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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门高耸,火把猎猎燃烧,映照着兵士如雕塑般挺立的身影。

门楼上悬着的巨大旗帜在夜风中翻滚,隐约可见一个凌厉的“谢”字,叫她连呼吸都如同忘了。

这里是——东郊大营,谢氏玄甲军驻扎的地方。

谢执砚抱着她,无视沿途兵士纷纷垂首避让,径直穿过一排排整齐的营房,脚步沉稳,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最终,他在一处极高的瞭望台前停下,将她轻轻放下,却仍用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指向下方。

盛菩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呼吸不由得一窒。

只见下方巨大的校场上,火把如龙,成百上千的兵士正在夜训。

玄甲反射着幽冷的光,阵列变换如蛟龙翻滚,杀声震天,一股磅礴而凛冽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远比那状元游街的繁华喧嚣更令人心神震撼。

“这里。”谢执砚低沉的声音终于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丝沙哑,和一种难以掩饰的、如同雄狮向伴侣展示领地般的傲然,“才是真正的力量。”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幽深地锁住她仍带着惊诧的眸子,语气平淡,却字字砸在她的心上。

“状元郎的锦绣文章,不过中看不中用。”

“我并不屑与之相提并论。”

“夫人日后莫要再提。”

盛菩珠不知是酒醒了,还是醉得更加厉害。

眼前沉金冷玉的男人站在那里,身前是铁血峥嵘的千军万马,怀里拥着却只有她。

无需再多言,那沉默而强大的存在感,那掌控一切的自信,只会把世界任何窥探的心思毫不留情面地碾碎。

他带她来这里,并非一时意气,而是用一种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告诉她。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较量都是笑话。

第87章

清晨,盛菩珠在浑身酸胀中醒来,她盯着眼前熟悉的帐幔,脑子昏沉得厉害。

昨日在杏花楼,她吃了果子酒,状元游街,然后……

然后她做了什么?

脑海中记忆断断续续,只记得夜很黑,风很大。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

盛菩珠用手揉了揉眼睛,她好像因为酒意上头,强势把人的衣服给扒了。

“娘子终于醒了。”杜嬷嬷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

“嬷嬷有什么喜事,怎瞧着比我成婚那日还高兴?”盛菩珠撑着榻坐起来,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娘子和郎君夫妻恩爱,老奴自然高兴。”

杜嬷嬷挤眉弄眼,给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胡说!何时恩爱了。

杜嬷嬷莫不是今日劳累过度出现幻觉了吧。

盛菩珠乌黑的眼睫眨了眨,青丝披散在肩上,素白里衣滑落,露出锁骨上大片大片暧昧的红痕,就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当她余光终于捕捉到连脚踝这样隐秘的位置,都生了痕迹,更何况别处的肌肤。

更深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腰肢更像是被碾过一般酸软无力。

昨夜种种混乱的画面,猝不及防地涌入脑海,谢执砚炽热的喘息,强势的禁锢,以及最后被他气息包裹,无尽索求……

她是入夜后,被他一路抱回韫玉堂的。

盛菩珠脸颊烧得发烫,只要想到在那隐秘的营帐里是她主动撩拨的,就羞得连指尖都在颤。

强撑着梳洗妥当,早膳后,还不忘仔细挑了一件能遮脖颈痕迹的衣裳,这才带着婢女去颐寿堂给长辈请安。

今日天气好,她的婆母寿康长公主也在。

老夫人正和窦氏说话,见她来,便笑眯眯地招手:“菩珠来得正巧了。”

“昨日状元游街,听闻热闹极了,外头都传状元郎生得比洛阳牡丹更盛,连今年的探花郎给比下去了。”

“你是觉得是探花郎生得俊俏,还是状元郎玉树临风?”

盛菩珠脸颊上刚褪下不久的热又‘腾’地涌了上来,连耳尖都是红的。

这个问题她要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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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状元探花的容貌了,她连一片衣角都没扫到,就被谢执砚给强势带走了。

“回祖母……”盛菩珠湖垂下眼睫,很心虚道,“昨日人多,孙媳……并未看清。”

寿康长公主像是知道什么,慢条斯理搁下茶盏,凤眸微抬:“哦,本宫听闻端阳不是半月前就定了杏花楼的雅间。”

“状元游街必经之地。”

一旁的窦氏也跟着打趣道:“莫不是咱们菩珠害羞,我瞧着脸都红得滴血了。”

盛怕珠被几位长辈

连着调侃,笑得腼腆,声线几乎难以听闻:“不是的,是……三郎他,半途将孙媳带走了。”

“带走作何?”老夫人没明白。

盛菩珠咬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就是要表现得夫妻恩爱么。

她又不是不会演。

“三郎他不让我看。”

话音落下,颐寿堂倏地一静。

就连寿康长公主都没忍住,轻咳一声。

几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愕然。

“执砚这孩子。”寿康长公主怔了片刻,摇摇头似乎想说什么,终是忍住。

颐寿堂无人说话,谁都料不到像谢氏三郎这样的人,有一日也能做出争风吃醋这种事。

而此刻,始作俑者正在前院书房与人议事,神色是一贯的冷静自持,仿佛昨日那个因嫉妒失控,用尽手段把人骗走,还不忘以美色诱人的郎君,只是一场幻觉。

十日光景,转眼即过。

东宫大婚,太子妃耐成国公嫡女魏三娘子。

魏沅宁与盛菩珠也算得上是手帕交,加上礼冠出自琳琅阁,这般盛事,盛菩珠自然早早便去国公府观礼,顺便给魏沅宁添妆。

成国公府张灯结彩,门庭若市。

命妇贵女笑语嫣然,皆聚在闺阁围着新娘子说话。

魏沅宁应该是紧张的,紧紧拉着盛菩珠的手,直至吉时,太子迎亲的仪仗已至,鼓乐喧天,声势浩大。

“菩珠。”魏沅宁眼眶红红的,连声音都微微颤抖。

她嫁的是东宫,是大燕的储君,今日一去,往后与父母兄妹再见,恐怕就是再也回不到曾经。

盛菩珠拿帕子给魏沅宁擦眼睛,温声安慰:“皇后娘娘好相处,太后更是和蔼,我若有空也会时常进宫。”

“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你就让人给我递信。”

“好。”魏沅宁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有了底气。

家中的妹妹都未成婚,这是盛菩珠第一次送嫁。

前院热闹,人群如潮水,欲睹大燕储君的风采。

魏沅宁被兄长背在背上,盛菩珠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满堂喜庆,她都快忘了自己成婚那日,是否有这般热闹。

这时候,身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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