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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故意的。”

“所以,求我好不好。”他笑得温和,给人一种斯文清冷的错觉。

浴室内水汽氤氲,两人四目相对,鼻息交融,像是随时能湿成一片。

盛菩珠感觉自己都快被捂熟了,挣扎半晌,楚楚可怜看他:“能不求吗?”

“不能。”谢执砚抱着手臂,吻了吻她湿濡的眉心。

“唔。”

“我求你。”

谢执砚笑了:“夫人为我纾解,我替夫人沐浴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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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无瑕,如同春三月的雪,不染纤尘。

翌日清晨。

盛菩珠眯着眼睛,睫毛颤了颤。

她觉得自己哪儿都是酸的,连手腕上都有他咬下的红印。

帐幔低低垂落,屋子里静悄悄的。

小心翼翼扯开一条缝隙朝外看,里间好像没人,这个时辰,谢执砚应该是上朝去了,想到这里盛菩珠浑身一松。

只可惜一口气还未松完,就见镂空的缠枝屏风后方,一道颀长身影不紧不慢走出来。

“夫人在找谁?”

谢执砚穿戴整齐,正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他像是没有注意到盛菩珠做贼心虚的小动作,唇角微微勾着。

“郎君今日不上朝?”盛菩珠认命坐起来,人还是懒的。

“看来夫人很失望。”

谢执砚居高临下看着她,似笑非笑问。

非常失望的盛菩珠,脸上挤出一点假笑:“郎君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她磨磨蹭蹭起身,洗漱也在刻意拖延时间,一顿早膳吃得慢,还顺便把午膳也一起吃了。

直到近晌午,秋阳高悬在半空中,已经饱得快撑吐的盛菩珠终于依依不舍放下手里的银筷。

屋中气氛微妙,谢执砚正不紧不慢拿起湿帕擦手,状似无意问:“昨日你说铺子里的掌柜伤得严重,于情于理,夫人都该亲自关怀一番才是。”

“能让夫人请沈郎诊治,想必不是什么不要紧的人吧?”

盛菩珠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僵。

果然还是来了!

她就知道,这个八百个心眼的男人,时刻都在挖坑等着。

不能不去,就算硬着头皮,她也得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马车稳稳当当驶入朱雀街,热闹繁华的平康坊各色店铺目不暇接。

盛菩珠神态自若跳下马车,仰头悄悄瞥了一眼马车后方的琳琅阁,然后理直气壮朝琳琅阁隔壁的成衣铺子——霓裳阁走进去。

“郎君,你怎么不动?”盛菩珠回眸,貌似关心问。

谢执砚负手立在马车旁,探究的眼神带着审视,毫无感情扫过名为“霓裳阁”的铺子,又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门扉紧闭的“琳琅阁”。

薄唇微不可察地抿了一下,眼底掠过玩味的情绪,谢执砚并未立刻戳穿,只抬步跟上去。

“书禾。”盛菩珠一阵风似的刮进霓裳阁。

礼部尚书家的女郎程书和正在铺子里查账,听见声音抬头,惊喜道:“菩珠,你怎么有空来?”

“嘘。”盛菩珠急急忙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顾不上思考,一把抓住程书禾的手腕,雷厉风行把人拖到角落。

“书禾,你得救救我。”盛菩珠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按照一开始说好的,我的琳琅阁若被发现,你这间霓裳阁先借我顶一顶。”

“我的祖宗,你确定?”程书禾余光暗暗掠过不远处站着,气质冷峻的高大男人。

盛菩珠急得眼尾都红了,点头道:“我也没办法,要不是那位脑子有病的安王世子,我不至于出这样大的纰漏。”

这事程书禾知道,当时念一伤得重,郎中还是她帮忙去请的。

“你确定不会被戳穿?谢氏三郎哪里是好糊弄的。”

盛菩珠轻咳一声,很笃定道:“最危险的地方,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程书禾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盛菩珠反倒是拍了拍她的手,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心里一点数都没有的程书禾,简直心惊胆战地点头。

盛菩珠见谢执砚只是远远站着,她就把声音压得更低些:“我绞尽脑汁想了一整晚,将琳琅阁里藏着的人送去庄子肯定来不及,一旦查起来,那目标就更大。”

“所以还不如反其道而行,直接来个釜底抽薪。”

程书禾被说服:“你说得有道理。”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铺子先借给我。”

“好。”

盛菩珠转过身,笑吟吟问:“郎君,觉得妾身这间铺子如何。”

“尚可。”谢执砚并未多言,只在店铺前厅摆着的花梨木椅坐下。

盛菩珠朝程书禾点点头,程书禾会意,悄无声息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她才走不久,刚好有客人入店。

盛菩珠不太会介绍衣裳,奴婢婆子早就避远,她一个人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处理完。

谢执砚手里端着茶盏,指腹漫不经心摩挲着温热的杯壁,似笑非笑:“瞧着夫人对这霓裳阁,不太熟悉?”

盛菩珠笑得丝毫不心虚:“我不常来。”

“是吗?”谢执砚看了她好一会儿。

“是。”盛菩珠肯定道。

不多时,程书禾回来,身后跟着念一。

“娘子。”念一的声音在抖,行礼的规矩一丝不苟。

本就因折了手,嘴唇毫无血色,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他身形挺拔瘦削,微低着头,当下穿了一身桃粉色的圆领宽袖袍衫,天生乖巧的长相,眼睛很大很圆,稍稍卷曲的前额碎发,很明显的胡人血统。

“郎君。”念一朝谢执砚行礼。

他声音不大,一双异域风情的眼睛,再配上怯生生的表情,活脱脱像一只矜贵又胆小的波斯猫。

谢执砚喝茶的动作停下来,茶盏搁下时发出很重的声音。

念一吓得一抖,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寒意从脚底窜至头顶,额头冷汗涔涔,脸色比一开始更白,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郎君。”盛菩珠仔细观察谢执砚的表情,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说好的,你不吃醋的。”

谢执砚简直气笑,他目光陡然沉下去,先是从念一身上扫过,最终落在盛菩珠身上。

他问:“我能反悔吗?”

“君子一诺千金,你不能。”

谢执砚凝着眼前颠倒众生的明媚小脸,异常沉默。

盛菩珠被他这样盯着,心底那点虚气止不住地往上冒。

霓裳阁,令人窒息般的死寂持续了很久,久到盛菩珠喉咙干涩,心底生出连她自己都捉摸不透的紧张。

谢执砚没再说话,站起身,衣袍随着他动作晃了晃,没有一丝褶皱。

盛菩珠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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