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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凡间白事,为自己定好了去处,他说:“师尊,动手,我说累了。”

澜影少时修的当真是多情道吗?

若非无情道,怎会冷心到叫他的师尊动手,“师尊。”衡真呼吸逐渐急促,被人贴住了唇,他霎时想起自己几百年前的少时时光。

衡真从来都不是衡真。

他是宫家二子,真正天资卓绝之人是他大哥宫御,只是宫御空有天资而命途短暂,到头来早亡,叫他嫡亲的弟弟宫衡捡了便宜。

宫家要维持地位,宫御一死便再无崛起之日,因此他们取出宫御的仙骨融入宫衡体内,叫宫衡顶替宫御,直至如今,他彻底成了衡真道祖,仿佛天意发觉命途错位,要叫他还回去。

可为何要他徒弟来还?他徒弟未顶替过任何人,为何要他徒弟的仙骨?公平否?

不,不,衡真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可是——

这一吻柔软得像一捧滚烫的鲜血,衡真眼底映着青年那双仿若蛊惑般的狐狸眼瞳,他发现他竟真是那样坏,叫这一吻勾出他这两百多年来想都未敢想的事,他骤然按着玉流光的腰,将他扣置案桌上用力撕吻,尝尽他的滋味。

该恨,可又不知恨谁。

想留,可又不知如何留。

这一吻吻得天昏地暗,心魂尽失,待衡真回过来神,视线早已猩红模糊得一塌糊涂,青年在他怀里沉沉喘息,脊上血肉模糊,匕首轻颤。

仙骨静静飘在一侧。

衡真识海空白,甚至回忆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动的手,是被他蛊惑,是被他哄骗?还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双手发抖地去擦玉流光唇上的血,却越擦越多,“你、你——”

他喉咙几乎窒息,抬手便要施法为他止血,却被他按住手。

“拔出来。”

衡真根本不知道,在系统的痛觉屏蔽下,玉流光根本不疼。只是他的生理反应实在严重,喘气声泣血般,喉咙里都是血,白衣尽红,看着叫人几欲心碎。

衡真的视线也早就模糊。

是血?还是泪?分不清,他将他扣在坏,掌心攥着那刀柄,好容易才拔出来,却被他一把推开,眼睁睁看着他负伤离去。

那天四象宗大乱。

衡真道祖堕魔,万俟翊魂灯熄灭。

而澜影仙尊,从此失踪。

衡真道祖如今回忆起这些,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平静,他落在青年脸颊上的手在发抖,倏尔收回,负在身后转头。

惊意远不知何时入了屋中,沉沉注视着他,注意到他的动作,冷声,“上手就不必了吧。”

“……”衡真道祖敛眸,“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他就离开。

惊意远往身后一坐。

半个时辰,便当真是半个时辰。

衡真离去前留下一乾坤袋:“里面是治愈盲眼的灵丹,日日一颗,一个月可见效。”

惊意远未作声,待他离去方才打开乾坤袋一扫,检查真伪。

确保无误,他起身走到澜影身侧,去抚他侧脸的发丝,而后弯腰吻了吻他的脸。

这一夜,惊意远未曾上塌休息。

【提示:气运之子[宫衡]愤怒值-10,现数值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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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意远身上还负着伤,说严重也不尽然,可确切麻烦。

他低头为自己上药时,玉流光大抵是嗅到药味了,问他:“在做什么?”

惊意远顿了顿,放下丹瓶。

他说:“为你弄些药,这个吃了对眼睛有用。”说罢递去衡真留下的灵丹。

玉流光“哦”了声,“当真?”

他不信,惊意远滚动喉结。

他正欲改口,青年忽而撑着木桌探手,碰了碰他身。好巧不巧,正好碰到被灵力灼伤之处,惊意远颈部青筋绷起一瞬,去牵他手。

“你是不是受伤了?”

便如此猜出来了,惊意远哪还能再撒谎,沉沉:“嗯。”

“仗着我眼睛看不见。”玉流光抬手,拍拍他的脸,“骗我呀,万俟?”

“不想你担心。”惊意远滚动喉结,侧头去吻他的手心,“小伤。”

“昨日伤到的么?”

“嗯。”

他指的应当是和岑霄那一战。

衡真一事也在昨日,四舍五入便也是昨日,他未曾撒谎。

玉流光便散漫地哦了一声,思及昨夜那响起的提示音,他轻捻手心白瓷瓶,有了想法,“万俟,我今日想起一些事,或许要恢复记忆了。” W?a?n?g?址?发?布?y?e?í???ǔ?????n????????????﹒???ò??

惊意远蓦然一怔。

青年悄声,“我不想再待在长宁村了,你带我走吧?”

作者有话说:[比心][比心][比心]

第150章

惊意远是打算带他走。

可远不是在今日,也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长宁村不知不觉当真成了偏安一隅的世外桃源,若回那修真界,保不得有数双眼睛盯着,发现澜影的动向。

惊意远去牵他手,哑气,“都想起些什么?”

“一些模糊的人影,想不起姓名,我原先好似有个师父?还有个……”

玉流光随意坐下,任由他掌心包裹着自己的手,“还有个不好说的,我若提了,你可别不高兴?”

惊意远:“我何时对你生过气?你做什么事我都能接受。”

“好,那我便说了。”

惊意远话是如此讲,却也怕他提出万俟翊这徒弟一事,一时目光凝聚,落在青年雌雄莫辨的容颜上。

青年的语气再再无辜不过,他说:“我原先有个情郎。”

惊意远凝目,抓着他的手无声一紧。

“你瞧,叫你莫要不高兴。”

“那情郎是谁?”惊意远问。

“这个呀,不清楚。”玉流光语调懒散,假意思索,“记起来的不多,都模模糊糊,好像叫惊什么?”

——惊意远。

任谁都想不到,他口中的情郎竟然会是惊意远,惊意远方才以为他就算不提万俟翊,也会提净一那佛门之人,怎么都未料到会是自己。

满打满算,他在四象宗为他“奴”一事只两年,这两年有万俟翊在,他从来只能靠自己争抢,才争得到一些与他亲近的机会。

他们碰过唇,亦双修过,可每每如此之后,澜影仙尊总会再冷淡斥他一句,没有下次。

惊意远从来非情郎。

只是玉流光所厌憎的魔而已。

惊意远垂眸盯着他的手,料到他这记忆不全,许是想错了,可这错处到底于他有益,不若将错就错?这万俟修的身份他能披一世,却不能甘心一世。

“真不高兴了呀?”

惊意远久久无言,玉流光用指尖勾着他的掌心,慢条斯理道:“你怎这样善妒?方才你应当叫我不要提才是,如今听也听了,可要怎么办才好?”

“是啊,可要怎么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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