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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客院笼着一层白雾。

紧闭的屋门终于“哗啦”一下,朝外推开。

谢执砚今日穿了一身圆领窄袖襕袍,清隽的白月色,肩宽,蹀躞带收束出劲瘦的腰身,领口是宝相花暗纹,露出雪白的缘边,行走间大方利落,如松覆雪。

他后颈有抓痕,下巴的位置有一道极小的齿痕。

杜嬷嬷听见声响,赶忙迎上去,结果才转过廊柱,就见门前站着一个极高的身影。

“这这这,娘子的屋里怎么会有外男……”

杜嬷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短短几步路,她感觉自己像是死了无数回。

直到抬眼看清屋前站着的人,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荒谬。

“郎……郎君。”杜嬷嬷躬身行礼,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谢执砚见院子玉兰生得好,随口吩咐,“让人折两只,用玉瓶装好,放到夫人屋子里。”

“是。”

杜嬷嬷战战兢兢应下,见谢执砚站着没动,弯着腰连头都不敢抬:“不知郎君还有什么吩咐?”

谢执砚深深睨了杜嬷嬷一眼,目光叫人不寒而栗:“嬷嬷今日瞧着,怎么有些心虚?”

杜嬷嬷吓死了,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扫向她,膝盖发软,扑通一声跪下去:“老奴,不懂郎君说的是什么。”

谢执砚冷冷勾唇似笑非笑,明亮的天光落在他挺拔的鼻梁上,将他深邃的五官描绘,气势逼人。

半晌,他声音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夫人昨夜累得厉害,不用叫起。”

“是。”

等谢执砚抬步

离开,杜嬷嬷才发现二月末的天气,她整个如同脱力般,后背衣裳被冷汗浸湿,双手不受控制颤抖。

“嬷嬷。”临近午膳的时辰,盛菩珠嘤咛一声,终于醒了。

“娘子,老奴该死,之前守夜不曾尽心。”杜嬷嬷紧张站在帐子外自责道,她白着脸,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盛菩珠扶着她的手坐起来,无奈叹口气:“郎君擅武,大燕最年轻的一方悍将,以他的身手,嬷嬷带人守着发现不了,这是人之常情。”

“我如何能怪罪。”

杜嬷嬷尽心伺候着梳洗,半晌没声音,等梳头时又没忍住拧了眉。

盛菩珠见她满脸纠结,不禁笑问:“嬷嬷是不是也觉得郎君半夜翻窗,不太好。”

“这老奴不敢妄议主子。”杜嬷嬷抖了抖,声音显得很虚。

盛菩珠但笑不语,也不点破,等瞧见镜子里脖颈上的红痕时,不禁苦恼该如何遮掩。

午膳摆在小偏厅,这里玉兰开得好,又是正南朝向,洋洋洒洒落下的春阳,波光粼粼落在庭前的金鱼内。

“菩珠觉得这里如何?”

“我让人新挖的鱼池,春赏鱼,夏秋看荷,等冬日就叫匠人在池子里雕冰赏雪。”

端阳长公主夹了一块清蒸鲢鱼,是鱼腹最好的嫩肉放到盛菩珠面前的碗碟里。

“谢谢姨母。”

盛菩珠张口把鱼肉含进去,酱汁不小心沾了一滴在唇瓣,她拿帕子擦掉。

本就红润诱人的唇,被她轻轻一擦,那颜色变得更加秾丽,下唇有伤口,虽然涂了口脂遮掩,但用膳时难免会擦去一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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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长公主眼尖,见盛菩珠神态不对,先是盯着她的唇看,然后目光往上落在她锁骨上方的雪白脖颈,微眯的凤眼一顿。

“呀。”端阳长公主惊呼一声,搁下筷子站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本宫的小珍珠,真是好大的胆子。”

盛菩珠不明所以:“姨母?”

端阳长公主美眸飘忽,纤纤玉指指向小偏厅外那候着的一众等候吩咐的貌美郎君,做贼似的压低声音问:“你悄悄和姨母说,昨夜宠幸的是哪位郎君。”

“啧啧啧。”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嘴可真狠啊,那印子咬得深不说,形状还好看。”

“呃……”盛菩珠被鱼肉噎住。

她大惊失色道:“不不不……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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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长公主哪里是好忽悠的,很笃定的语气:“你有。”

盛菩珠一想那些的画面,昨夜被咬的地方就烫得厉害,她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声音慌乱解释:“姨母,是压的。”

“我夜里梦魇,不小心把肌肤压红一片。”

端阳长公主笑得戏谑,用不太正经的语气说:“我的好菩珠,你学坏了,都知道撒谎糊弄本宫。”

“说说吧,是谁。”

“昨晚很激烈吧?”

“我睡的男人多,我说是吻痕,那就一定是吻痕。”

盛菩珠垂死挣扎:“能不说吗?”

端阳长公主乘胜追击:“我觉得不能。”

小偏厅阳光太好,把人晒得晕乎乎,盛菩珠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道:“昨夜三郎翻墙进了我睡的那间屋子。”

“谢执砚翻墙?”

“本宫的府邸?”

“嗯。”

“……”

“翻了几次。”

盛菩珠简直难以启齿,很无奈道:“郎君他恐怕——夜夜都来。”

第81章

“夜夜都来?”

“谢执砚?”

“你确定?”

端阳长公主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陡然拔高了嗓音,满眼不可思议。

盛菩珠闹了一个大红脸,羞恼地咬唇,芙蓉面上浮着淡淡的薄红,连耳尖都是一片滚烫。

“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起先也以为是屋子里闹鬼了,担心了好一阵子。”

“啧,没想到啊,谢三郎这样冷漠的郎君,他竟这般舍不得你。”

端阳长公主叹了一声,幽幽道:“本宫活着这把年纪,也算见过世面了。”

“您误会了。”

“郎君他也许只是刚好路过你府邸门前,所以翻墙。”

这番解释说出来,盛菩珠自己都不信,谁家好人半夜宵禁不睡,夜夜从长公主府前路过啊,说谎的人,牙齿不慎咬了一下舌尖,痛得她眉心蹙起来。

无法描述心底是怎样一番感觉,喜悦不是没有,只是更多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彷徨。

因为盛菩珠自始至终认为,谢执砚夜夜翻墙,更多的是谢氏家规里所定下的规矩,丈夫不可冷落妻子,他严格遵守罢了。

但这番话根本无法与长辈言明,盛菩珠只能装作害羞的模样,垂了头,眼睫轻轻颤动。

端阳长公主喝了口茶,笑盈盈的视线落在盛菩珠那张美不可方物的小脸上,忽地笑得意味深长问。

“你说我哪日若是挟菩珠以令谢氏三郎,他是乖乖听本宫派遣,还是为了大燕安宁,弃你不顾?”

盛菩珠一愣,对上端阳长公主有些微妙的眸色,温声道:“那还是希望郎君为大燕安宁。”

“若以我血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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