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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能钳制他的账册,他就对你毫无留手么?”

田侍郎顿时怔大了瞳孔,“你什么意思!”

滕霁冷然一笑,起身缓步走到了书房后墙处,将那处的书架挪开后,在田侍郎瞪大的双眸中,踢向一处砖石,下一刻,那面墙便发出一声闷响,漏出了一丝缝隙。

滕霁将那不大的一扇墙门往里推了一下,田侍郎便见那是一间密室。

他难以置信的缓步走进去,只见小小的密室中,摆着一个木箱,里面堆着厚厚的银票财物,肉眼一看便知数额巨大,他难以置信的看向滕霁:“这里怎么会有密室?这些又是什么?”

滕霁睨着他,淡淡一笑:“田大人,前户部尚书大人,他的下场,你还记得么?”

只一句话,田侍郎便彻底呆住了。

-

深夜。

颜悠悠睡的正熟时,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她惊醒过来,刚睁开眼睛,便看见站在窗口边,一身沉黑笼罩在幽光中的人影。

她心猛然一跳,却没惊叫出来,因为她认出了来人。

心狠狠跳动着,她低声开口,怒音满满:“你怎么进来的!”

滕霁从窗口微弱的月光中踏过来,走到床边时,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她说:“不许靠近!”

气死她了!深更半夜,他翻墙也就算了,可悄悄进她房中这算怎么回事!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暗光幽影之下,滕霁停在了那里,静静站了片刻走到了床边,缓缓坐在了地上,身子靠在了床边,头向后仰着,靠在了她柔软的床被上,语声掺杂着藏不住的疲意:“樱樱,让我歇一歇。”

就那么一刻,她心中积满的怒,瞬间都消散了。

“你怎么了?”

第25章 樱樱

长久的黑暗中,颜悠悠听着自己心跳呼吸的声音,缓缓的又躺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轻忽的叹声:“吓到你了?”

他不回答……即便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可是从他说话的声音中,和无形散发出来的情绪里,颜悠悠也清晰的感觉到,他有极重的心事,都快要压倒他了。

他一直都是神秘的,她也从来难以在同他相处中,窥探到一丝一毫,他内心深处的东西。

虽然她也……从未想过窥探。

但这一刻,她忽然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竟令他这样疲惫不堪。

“有一点。”她躺在床上,眸光看着眼前的黑暗,语声轻忽又柔软:“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

“好……”

今夜,他不想回去,不想一个人陷进极夜里,翻来覆去的感受那无尽的孤冷。

他想樱樱陪着他,有她在身边,他不会冷。

黑暗中,他动了动,明明昏黑一片看不清楚,他却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的手。

颜悠悠心头一颤,想要抽回,可感受着他的情绪,她终究心软了,任由他拉着她的手,覆在了他的面上。

“真暖……”

“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也是生在京城,在京城长大的。”

“我今日,还回了一趟故居。”

“家中……几乎全变了,一点都看不到,父母在时的样子了。”

寥寥几句,满是哀痛酸楚。

颜悠悠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紧紧握着她的心,很疼很难受。

她忍不住抚了抚他的面颊,“你的故居,不能收回来吗?”

“能。”他转过脸颊,眉眼蹭了蹭她的掌心:“很快了。”

“你可以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嗯,我会的。”他说着,握住了她的手,在掌心轻轻落下一吻:“到那时,我便来提亲。”

掌心痒痒的,她心头悸动着想要抽回手,他却不肯放,又说了一遍他说过许多次的话:“我绝不负你。”

颜悠悠闭上眼,轻轻长长的一叹:“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我发誓,若所言有虚,叫我天雷轰顶……”

剩下的还未说完,她的手便捂住了他的嘴。

颜悠悠没好气的用力按着他的嘴,话语里满是无奈:“别乱发誓,万一做不到,真的会被雷劈的!”

黑暗中,滕霁低哑一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舍不得我死。”

这番一闹,颜悠悠知道他心情缓和了些,也不再纵着他了,将手抽回后抱着被子往床里面去了去,不想再被他碰到。

谁知刚弄好,便听见他问:“樱樱你这是……给我让位子么?”

颜悠悠立即折身,重新躺回了床侧,静了片刻,猛然抬头看向一团黑影的他:“不许你叫我樱樱!”

他低声一笑,笑声如轻风吹开了沉雾,那些沉重的东西,一下便散了。

“你的乳名,我很喜欢。”

“我要一辈子都这样叫你。”

-

再次醒来,已是晨光熹微的清晨。

颜悠悠不知他是何时走的,甚至想不起来昨夜自己后来又是何时睡着的,甚至都在恍然那究竟是不是个梦……

在床上怔然了许久,她折身起床。

如今的她,是自由的,她想要在家中无忧无虑的多待两年,她不想刚从一个男人身边离开,就又很快的走去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即便明知那个男人他很好,她也不想考虑这些事。

所以他说的提亲,她从来也只是听听而已,并未真的放在心里。

她不想再期盼任何与男人有关的东西了。

-

这一日早朝,大殿之上,户部田侍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皇陵一应账目细据呈给了嘉盛帝。

里面赫然明目着皇陵被抽走的款项,都流进了当今太子殿下的东宫,其中更有一本五年的账册,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太子殿下在朔州囤养的两万私兵,历年的账目出入。

大殿之上,太子秦承目眦欲裂的阴狠望着田侍郎,垂在袖中的拳头咯咯作响。

他不明白为何田侍郎哪里来的胆子敢背叛他!明明昨夜他还亲自叫人去知会过,这件事他已找好了替罪羊,叫他莫慌莫乱,可一夜之间……他究竟为何!

老五!一定是老五!

秦承想着,狠戾的黑眸便望向秦励,可秦励站在一侧,半垂着眸子,神情是那么的泰然。

一声重响,账册被嘉盛帝重重的砸在地上,他被气的狂咳不止,于龙坐上坐立难安,直到喷出了一口血,他才缓过气来,无比失望痛心的指着秦承:“逆子!”

太子跪地不起,额头抵地,无可辩解。

不过是短短两日,太子接连出事,朝中风向已大变。

囤养私兵,罪同谋逆,即便是太子,也逃不过这个罪名。

嘉盛帝病倒昏迷之前,下令幽禁了东宫。

东宫。

秦承已脱下那身象征着他地位的蟒袍,怒恨绝郁的踩在脚下,他恨的双目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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