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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萧月殊闹了个大红脸。

“我婚事还早,我现在还不想成亲,万一嫁个像我爹爹那样花心的郎君,我会被活活气死的。”

“莫说胡话。”盛菩珠点了一下她的眉心道。

天色渐晚,女郎们今日尽兴,一同起身告辞。

盛菩珠把人送出韫玉堂,脚步一转,去了老夫人的颐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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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怎么过来了。”

“身子可有好些?”

老夫人靠在软榻上,精神不太好,唇色也白。

盛菩珠快步走上前:“左右无事,孙媳来陪您用膳。”

“三郎呢?”老夫人问。

“郎君在书房呢,有公务要忙。”

老夫人微微一笑,拍着盛菩珠的手。

“我瞧着三郎近来对你,还算上心。”

“菩珠觉得如何?”

盛菩珠温婉一笑,瞧不出丝毫破绽:“郎君对孙媳一贯都是极好的。”

老夫人闻言,笑而不语,眯着眼睛看着灯下貌美的女郎。

她端坐绣墩,虽然刚病愈不久,但多了几分平日难见的柔弱,更添一抹风情。

流淌的光线,自琉璃盏倾泻而下,弥散在她柔美的侧脸轮廓上,黛眉,丹唇,微勾的杏眼,眸光清透皎若秋月。

生得这样美的女郎,本该是妩媚的模样,偏偏她一身雪肌,白得像薄薄的瓷器,生生压住了艳,反而浓淡皆宜,叫人移不开眼。

这样的女郎,不说是男子,就算是她这样的年岁,每每见着,都是心生欢喜。

“你与三郎聚少离多,不用日日陪我。”老夫人慈爱道。

盛菩珠坚定摇头:“您前日身体受寒,胃口也不好,三郎身强体健,可不需要我哄着吃饭。”

老夫人大笑了声:“难不成我就要你哄着用膳?”

盛菩珠微微一笑:“蒋嬷嬷说我若陪着你,你总能比平日多用半块点心,我可不能偷懒。”

当然,这也不全都是盛菩珠的借口,她因为某些想不清楚的情绪,想避开谢执砚是其一,剩余的原因的确是老夫人年后身体一直不太好。

太医说是风寒,但她看来,可能还是心病。

“行吧。”

“那晚膳陪我一同吃,就不管三郎了?”老夫人问。

盛菩珠点头:“小厨房备了晚膳,可饿不着郎君。”

老夫人笑着摇头,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道清浅的男声:“祖母,书房用膳难免清冷,孙儿来陪祖母。”

盛菩珠僵着脖子转头,就见男人高大的身影迈进屋中,他慢条斯理走近,眉眼含笑,目光不轻不重落下。

第74章

象牙筷碰着瓷盏,发出很轻的声响。

盛菩珠用筷尖戳了一下碗底的胭脂鹅脯,余光悄悄往旁偏,忽地一顿,又赶紧收回视线。

他在看她,目光灼人。

隔着满桌珍馐,就连老夫人都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三郎,今日菜色可是不合胃口?”

“不会。”

谢执砚面上仍噙着温和笑意,偏那双眼在烛火的映照下,幽深难以捉摸。

“既然不会,那便多用些,莫要盯着菩珠碗里的。”老夫人执筷,笑着亲自给他夹了一片胭脂鹅脯。

谢执砚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吃了。

正当盛菩珠暗暗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忽而抬眸,直直看向她红润的唇,数息后又慢慢上移。

四目相对,他问:“这鹅脯,夫人不喜欢?”

盛菩珠心跳骤然变快,眸里像是有什么在晃,重得她快接不住。

“没,没有。”

老夫人从不厚此薄彼,也笑着给她添了一筷子菜:“菩珠前些日生病,瘦了许多,也该多吃些。”

“好,谢谢祖母。”盛菩珠低头认真吃菜,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借着同老夫人说话的姿势,避开那道灼人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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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执砚并不打算放过她。

八仙桌下,他长腿忽伸,膝盖很轻微地在她腿侧擦过,像是不小心的动作。

盛菩珠身体微僵,悄悄动了一下,很自觉往离他更远些的椅子边缘挪了挪。

才吃两口汤的功夫,谢执砚伸筷夹了一颗素烩三鲜丸,桌面碗碟微动,他的膝盖竟又再次擦到她腿侧。

很轻的摩擦,触之即离。

可被他若有若无碰到的地方,像被沸水烫着一样,那点热意隔着衣裳凝在腿侧肌肤上,越发有燎原的之态。

盛菩珠不敢往下看,下意识抬了一下腿,柔软的掌心借着袖子的遮掩,还未往下探去,倏地被一只更大更宽的手掌心给牢牢抓住。

“夫人,用膳不可分心。”谢执砚目光平静,嗓音听不出半分异样。

却吓得盛菩珠倒吸一口凉气,蓦地手腕一抖,差点连筷子都拿不稳。

罪魁祸首,恶意在她柔软的手心重重一按,似笑非笑。

盛菩珠被他视线灼得发热,勉强稳住心神。

“三郎,你莫要吓她。”

“菩珠吃得少,再

给她夹一块点心。”老夫人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意味不明点了谢执砚一句。

“是。”谢执砚给她添了一块点心,可偏偏他肩膀几乎挨着她的,实在太近,扑面而来的清冽气息,几乎把她罩住。

小小的一块桂花糖蒸栗糕,被轻轻放在眼前的白瓷碟里。

盛菩珠却看向碗底那片胭脂鹅脯,不知何时已经凉透,凝出细碎油花。

失了美味,卖相也不如之前,她吃东西一贯挑剔。

盛菩珠眉心不由一皱,但当着长辈的面,她不吃完就显得不太礼貌。

不承想,下一刻。

“凉了伤胃。”

谢执砚忽然抬手,在老夫人错愕目光中,径直夹走盛菩珠碗里剩的那片胭脂鹅脯,面不改色吃掉。

她指尖还维持着执筷的姿势,一缕鬓发散在耳边,随呼吸轻轻颤动。

“你……”盛菩珠对上他意味不明的深瞳,绯色从耳尖漫到脖颈上。

谢执砚下巴微抬,搁了象牙筷,慢条斯理用帕子擦手。

“胭脂鹅脯,凉了油腻,我替夫人解决。”

盛菩珠脸颊红了,眼睫湿润,平日温柔贤淑的小娘子,今日连谢谢都忘了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人。

老夫人半晌才回过神,眼底震惊难掩,“这道胭脂鹅脯,三郎若是喜欢,我让人再上一盘新的?”

“浅尝即可。”谢执砚修长指节,搭在青瓷茶盏边缘,闻言指尖一顿,琥珀色的茶汤映出他眼底晦暗的流光。

老夫人懂了。

不是喜欢,只是菩珠碗的那片,比起旁的都好吃。

“啧。”老夫人没忍住,像是被气笑,无奈摇摇头,叮嘱道,“菩珠性子软,你可不许欺负她。”

“孙儿心里有数。”

谢执砚长睫在烛影中投下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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