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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做的好,便从她们这些人里头挑几个出来留下签长雇契。

寻一份差事不易,去这等官宦人家当差更是有面子,哪怕只做个一年半载,出去都能抬一抬身价,听宝珠一说,个个都卯足了劲儿挣表现。

等筵席这日,一早便有人来了,刘县丞家里太太来的不早不晚,并不显眼,宝珠打过招呼,立即便有人引她进院到端茶递水。

两只白鹄在湖里游的欢畅,一时又停下来相互梳理羽毛,一时岸边围了许多瞧热闹的娘子们,不乏带了家中女儿前来做客的,都十分稀奇地指着那两只白鹄说话。

直等到日头高挂,水果干果盘子都上了席,那位周县尉家中太太才过来,身边跟着女使,慢悠悠地看过宝珠置下的花草,这才来与宝珠打招呼。

“果真是汴京城里来的娘子才能办的起这般大的场面。”周家太太声音不小,僵着面皮扯出笑,“只是这些花草瞧着倒有些蔫巴了,晓得妹妹初来乍到,想是家中花草未曾备下,今儿走的急倒是忘了,家里几株冠群芳该给妹妹带来才是。”

不少原在看那白鹄的人都回头听她说话。

只看这周家太太才说话,下一句就紧跟着是身边人的吹捧,此人先是瞧着园子里花花草草倒吸一口气,方才道,“咱们这些人,也只周姐姐家里有花房能养的起这些名贵花草来,那冠群芳也只去年周大人家里芍药宴上见过一回,品相上佳并非凡品。”

说罢看了一眼宝珠,“甄家妹妹若是见了也定要惊叹的,想来就是汴京城也少有那般品相的芍药。不过我想姐姐虽是好心,可难免考虑的不大周全,甄家妹妹才来,正是忙乱的时候,府上也没个花房暖阁,便是有心送名花,怕是也没法儿打理呢。”

原还在看湖里那两只白鹄的夫人太太们,顺着这二人一唱一和,抬眼注意到了园里摆的花草,高门大户出身的毕竟是少数,看见花草只觉得摆的好看,又哪里分的清什么品种。

听这二人一唱一和贬院里花草上不得台面,话里话外一副主人家的架势,余下人未免露怯,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宝珠笑,“湖里芙蓉正好,倒不必芍药争艳,这荷花虽算不上什么名花,可与白鹄倒相映成趣,不过图个野趣叫各位瞧个热闹罢了,若将那些个名花贵草都摆出来难免喧宾夺主。”

那周家太太面露不屑,“妹妹蕙质兰心,听你这一说,倒真有几分乡野村趣。”

她身边那妇人轻声一笑,“知道的是甚野趣,不知道的还当是妹妹手头紧置办不起好筵席呢。”

“慎言——”,宝珠打断,“今年天旱,官家说要捐银,宫里娘娘都带头缩衣减食,咱们做臣子的,自然不好铺张办筵席,若传出去,我家官人倒是难做。”

这二人一来便想将宝珠压下去,自家的筵席要成了这周家的主场可真就成了笑话了。

此话一出,一群人霎时安静如鸡,宝珠打量着二人脸色,只看这二人一张脸青青白白,宝珠自己揭过这一茬,开口朝众人道,“这几日天凉快倒是好些,若还是大热天里的,叫大家伙儿热的出了甚岔子,倒是我的罪过了。”

“贵客迟来,现下周家太太既来了,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便入席罢。”

阿满往冰鉴里添了一块冰,凉气冲散了几分燥热,一群人各自由女使扶着入席,也不知那周家太太如何想的,坐了本该刘县丞娘子该做的位置。

宝珠只装傻,“怎的开封县与京里规矩不同?”

这周太太听宝珠话里话外暗讽她不懂规矩,气的险些拍桌,一张脸僵的似要掉下来,想了想还是起身让出了位置,刘娘子原还无所谓,只是宝珠这一通操作,只将那周太太怒气引到她这儿了,两边都开罪不起,她一时如坐针毡。

第84章

看那周太太的眼神,便是没与宝珠成一派,也要叫她打成一派了。

“我年纪较妹妹大上不少,托大称长辈也使得,与长辈

说话,不说尊敬,一点礼数都没有可使不得。”寻常都是人捧着她,何曾叫人呛过话,只看辩驳不过,便开始托大起来。

宝珠轻轻呛她一句,“夫人这话可叫我听得想自打嘴巴了,任谁也瞧不出您有这般年纪,既是长辈,何必同我一般见识,这一番说教,晓得的是您提点后辈,不晓得的只当您好为人师多管闲事。”

“年年轻轻,却生的好尖利的一张嘴。”周家太太嗤笑一声,争辩不过。

冷盘已上桌,四时果子也早端上了席面,又摆了腊脯,等众人都坐定这才开始上菜。菜是宝珠定下的,今儿花高价请的两位手艺娴熟的庖厨,一位擅做南菜一位擅做北菜。

上的菜摆盘样式讲究且不提,只看那盛菜的盘盏便觉得十分大气了,成套的青瓷便是周家那太太看到都有些咋舌。

刘家太太晓得这架势必定要站一头,再做墙头草两边都落不到好,顺着宝珠夸了一句,“虽隔的不远,可这汴京城里的官席与咱们这儿差别不小呢,甚少见过这般讲究的席面。”

那周家太太闻言蹙眉,“倒叫你委屈了,却原来咱们从前都是不讲究的席面。”

桌上静了片刻,宝珠摇头轻笑,“周夫人不提,倒没人想到刘家太太是这个意思。”

挟了一跟银丝火腿入口,咸香爽脆,好生鲜美。

还有那羊舌签银牙肚,入口嫩滑,十五盏菜中间穿插的吃食也很有水平,什么润鸡润兔都不算什么,一道炙鹌子脯吃下去才觉得好,这鹌子是宝珠亲自盯着做的。

一桌子席面便是放到汴京大户人家,也是顶顶上得了台面的筵席,那周家太太瞧不起裴砚清与宝珠小门小户出身,可她自个儿也并非什么豪门望族,不知从哪儿得了底气便自认高人一等起来。

宴毕原先那些太太娘子倒是与宝珠关系亲近了不少,毕竟裴砚清是上官,这位娘子瞧着又不是那等好欺负的,自然个个都换了一副面孔。

周家太太见此,霎时冷了脸,她吊着一张脸,一众人便如坐针毡,好容易等到席毕,她连由头都没找就走了,寻常与她关系好的几个也跟着走了,余下人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怕走了得罪这裴家夫人,又怕留下叫那周家太太记恨上,一时踟躇难为。

宝珠自然乐的做好人,笑着只说,“今儿招待不周,现在天热,园子里也燥,几位太太若是觉得热的慌,早些家去也使得。”

这些人晓得宝珠顾全她们,个个感激告辞。

没一会儿人便散了干净,只余刘夫人仍带着女使在湖边喂鱼。今儿她见宝珠对上那周家夫人丝毫不落下风,还说的那周家太太哑口无言,这些年叫她欺压,心里也觉得痛快,既然人家心里已经认定她与宝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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