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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

他的视线有些虚焦,无意识摸了摸藏在衣服内侧的冰冷小刀,每次情绪降落到冰点,他总喜欢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掩盖喘不上气的压抑。

有时候是为了让生理的痛苦压过心理的痛苦。

有时候是想装可怜,吸引他的注意。

最开始,这招屡试不爽。

他喜欢这个人眼里都是自己的模样,喜欢自己一自残,对方就会立刻抛下一切来给自己包扎的模样。

可现在这种手段没用了。

谢相白垂眸,凝视着自己手掌上已经结疤的伤,狰狞,可怖,新痕添旧痕。

他当然有办法去掉这些丑陋的痕迹。

可他总多余地去想,或许某一次流光看到这些,会心疼他。

谢相白闭上眼睛。

苍白的面色紧绷着,和那根钻心似的抽疼的神经线作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

飞艇航线停止,广播开始播报有序下车。

谈清峥在这里有无数的房产,随便挑了个落地入住,他自诩不是那种控制欲强的Alpha,而是理智的Beta,所以落地后没有非缠着要送青年去住处。

至于对照组谢相白,谈清峥认为这位前前任,已经不得流光心了。

不足为惧。

“明天见。”谈清峥对他道。

玉流光跳下阶梯,发尾随风的弧度扬了一下,“嗯”一声后,他跟随同事们走,谈清峥离开,而谢相白则不言不语地跟在他身后。

银耀第一医学院派了人过来交涉。

德高望重的前辈在最前方社交,玉流光并没有继续往前,而是停下脚步,转头。

谢相白也停下脚步。

玉流光走到他眼前,执起他当时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

“这是什么?”他的声调还是那样清冷。

谢相白看了眼自己的手。

狰狞的疤刚结,还透着血肉的颜色,已经因为他攥紧手指太久,而脱落一些,沾了些濡湿的血迹。

他继而抬眸,盯着青年说:“伤。”

“哪来的?”

安静的几秒,谢相白显然意识到什么。

他舔舔唇瓣,手指弯曲,不轻不重道:“我被送入医院那天。”

玉流光松开他的手,谢相白反握住。

他抓紧,抓得很紧,“我错了。”他忽然意识到流光是因为摸到这个疤,所以才突然对自己那样冷淡的,“我那次是没控制住……答应你的我都记得,我不会再有这种行为。”

第72章

“玉医生,再给我上上药好不好?”

不远处就是医学院大门。

住宿的位置在医学院教职工社区,和学生宿舍仅距离两百米,两人一间,经过谢相白的暗箱操作,他取代了另一位和流光同住的医生,又可以像五六年前那样和流光住在一起了。

和银耀医学院初步交涉完,双方分开,往各自的方向走。推开宿舍大门,里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家政机器人龟缩在角落,它身侧的架子上就是十字医药箱。

玉流光将其取下,走到桌前一放。

修长高挑的身形比例完美,落下的阴影笼罩谢相白,谢相白凝视他,他则垂目,并没有动手,而是微抬下颌,眼尾微翘的狐狸眼掠过药箱,“自己上。”

谢相白打开医药箱。

绷带、药剂、消毒……他取出消毒剂,单手撬开盖子,然后就不动了,抬眸注视眼前的青年。

玉流光道:“不用看我了,我不会给你上的。”

“……”谢相白叹了口气,低头放下消毒剂,将被攥得几乎脱落的疤撕下来。

褪去最薄那层血肉,属于科洛地安蛇人的蓝色血液从他掌中滑落,嘀嗒,谢相白凝了下眉,苍白着脸将药剂一股脑涂到血肉模糊的掌中。

一阵芳香忽然袭来。

他眼前暗下来,腕骨被一只柔软的手心抓住,接着,青年将纸巾用力按在他模糊的伤口处,几乎是顷刻,血液浸透整张纸,谢相白粗喘了声,整条手臂的青筋都紧绷着,“……你看,我真的不会上药,还是得你来,玉医生。”

玉流光:“科洛地安蛇人对疼痛很敏感,你没感觉对吧?”

谢相白想否认。

可他屡次自残,甚至病态诡异地享受这种疼痛,似乎否认起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玉流光面无表情看着他,按紧了指下的掌心。隔着濡湿的纸巾,谢相白有种自己的刀痕被人生生剥开,模糊进血肉的错觉。

分明是这样极端尖锐的刺痛。

可谢相白不知怎么的,反而苍白着脸色,整个人近乎沸腾着愉悦起来,他零帧起手地说:“流光,我们复合好不好?”

明明是有感情的。

如果当初不是谈清峥近水楼台,他们不会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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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光松开手指。

谢相白又喘了口气,他垂下虚焦是眼眸一看,整只手血淋淋,像是从科洛地安蛇人地盘的曼罗河捞出来的——曼罗河是一条神秘悠久的蓝色河流,和他们血液的颜色一模一样。

“重蹈覆辙而已。”玉流光往洗手间走。他看着手上沾到的血液,不舒服地拧眉,反复洗了三次才将那奇怪的血液味洗干净。

关上水龙头回头,谢相白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他的手垂在身侧,正嘀嗒嘀嗒往下滴着血。

洗手间没开灯,谢相白的神情映在昏暗中,有些模糊,他说:

“不会重蹈覆辙的,那时候我不成熟,才会反复关注你的位置……除了怕有人接近你外,你当时在的那颗星球有战争,很危险,我也怕你受伤,一天四五次通话如果真的算过分的话,以后我减少到一天一次,这样好不好?”

玉流光:“我要结婚了。”

谢相白安静几秒,“啊,和奥凯西?”

不,这并不是他应该问的问题。

谢相白改口:“你可以用别的理由,比如告诉我你就是对我没感情。”

玉流光朝外走。

他靠在窗边,掀开窗帘朝外看,银耀天气恒温,很少下雨,温度通常位置在二十二到二十九度,算时间,再有两三天奥凯西的易感期就结束了。

他放下窗帘。

对谢相白,只能迂回。

玉流光回头,想了想问:

“你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谢相白像在回想,过了会儿才说:“大概下个月吧,怎么了?”

“下个月我大概要结婚。”玉流光道,“我没法再安抚你了,你自己打针。”

“……”

谢相白看着他。

当年还在军校念书的时候,还没那么多乱事。他们经历过最危险的事还是那年剿了红日总部的窝点。

那时候学校委派给单兵机甲系的任务和红日没有关系,是流光发现红日总部有概率就在这颗星球,阴差阳错之下,带着他们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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