰,还是逼张鋆表态站队,又或者只是无意一问?

张鋆任由众多明里暗里的视线扎在自己身上,坦然自若,上前两步踏出队列站在王太师与冯丞相之间,朝着皇帝一拱手,铿锵有力道:“陛下,依臣之见,派使访辽护两国边盟之安宁,实为今之上策。”

此话一出,周围人面色各异。雍王菩萨似的笑脸更加宽和,秦王狼目乍沉,隐见戾色。还有不少人虽是在听张鋆说话,视线却有意无意往赵玄序身上瞟。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张鋆是赵玄序的人。张鋆做事,其中难保没有兖王的意思。

皇帝坐直了些,眯眼看向当年自己亲手点的状元郎:“何以见得啊?”

“自古以来战乱苦民。两国交战往往十室九空,民不聊生。”张鋆缓沉道:“我天水商贾繁盛,除却盐铁,其余行当皆不与民争利,民间藏富者众多。与辽议和或要给付安抚之财帛,但民衍财生,生生不息,并不毁天水之根本。故臣以为,眼下若要速速决断,自当派侍北上稳住大局。日后可移民屯田,充实边塞,以防后战。”

张鋆话说的漂亮,虽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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