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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脸皮薄,身边也都是年轻的婢女,根本没几个能用的人。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盛菩珠身边除了看似慈眉善目,实际上非常厉害的杜嬷嬷外,她身边那四个,生得比勋贵人家小娘子还貌美的婢女,竟然一个个都是手段了得。

识字不说,翻起账本来,一目十行,吩咐下面的婆子办事,每一件都是条理分明,不带半点耽误的。

“嬷嬷还有什么要问的?”盛菩珠晃了一下掌心上那个比她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白玉算盘。

王嬷嬷抖了抖:“没有,大娘子做得极好,老奴只觉得万分佩服。”

盛菩珠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大伯娘身子可还好?”

“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就是还有些咳得厉害。”王嬷嬷真情实感叹了口气。

“可惜郎君还病着,至今都下不来床,大夫人一说到郎君便哭得厉害,老奴也不知该如何劝。”

王嬷嬷说完,自知失言,她小心翼翼看盛菩珠一眼。

盛菩珠微笑着,白皙指尖不轻不重在桌面点了点:“正巧,今日事儿不多,也忙完了。”

“我不如随嬷嬷一同,去看看大伯娘吧。”

王嬷嬷面色变了变:“大娘子,夫人……奴婢家夫人还病着。”

盛菩珠收了白玉算牌,拍了拍手:“正因还病着,我作为晚辈才该去看一看。”

王嬷嬷拦不住,又弄不清盛菩珠此行的目的,她又惊又吓。

等到大房的院子,她脸色还是白的。

“夫人,菩珠娘子来看您了。”王嬷嬷小声站在廊下禀报。

“进来吧。”屋里传来秦氏虚弱的声音。

“菩珠怎么来了?我屋里病气重,日日熬着药,味道也不好闻。”

盛菩珠对这秦氏行礼,不卑不亢:“我是晚辈,本早些来看您,又怕打扰您养病。”

帐子撩开,露出秦氏苍白透着病气的脸,不过短短几日,她已经瘦得两颊高高凸起,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虚弱靠着身后的软枕:“有什么打扰不打扰了,左右也死不了。”

“你坐吧。”

婢女搬来凳子,盛菩珠缓缓坐下:“大伯娘还是要保重身子。”

秦氏似笑非笑:“怎么的,你就不怕我养好了身子,要回你手里的管家权?”

她索性也不掩饰了,虽然依旧是刻薄的表情,倒是比起之前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病得可怜的原因,并不让人过于反感。

盛菩珠也不恼,微笑地看着秦氏一双无神的眼睛:“比起管家权,我觉得还是大伯娘的身子更重要一些。”

秦氏一愣,没想到盛菩珠能说出这样大度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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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知我性子疲懒惯,比起管家,我更愿意把时间放在别的事情上。”

“但若是伯娘您一直病着,我作为世子夫人的职责不可逃避。”

“你莫不是唬我?”秦氏沙哑的声音,顿时变得尖锐。

她捂着心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盛菩珠摇头:“我本意如此。”

“郎君在外边的事,那是郎君的决策,但只是,在靖国公府的吃穿用度上,我觉得只是大伯娘并不是那般刻薄偏颇的人。”

“我言尽于此,也请您好好想一想。”

盛菩珠站起来,朝秦氏福了一礼,搭着杜嬷嬷的手转身要走。

秦氏在床榻上撑着身体坐起来,她嘴唇翕动,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能问出来。

“娘子真的不想管家?”

“还是因为可怜大夫人。”直到走远了,杜嬷嬷才把心底的疑问说出来。

见四周没人,盛菩珠也就直白说了:“我若接了这管家的活,我每日至少要减去一半时间,在内宅的琐碎上。”

“人各有所追求。”

“大伯娘因为不甘,管家权视作比命更重要的东西,于我而言,倒是成了麻烦,我不如主动些给她。”

“好嬷嬷,您就当我是性子疲懒,眼里心里都是琳琅阁的生意,铺子里许久都没有出新的首饰了。”

“我若再不想一想法子,寻些新鲜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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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恐怕是要生意惨淡了。”

杜嬷嬷其实很想问,寻什么新鲜的灵感,但是她根本不敢啊。

只要一想到,琳琅阁铺子里,还养着一群年轻鲜嫩的小郎君,她心口就突突地跳,根本不敢深想,万一哪天她家娘子这大胆又放肆的举动,被谢家郎君发现。

哎哟。

她家娘子那小身板,根本受不住谢家郎君的勇猛啊。

第36章

今日未落雪,阳光尚好。

府邸的回廊下种了成片的墨兰,暖融融的光晕落在兰枝上,树丛里堆积着皑皑白雪,雪上映出枝丫摇曳的影子。

盛菩珠带着杜嬷嬷沿着抄手游廊穿过,行至通往韫玉堂方向的垂花门处,空气中残留着雪后特有的清冽草木香,又被廊下的微风拂面,裹着一丝清冷冷的凉意。

行至垂花门,枝叶簌簌盛中,夹杂了一丝细微的极有规律的轱辘声。

“嫂嫂。”

谢既言的轮椅停在五步之外,银白的狐裘大氅,膝头盖着绒毯,上面搁着一个竹编的食盒。

他朝她行礼,恭敬又克制。

盛菩珠停下来,微微颔首后,屈膝还礼:“三叔。”

谢既言清瘦的指尖微不可察地蜷缩一下,随即松开,他脸上是平静得体的浅笑:“嫂嫂是来探望母亲?”

“嗯。”

“伯娘生病,我作为晚辈理应探望。”盛菩珠点了点头,视线礼貌落在谢既言膝头的食盒上,并未直视他的面容。

“劳烦嫂嫂挂心。”谢既言的目光,终于不受控制,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小心翼翼抬眼,又迅速落回她裙裾下方露出的一点绣鞋,鞋面坠着的珍珠上。

“雪天路滑,三叔小心。”盛菩珠见单独一人,善意提醒一句。

谢既言闻言,搭在绒毯上的掌心重重压在膝上,胸腔像是被堵着,喉咙灌满了苦涩。

若当年他没有一意孤行去了玉门关,若两年前他没有重伤濒死,是不是在兄长定亲前,他能先一步去求祖母同意。

一旦这种想法从心底生出,就像针一样,猝不及防刺得他悔恨又不甘。

可是一切没有如果,这些求而不得的念头,不过是他痴人说梦的幻想罢了。

“前些日,母亲糊涂做了一些荒唐事,希望嫂嫂莫要放在心上。”

谢既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寻常的关切。

相隔五步的距离,已经是他能做到的,离她最近的一次。

禁锢他的不光是残破的身体

和身下的轮椅,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是百年谢氏的宗族礼法。

“劳三叔挂心,我并未放在心上。”盛菩珠微微侧过身体,让出身后的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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