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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溢出的水声,清明望月的那双眼,渐渐幽深起来。

再听下去,他今夜没法睡了。

无奈一笑,他起身去了屋中,再出来时手中拿了一管笛,坐在窗下吹了起来。

笛音转转,悠扬清越,入耳的那一刻,颜悠悠看向透着月色的窗棱,听着听着,唇角便勾起了笑意。

他竟还会吹笛,还吹的很好听……

可笑意浮上眉眼不过须臾,她便强压了下去,只想到,他当初说练就的那一手好厨艺,就是为了将来哄女子欢喜。

也许这笛声也是……

这般想着,她便不觉那笛声有多好听了。

许久之后,笛声渐停,滕霁坐在窗下又等了一会儿,听见了里面开门的声音,这才起身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穿戴整齐的颜悠悠,坐在床边擦头发,他闲散的靠在门边,眉梢微挑:“笛音如何,可还入耳?”

“还不错。”颜悠悠淡淡的回了一句,语气平静的很。

“那就是不好听了。”滕霁幽幽笑着,转了转手中笛子,又来了句:“看来我要勤加练习才是了。”

颜悠悠:“……”

见她无言,滕霁悠然一笑转身出去,不多时再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炭炉,放在了她的床边。

“冬夜里凉,你不该洗头的。”说着,拍了拍床边:“坐过来点,我帮你烘干。”

颜悠悠却摇头,看着他的眼神,颇有告诫的意味:“多谢你好意,我自己可以。”

滕霁挑挑眉:“……好吧。”



夜风朔朔。

边城大营,秦励的书房还亮着,长长的桌案上,堆了不少文书。

他此刻靠在椅子里,手里捏着一张纸,那张峻宇贵气的面容之上,一双丹凤冷眼凉凉睨着全奎:“他人在哪儿?”

全奎闻言,挠了挠鼻子,苦哈哈的笑了下,没有回答。

秦励见状,将那纸捏成一团,狠狠攥在掌心:“他究竟做什么去了?”

全奎挠挠脑袋,轻咳一声,将眼神避开,不敢看。

秦励看着半句话也不肯答的全奎,气的真想砍了他脑袋,冷哼一声后,又问:“做什么也不说,在哪儿也不说,如今更专门手书一封,叫我去管齐廷的事,他真是莫名其妙!”

一把将那纸团丢远,全奎立马狗腿子的捡了回来,顺手就搁在烛光上点了,直到烧了干净后才看着秦励道:“殿下,您若没什么要嘱咐的,小的便退下了。”

秦励气的头痛,不耐的摆了摆手,待全奎退下许久之后,召来了亲卫:“吩咐下去,三日后回京!”

作者有话说:

樱樱:喂药不算亲…不算…

第13章 福气

又过了几日,冬越寒,即便是晴日朗朗的天,也冷的叫人不想伸手。

颜悠悠坐在厨房的炉子前,算着自己到边城已两个多月,眼下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年节了,届时不知家中收到信后,能否赶在年前来接自己。

正神游天外间,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只小碗,里头装着几颗炒过的红枣,她抬头去看,见他笑吟吟的:“吃吧,补血。”

颜悠悠顿时无言,默默的拿起来塞进嘴里。

滕霁见她安静的不像话,深眸眯了眯:“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在想什么?”

“想回家。”

滕霁默了下,摇头失笑:“信才寄出几日,且有的等呢。”

说着,便转了话题:“午时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颜悠悠正应着,瞧见隔壁的小娃又在院门前探头探脑的,她便晃了晃手里的红枣,笑着唤他:“小武,你想过来玩吗,姨姨这里有好吃的。”

三岁的小娃一听有好吃的,迈着小短腿便跨了进来,他长得虎头虎脑,却很是机灵,一到颜悠悠身边便嘴甜的叫了声:“姨姨好~”

颜悠悠将碗里的红枣给了他两个,小家伙便乖乖的坐在旁边吃,也不乱跑。

滕霁看着她方才还一脸了无生趣,此刻却笑意柔柔的样子,不禁眯了眯眼:“你很喜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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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悠悠摸摸小武的脑瓜:“嗯,挺喜欢的。”

滕霁闻言,深眸幽幽一闪,轻咳一笑:“那以后,多生几个。”

颜悠悠哪知这人心中的盘算,都已这么深远,只抬眸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喜欢孩子,不是喜欢生孩子。”

滕霁笑笑,正欲说什么,却听小武娘来了,一进院门便笑说着:“瞧我,一会儿没看着他,又跑你家玩了。”

待人近前了,拍了一把小武后,又笑问:“颜娘子,瞧你家夫君正忙着,可是又要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颜悠悠轻咳一声,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

滕霁却从善如流:“给她做蒸鱼,她喜欢吃。”

小武娘一听,便又调笑开了:“颜娘子,瞧瞧你们当家的这般体贴照顾你,还生的俊极,你这福气啊,可真是羡慕死人哟!”

颜悠悠呵呵笑了笑,悄悄的瞪了滕霁一眼,都是这个人害得,非要和邻居说他们是夫妻,导致她总是被邻居调笑。

这般说笑了一会儿后,小武娘便拉着孩子走了。

颜悠悠再次静默下来,还微微撅着嘴。

滕霁悄然一笑,被她可爱的没忍住,又拍了拍她脑袋:“我去买鱼。”

气的颜悠悠狠狠的瞪他一眼,却又无可奈何。

-

冬月十四,齐廷押解达鲁的车马抵京,待他进宫面圣,再出宫时,天色已苍黑。

连日的奔袭,齐廷英武峻挺的面上有些疲惫,上了齐家来接的马车后,去的却是颜家的方向。

颜家已于几日前,收到了丧报。

齐廷带着颜悠悠寥寥遗物到颜家时,哭的肝肠寸断,食不下咽的颜母,亲自接下了他递上的遗物。

“我的女儿啊……”颜母抱着遗物,伤心难抑的再次哭着晕了过去。

颜父红着眼圈,看着颜母被搀扶离开,回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齐廷,眼中尽是失望,连话也无力同他多说,只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岳父大人……”

齐廷抬头,满目愧色的看着颜父已背过身,最终还是什么也不再说,将头深深叩下去,便起身离开。

黑沉的夜色,雪粒不知何时落下,待齐廷回到家中,地上已落了一层薄薄的霜白。

齐母还在正厅等候,光火通明之下,极静的院中渐渐传来沉稳有徐的脚步声,齐母立即起身,几步便走到门前,看着半年多不见的儿子,眼眶瞬间发红:“廷儿,你父亲在天有灵,定为你骄傲……”

齐廷看着母亲,冷峻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

齐母见他不语,这才按耐下激动的心情,擦了擦泪,问:“颜家那边,方才你去,他们可有……”

齐廷摇了摇头:“岳父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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