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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完全忠贞。

“那年我落下荷花池,她隔着一扇窗户和柳连城厮混。”赵玄序平静地阐述,手指一松一紧圈着闻遥的手腕:“燕苍把我拉上来。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徒弟。”

他浑身湿透,面颊惨白,眼瞳黝黑,被一身黑衣的三司首领拍着背咳出几口水,耳中钝痛散去,听清燕苍说的话后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没有理由。

只是突然厌烦那对男女脸上的笑容,想着他们从此以后都不要再笑就好了。

第43章 使团抵达

宫殿昏暗,外面的光影透过朱红落漆的锁窗落进殿内,笼罩住赵玄序大半个身子。他凤眼弧度微挑,眼尾一片桃然熏红,眉梢总带着的愁情暖意铺散化开,如同幽潭般寂静危险。

时至今日,他身上看不出一点无能为力任由旁人欺凌的影子。

那个柔弱的稚童被母亲推着“咕噜”一下淹死在了荷花池,燕苍从里面捞出来的是一只满心戾气、意图报复的恶鬼。

赵玄序垂下头,额角慢慢靠近紧贴在闻遥手背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焚心诀的关系,他每回情绪起伏一大,身上温度就会很高。现在整个人伏在闻遥身前,额头滚烫,触在闻遥微凉的手背上像块热铁。

情态模样极其依赖又伏低做小。

闻遥垂眸看着这人的脑袋,心里想的是赵玄序今日为什么肯带她来见令嫔。

今日肯,从前自然是不肯。

她这暗卫统领兼贴身护卫几乎与赵玄序形影不离,除却每次赵玄序进宫看令嫔。以前理由是宫内规矩多没意思,闻遥也从不多想,最多只当赵玄序与令嫔母子之间有些隔阂,不愿人看到两人相处。

哪想到是因为令嫔压根不是卧病在床,她被赵玄序亲手逼疯了。

逼疯生母,惊世骇俗。

从前不肯让她知道,现在忽然肯了,是觉得从延陵回来后更亲近了吗。

赵玄序整个人半靠在闻遥身上,沉甸甸的。闻遥觉得他很像前世朋友家养的阿拉斯加大狗子,挨在人身边硕大一只还没自知之明,哼哼唧唧撒着娇往人身上扒拉。

她稍稍一抬手腕,把赵玄序的脑袋掂起来,问道:“燕苍为什么救你?”

燕苍老混蛋不是善心大发爱管闲事的人。据他自己说,当初救闻遥是因为闻遥孤身一人闯石窟,他正好在南诏,闲来无事混进一帮江湖人里看热闹。完了觉得闻遥年纪小身手好,身中数种蛊毒却还撑着一口气挑战完石窟所有老毒虫的样子身残志坚,他被闻遥的坚强意志深深感动,于是才把闻遥拖上马带回去救治。

这理由勉强过得去,但放赵玄序身上就说不通。

再不受宠赵玄序都是皇子。三司首领收皇帝儿子做徒弟的事情闻所未闻,一旦被外人知道会非常麻烦。燕苍知道这一点,总不会还因为欣赏赵玄序溺水的姿态就决定救人。

赵玄序鸦羽一样浓密纤长的睫毛一下一下扫在闻遥手背上,带来一股钻心的痒,透过皮肉往骨头缝里钻。

闻遥没绷住,手腕一转反手扣住赵玄序的下巴抬起来,笑道:“难不成他眼睛一过,就从一众皇子公主里看出你根骨清奇天赋非凡了?”

“不知道。”赵玄序任由闻遥掐着脸,看着她的眼睛笑的活色生香,眉眼中透着融融春意:“他以前常常进宫,不走正门,蹿高走墙。这里偏僻,人少,走屋顶方便。他每次都能看到我,说不定是瞧顺眼了。”

这宫殿后面有一隅四方小院,曾经是赵玄序常待的地方。他无所事事坐台阶上看天,屋檐上一串人跟在燕苍身后,低头跟他大眼瞪小眼。

一天一趟或是两三天一趟,燕苍身边跟着蹿高走墙的亲信都记住了这个处境古怪的小皇子。

溺水的那次老宫女不在,是真正的险象环生。赵玄序差点溺死在池子里的时候,燕苍踩着屋顶瓦片过来了。

威严莫测的三司首领目不斜视,直直飞出去一段路,半晌又飞回来把人捞上了岸。他没走近窗户往里面看,令嫔和柳连城依旧在床上吓得缩成一团。

只能说老混蛋和小混蛋意外的有缘分。

闻遥听赵玄序讲这些过去的事,能想象出老友昔日勇捞落水孩童的英勇场景。她手指头无意识卡着赵玄序的颔骨,突然问道:“欸,刚才丽妃叫你的,是你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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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赵玄序:“哪两个字?”

赵玄序:“普度众生的度,妄念的妄。”

闻遥没有字,她习惯一个名号走天下,没去搞什么名啊字啊号啊的。

她夸赵玄序:“听起来很伟大。”

“及冠时一个道士说我债孽太多,破不了妄念容易死,还容易拉着别人一起死。”赵玄序淡淡道:“他让我有空自己平复消化一下,每天看开点。”

……哪位道长说话这么直接,直中要害。

不过仔细想想话糙理不糙,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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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带我过来说这些,是彻底跟我交底了?”闻遥回过神,捏着赵玄序的手用了点力。她想起燕苍的那封信,到现在都还有些咬牙切齿:“燕苍真行。你看过那封信没有?他居然好意思说你柔弱可怜,骗我快马加鞭往汴梁赶,就怕晚一步你被别人扒皮抽骨。”

赵玄序轻声:“没骗你,你不来的确不行。”

“我来了又怎么样?”

“把我带走。”赵玄序无赖:“等开春我就送柳连城上路。赵玄硕我一定不会放过,其它人就算了。你再等等我,我跟你走。”

“跟你走”,这话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与上次的“我心悦你”异曲同工。

闻遥没说话。

赵玄序歪着脑袋冲她一笑,站起来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往外面走:“我们回家吧,阿遥。”

后面几日,汴梁又接连下了几场雨,天气越来越冷。寒风呼啸,人人都穿上了厚冬装。朝宴将近,各国使团抵达汴梁,街上经常看得见外藩人。

赵玄序往日不上朝,成天无所事事赖在闻遥身边躺平。上次从宫里出来后,他突然变忙了许多,最直观的就是三司动静越来越大,整日都有人往赵玄序书房里跑。

吴佩鸣现在被调到赵玄序身边做事,与高少山一人一边负责三司十二卫。闻遥听他说,赵玄序最近开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换撤监察抚司。

“这和延陵的事属于拔出萝卜带出泥。”吴佩鸣说道:“以前体系太老,人都被地方上摸透了。年关,除旧换新,撤下来也好。”

就是鹫台与东狱每天爆满,闻遥跟着赵玄序出门一趟回来,身上都时常裹裹挟浓烈的血腥气。不是动手杀了人,就是单纯沾上味了。可见这一趟大清洗下来死的人数有多夸张。

有日下午,三司难得没事。赵玄序没出门,闻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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