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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的动静无声放大,连克制呼吸都清晰可闻。

谢执砚皱了皱眉,走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烛光轻爆,灯影晃了晃,他不动声色端起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在他仰头的瞬间,帐幔中溢出一声柔软又显无奈的叹气声,他握着杯盏的手掌好似顿了一下,搁下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冷白的指节,克制地在桌沿上敲了敲。

盛菩珠先是一惊,然后慢慢转过脑袋,身体一寸寸地僵住了。

满室清辉,月色透过窗纸落下来,帐幔外的一切都变得毫无遮挡,显得那样直白而清晰。

她握着药膏的手掌心一紧,勉强维持所剩不多的理智,侧过身的同时,伸手扯过锦衾盖在身上。

至于掌心里的瓷罐,慌乱之下,她只来得及往软枕下一塞。

盛菩珠觉得整个耳朵都快滴血了,脸颊更是烫得不像话,偏偏她还得假装镇定,抬手挑开帐幔,清了清嗓子道:“郎君,我有些累,准备睡了。”

“郎君若是无事,也早些安置。”

谢执砚走上前,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伤势如何?”

“嗯?”盛菩珠一开始是懵的,直到和他平静的眼眸对上,他视线并不遮掩,而是直白落在她身后的蜀锦软枕上。

“嘶……”

盛菩珠不知道想到什么,先是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反应出的拒绝都无需掩饰。

她朝他摇头:“并未好全。”

“好。”

“我知道了。”谢执砚把帐幔重新放下,转身去了浴室,双手用热水洗过数遍,被烫红了的指尖终于有了少许热意。

他知道什么?

盛菩珠呆滞着,直到男人去而复返,她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今晚不能。”她抿了抿唇,认真看着他,“而且这是里道观。”

“药膏。”谢执砚朝她伸出手,一如既往地冷淡。

盛菩珠顿时傻了眼,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脸颊火烧似的。

她抖了抖唇,想要解释,结果结结巴巴半天,来了一句:“这里是道观,算破戒吗?”

谢执砚很淡的眸光看她,动作却没有半分犹豫,两指沾满药膏,力道很轻也很坚定……

雪一直在下,厢房里的温度,比盆里的炭火更撩人。

盛菩珠抖了一下,下意识跟个懒猫似的绷直身体,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烫坏了,红润饱满的唇微微张开,空气凝滞,连呼吸都变了模样。

那药膏有些粘在外边,冰凉滑腻,她身体内莫名其妙多了一股湿漉漉的潮气。

“好了吗?”她不由蹬了蹬腿。

谢执砚嗯了一声,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住,他站起身,不动声色把手背到身后。

指尖上的水渍,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亮色,拇指抚过,像是皮肤吸饱了水分。

“郎君。”盛菩珠浓的眼睫颤了一下,忽然用很软的声音喊他。

“你能给我去浴室拿一个干净的巾子?”她想了想,还是解释一番,“方才你也许把药膏抹多了,我感觉药膏已经多到溢出来,得用巾子擦擦。”

谢执砚沉默了好一会儿,目光深邃复杂。

盛菩珠被看久了,不确定地问:“难道我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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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谢执砚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声音出奇的平静。

夜凉如水,只有偶尔枝丫被积雪压垮的声音。

谢执砚闭眼躺在榻上,眉心轻轻蹙起,他并未睡着,空气里淡淡的香,被温热的炭火烘烤过后,萦绕鼻尖,连呼吸都是甜软的。

他只要侧过身,就能看到那香的来源,独属于她身上的,干净甜美,馨香馥郁。

就像是从泥沼,一下子被拉到透明无垢的云端,战场上所有的血腥惨烈成了过眼烟云,太过纯净,反而让他情绪成了另一种极端,最直白反应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上。

当脉搏跳到第一千下的时候,身体的坦诚依旧让他无济于事。

……

等到后半夜,盛菩珠被一阵水声吵醒,她困顿睁开眼,发现身边是空的。

谢执砚在沐浴?

这么冷的天?

为什么?

她脑子里乱糟糟想着,觉得更冷了。

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身旁床榻微陷,一股冰一样寒冷的气息贴近她。

“唔?什么东西?”她倦眼迷离伸出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摸到了紧绷而充满力量的身体。

但是……

这也太冷了吧,就像天长观后山的那片湖。

盛菩珠一个激灵,人已半醒:“郎君去沐浴了?”

“太热。”谢执砚嗓音有些沙哑。

热吗?

盛菩珠瞌睡连连,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直冷得往角落里缩,心底迷迷糊糊想着——

究竟是哪里热啊?

平日看他已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凉性子,居然还这么怕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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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翌日。

五更将近,晨光熹微。

“唔~”盛菩珠蹙着眉心,睡意蒙眬想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可手脚又热又重,身体被压得几乎做不出别的动作。

她挺翘的鼻尖渐渐闷出一层薄汗,雪白的玉臂从层层锦衾下挣出来,珍珠手钏缠在凝脂皓腕上,被汗水浸润,柔柔的珠光映在晨昏里,像是碎星的辉芒。

“好热……”一声嘤咛,从唇齿间溢出,像猫儿困懒的调子又绵又娇。

她闭着眼睛,人像是已经热懵了,脸颊嫣红如同喝醉一般,身子陷在被褥下,怎么也挣不脱,于是闹脾气似的,往侧边踢了踢脚尖。

“砰”的一声,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

好在她终于从滚烫的热源中挣脱出来,淌着香汗的指尖,在身侧摸了摸,整个人迷迷糊糊往那凉意的源头紧贴

过去。

恍惚间,她好似闻到一缕幽沉的柏子香,混着一股特殊的清冽气息。

盛菩珠抱着那团“冰”,终于不动了,她眼角眉梢都写满了餍足二字。

谢执砚醒了,在她贴近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在昏暗的光里尤显明亮。

他一贯内敛,更有君子的教养,所以并没有动,而是静静看着那团睡熟的身影。

原本都盖在她身上的两床锦衾,已经被她踢开大半。

可能是因为太热,微松的衣襟下,露出半截脂玉似的颈子,薄薄的布料裹着那玲珑身段,有细密的汗珠从鬓角凝出,几缕青丝贴在脸颊上,像吸饱了诱惑。

他被她抱在怀里的手臂,同样像是被烫着一般,掌心生汗。

谢执砚不着痕迹避开视线,伸手掀开帐幔,让外边的微凉的空气涌进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盛菩珠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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