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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怜”再含带的一些怜悯目光,他当是自己中招了,却不想储君告诉他:“你用匕首抵住我的喉咙,我其实有些不高兴。”

“先前那些话是真的,只是我记仇,在此之前,我要先在你颈上划一刀,还回来。”

“你可愿意?”

谁会愿意平白受伤?

也只有裴庭有脑子空白,闭着眼睛要他快些动手了,呼吸间的药香清苦,他的手腕被少年储君抓着,隐隐之间,颈侧上冰冷的刀刃稍微一摩擦的动静,都格外明显。

一秒、两秒、三秒。

却响起储君的轻笑。

他收了刀,塞回裴庭有腰间的鞘中。

“骗你的,你怎么这么无需好骗?”

是好骗。

裴庭有自那以后一直怀疑,玉流光说的那几句“不想活了”,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只是用了计谋要他卸下防备,好达成目的。

不过,说来说去,这些也不重要了。

这六年来,裴庭有没有在他那谋个一官半职,既非他的贴身侍卫,也非他的随从,不像夏侯嵘得他器重成了暗卫营的统领。

裴庭有嘴上什么都没说,看起来并不在意,可实际上谁知道呢?除了他自己以外,外人是猜不出了。

***

回到当下,裴庭有跪在青年身前,任他处置。

他杀了聂珩和县令,逞一时之快,心中却毫不后悔。

好像只有这样,他对太子而言还存有一丝可用之处。

裴庭有看见青年抬起的手。

这只修长的手指尖还泛着微微的粉,裴庭有以为他要动手,眼睛都闭上了,怎料侧脸被一只冰凉的手心盖住,抚住。

青年低垂着头看他,叹气声带着裴庭有读不懂的怅惘,“处置你?你要我如何处置你?”

“我只担心他们查到你,将你带去大理寺。”

裴庭有一下睁眼。

他偏过头,贴着这只冰凉的手,听玉流光说:“我会为你隐瞒下这件事,但只此一次,往后你若再行非法之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若有一次被发现了,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提示:气运之子[裴庭有]愤怒值-10,现数值 90。】

【提示:气运之子[裴庭有]愤怒值-10,现数值 80。】

殿下……实在太心软了。

裴庭有又想到六年前殿下将匕首抵在他颈间,明明可以直接杀了他这个刺客,却偏偏只是稍作吓唬,还将他带回东宫,不怕夜长梦多。

“殿下。”

裴庭有道:“其实还有一事。”

玉流光说:“什么?”

裴庭有慢慢道:“那日夏侯嵘将我押往刑狱,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

在玉流光的注视下,他一字一顿道:“权利是重要的。”

***

那日夏侯嵘动手时,嘲讽了裴庭有诸多句。

他向来看不惯这个江湖出身之人,是以叫人将他扣押下时,讥讽一句又一句:

“武功高强又如何?手中无可用之人,便挡不过千军万马,也挡不过三五长剑。”

“你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明白这个道理?殿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现在是,将来登基更是,等殿下做了皇帝,你又是他的谁?难不成还要入他后宫?”

裴庭有向来不在意这些。

什么权利,什么身份,他毫不在意。

因为玉流光跟他说过很多次。

只要他跟在他身边就好了,他身边有用之人那么多,要防的人也多,只有裴庭有是他可以全身心信赖的。

可那一晚,他被夏侯嵘带人羁押,又骤然得知殿下病情危重,却挣脱不出去看个一二。

无力之感侵袭全身,裴庭有突然恨自己为什么真成了个只有武功的废物。

“权利滋生欲望,欲望是得不到满足的。”

殿中只余下他们二人,青年干脆不在意身份地弯身,同不肯起来的裴庭有平视。

他再次说出以往同裴庭有说过的话,“谢长钰掌兵马无数,难以控制,夏侯嵘虽是我亲手点拨,可也暗藏不少心思,我的大皇兄更不用说,若我没了,便是他继任帝位。”

裴庭有:“殿下——”

“只有你,裴庭有。”

储君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中,流露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似真似假,嗓音变得很慢很轻,“只有你,我可以无所顾忌。”

“只有你,能让我说这些话。”

一瞬间礼正殿外响起席卷的风声,树木摇曳,叶声簌簌,这风好似吹到裴庭有心间,让他方寸尽失,喉头滚烫:“殿下——”

他实在忍不住,握住青年的手腕,俯身朝他淡粉的唇吻过去。

玉流光有些没有防备。

他抓着裴庭有的衣襟,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也任他去吻了,只在亲吻间隙轻喘地知会他一声:“我不能发热的,只能亲一会儿。”

声音很快被吻吞进肚子里。

裴庭有冒犯储君,还冒犯了个大的,手臂将青年牢牢禁锢在坏,气息紊乱,唇上用力地吻他。

他尝尽这双唇的柔软,汲取着唇中的温度和馥郁香气,咬舔着青年上唇间饱满的唇珠,沉沉喘息,恨不得丢了那些想法,沉溺其中。

可夏侯嵘的话犹如心魔,贯穿在侧。

裴庭有闭着眼低头,含着唇中温软,缓慢去舔舐那湿软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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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楼居于皇宫北部,其间有一座六层高的虹塔,通常用以国师观星。

皇帝今日便来了这虹塔,同华霁坐在此间用茶,因华霁身上有先帝口谕,地位极高,是以连皇帝都对他几位礼待,说话语气显得分外和蔼:

“大人可否再为我儿算算?这段时日我儿身上出了太多事,竟是连老天都在同他作对。”

皇帝叹气连连,“朕盼他活得再久一些,再久一些。”

华霁忽然有些厌倦了皇帝这幅虚假之象。

他放下茶盏,沉闷地一声“砰”,便如他意,淡淡道:“太子出生时天降异象,是有福之人,是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总能逢凶化吉,此次也是,他定能活得长长久久,陛下不用担心。”

皇帝当华霁是在顺着自己这表面话说,虽心中略有不快,但并未表现出来,反而回头去看天上的星星,“大人不如给朕算一卦?朕怕到时候护不住他了。”

华霁回绝,只道天子之命不可参悟,哪怕是他也看不出,皇帝也不为难,放下茶客气几句,就摆驾回了太极宫。

夜冷风凉,华霁看着夜空那颗紫薇星,忽然想见他想见得紧。

他右指碰着腕上疤痕,垂眸回想那日吻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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