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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端过药碗,服侍母亲用药。

周夫人苍白虚弱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虚弱道:“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紧的,让我的云儿担心了。”

姝云道:“云儿的身子骨也弱,换季时常常生病,以后女儿在娘身边,就让女儿来照顾娘亲。”

周夫人用了药,渐渐困倦了,姝云扶她躺下,将被角掖好,轻手轻脚退出了屋子。

柳思锦抱着儿子来找姝云,关切问道:“妹妹住得可习惯?”

姝云浅笑着点头,“一切习惯。”

姝云拿起拨浪鼓,逗着笑呵呵的小侄儿,孩子白白胖胖的,憨态可掬,像极了年画娃娃。

小娃娃伸手,软乎乎的手指抓住拨浪鼓垂下的小圆珠。

嫂嫂和她两人在花阁里坐了半下午。

沈昭下值归来,今日他朝廷上见了萧邺,失明的人已经复明,想将姝云养在侯府的猫还给姝云。

一只猫而已,姝云若是想养,他这个做亲哥哥的,自会买给她,沈昭拒绝了萧邺将猫送来沈家,也是因为见了萧邺,心情特别差。

萧邺对姝云做了那么对混账事,竟还敢来招惹姝云,萧邺以前欺负姝云没人护着,眼下他们沈家是云儿的底气,不怕萧邺的。

沈昭回府得知娘染了风寒,正好借此机会断了姝云的一丝同情心——

什么叫萧邺也帮过沈家。若非萧邺的父亲陷害沈家

沈昭去了姝云的院子,姝云给他斟了一盏茶。

沈昭道:“娘今日生病了。”

姝云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用意,等着他往下说。

“妹妹,娘生下你以后官兵就到了沈家,娘刚生产完就入了大牢,从此落下了病根,这样的生活,娘过了十八年。还有爹,好大的前程就这样被毁,被贬南州,在小小的县城里待了了两年,又辗转多地。”

沈昭语重心长道:“妹妹,你不能对萧邺心软,他是仇人的儿子。哥哥以前跟他是好友,该断的,早就断了。”

姝云眼底黯淡几分,她低垂着头,掐着手指,声音有些闷,“我会听哥哥的话。”

沈昭看着她,淡声道:“好孩子。”

沈昭将那盏茶喝完便离开了,姝云送他出了屋子,回来后闷闷地坐在凳子上。

她垂头掐着手指,心里堵闷极了。

她不该对萧邺再也任何情绪。姝云鼻尖有些酸涩,不允许自己再去挂念他了。

周夫人的风寒在喝了两日的药后,慢慢好起来,姝云在屋子里陪母亲聊天解闷。

这日,萧邺竟来了侯府负荆请罪。

萧邺看向沈宴之,诚恳道:“我知道我爹陷害沈伯伯,父已死,父之过错,子代受。”

台阶上,沈宴之看向负荆请罪的青年,他恨萧颂,更无法原谅萧颂。

沈宴之很奇怪,通天楼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为何突然被提及,旧案重翻,还揪出了幕后主使之一的萧颂?

后来沈宴之问了在陛下面前冒死揭露此事的梁蒙,竟是萧邺帮他出谋划策,提点着他,也是萧邺大义灭亲。

萧邺道:“沈伯伯,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绝无怨言。”

沈宴之缄默,眸色复杂。

姝云和沈昭正在屋子里陪母亲,听说这件事,一起从内宅来到前院,远远便瞧着负荆请罪的男人。

“这人又在耍什么花招。”沈昭嘀咕着走去。

姝云黛眉轻蹙,跟在沈昭的后面,路过时,蓦地被男人拉住。

“云妹妹。”萧邺看向姝云,冷硬的眉眼微微垂下,看起来十分卑微,他将一把匕首递到姝云手里。

姝云蓦地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萧邺便带着她握着匕首的手,朝他刺去。

锋利的刃刺向胸膛,有血流出,姝云双瞳紧缩,慌张地抽出匕首,音调大了几分,“你在作甚?!”

沈宴之拉住要过去的沈昭,摇头示意。

泛着寒光的匕首沾着鲜艳的血,尖端只有指甲盖长的一截刺进了他的胸膛,然而萧邺握住姝云的手不放,将匕首又刺进去。

姝云的手松不开,不得不往后退却,妄图离他远些,萧邺跪着地,膝盖在地上一步步跟着她挪动。

她退,他进。

萧邺:“我手段卑劣,逼得云妹妹无路可去,我龌龊,我卑劣,我对不起你。”

姝云满手的血,只觉他疯了,用力想甩开他的手,萧邺紧紧攥着不放,望着她,道:“云妹妹,原谅我。”

他说一句,匕首往胸膛推进一分。

第56章

掌中匕柄冷硬,温热湿润的血沾满姝云的手,她指尖颤抖着,被萧邺紧紧握住想要收回匕首的手。

男人跪在她面前,仰头看她,他眼睛复明了,一双丹凤眼细长,似乎每次都能看穿心思,姝云每退却一步,他便跟着往前一步,保持着原来的距离。

“你松手!”姝云满手是血,偏偏眼前的男人偏执得可怕,她伸出另一只手来,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再上前,她也没有再后退,眼里逐渐湿润,不愿看到他如此,“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么!”

萧邺深深看着她,薄唇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来,“权当是给妹妹赔罪了。”

姝云只觉他疯了,拉扯间匕首在胸膛间划动,她颤抖着颔手要丢掉匕首,眼珠簌簌落下,哽咽道:“我不要这样的赔罪!你松手啊,会没命的。”

萧邺道:“那云妹妹要怎样的?只要妹妹真心原谅我,昔日种种,皆是我的错。”

泪水模糊了视线,姝云脑中的一根弦紧绷,顺着手腕流下的血珠滴落在她的绣鞋上。

“够了!别再逼我妹妹了!”沈昭大喝一声,推开纠缠不休的萧邺,将姝云拉到他身后护着,不准萧邺再觊觎半分。

带血的匕首落地,溅落几滴血珠。

这人就是看准了云儿心软,想用苦肉计换得云儿的原谅,沈昭迟早要让他知难而退。

沈昭道:“你爹害沈家,害得还不够吗?!如今你又来折磨我妹妹。你若真心想求得我们的原谅,那就出去!从此以后别出现在沈家!”

姝云湿漉的眼睫轻颤,背过身去,她闭上眼,泪珠顺着脸颊缓缓落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依旧烦乱。

“萧邺,你起来。”

沈宴之转身进了屋子,吩咐道:“

传府医来给他看看伤。”

仆人已经动身去请府医,萧邺起身,目光越过沈昭,看着姝云纤薄的背影。

沈昭皱眉,挪动一步,挡住萧邺,转身对姝云道:“妹妹,你回去。”

姝云拿着锦帕擦拭手里的鲜血,点了点头,低垂着转身离开,经过萧邺之际,咳嗽声传来。

姝云的余光不经意间飘去,他捂着胸膛,满手是血,渐眉微蹙,似乎很痛苦。

沈昭将萧邺带往屋中,姝云烦乱地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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