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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扶风禀告了萧邺最关心的事情,又通禀另一件事,“派出去的人曾在南州发现了叛贼余孽的踪迹。”

南州,又是南州么。

都往南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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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律法,凡父母去世,为人子辞官,为父母守制十二个月。时逢战事,武成帝起复萧邺,眼下战事告捷,萧邺孝制未满,却还出现在朝堂,工部员外郎沈昭递去一封折子将萧邺参了。

工部尚书的位置一直空置,武成帝思来想去,还是将沈宴之从都州迁回京城,其子沈昭有建造之才,被武成帝提为工部员外郎。

沈昭恨萧家,参萧邺的折子一日没有回复,他又递去新的,“战事平息,萧将军却还没请辞,继续为老侯爷守完余下的孝期,实乃不孝。”

殿中悠悠响起回音,武成帝看着他递来的折子,放到一旁。

福公公端着拂尘进殿,禀告道:“陛下,安陆侯在殿外求见。”

武成帝:“传。”

萧邺进了殿,沈昭暗暗白了他一眼,敛了目光立在殿中。

萧邺道:“参见陛下。禀陛下,据探子来报,叛党余孽李策出现在南州地界,臣请旨前往南州清剿余孽。”

沈昭皱了皱眉。

殿中归于宁静,萧邺又道:“自古忠孝难两全,萧氏组训有云:忠孝难全,当以国为先。微臣奉旨讨伐叛贼,没擒住逃窜的淮南王世子,是微臣之责,臣的孝期还有半月,可眼下余孽未清,恐生事端,臣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沈昭皱着眉,暗暗又翻一个白眼。

武成帝大手一挥,道:“朕准了。”

萧邺:“谢陛下。”

武成帝看向沈昭,“沈卿还有何事要凑禀?”

沈昭躬身道:“臣告退。”

“臣也告退,即日启程南州。”

萧邺躬身退出紫宸殿,沈昭已经下了台阶。

两人曾经是孩童时期的好友,但因萧邺父亲萧颂妄夺人妇,让沈家遭了难,沈昭断了跟萧邺的友情,从此再见就是仇人,萧邺想与他重交旧好,沈昭可记着萧家所做的点点滴滴。

宫外,沈昭的马车突然坏了,他正犯愁,萧邺朝他走来,“去工部,还是回沈家,送你一程。”

“不敢承侯爷的情,届时再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沈昭抬脚离开,没走几步路,他气不过,又折身回来,“萧邺,当年我说了,我们再见面就是仇人。”

“你妹妹……”

沈昭:“你还敢跟我提我妹妹,十八年了,我娘那年生产落下病根,我妹妹至今下落不明,我们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都是拜你萧家所赐!”

沈昭怒气冲冲离开,顺道踹了一脚萧邺的马车。娘有身孕以来,他就盼着这一胎问世,弟弟也好,妹妹也不错,就因为那场祸事,为保全刚出生的妹妹,娘的侍女带着她离开,他们寻了十八年,仍然没有一丝消息,最坏的可能就是出事了。

但沈昭不信,他的妹妹一定还在。

妹妹今年九月刚满十八,或许已经嫁人了,或许已在物色夫婿,生活在远离京城、消息闭塞之地。

……

叛贼余孽潜逃南州,姝云若在南州,大抵是危险的,萧邺没有耽误,立即启程去了南州。

临走前,门房送来一封来自南州的信,萧邺扫了信封,乃义弟赵牧承所写。

他这位在军营中结拜的义弟,无父无母,跟着他在战场出生入死,南蛮那一战告捷,赵牧承去了南州当司法参军,如今怎成了个小小县尉?

萧邺抵达津阳县时,距离赵牧承的婚期还有六日。

赵牧承在渡口见到萧邺,心里不知多高兴,“闻兄大捷,不甚欣喜,恭贺义兄再添佳绩。”

赵牧承跟萧邺上了马车,往县城里去,道:“义兄能来当我的主婚人,真是太好了。”

“等你大婚以后,我再离开。叛党余孽逃至南州境地,我奉旨前来清剿余孽,每个郡县都要查一查。”萧邺问道:“县城里最近可涌入一批生面孔?”

赵牧承道:“自从安定后,百姓在津阳县进进出出,义兄可有叛党的画像?我让手下们留意着。”

萧邺将李策的画像给赵牧承,道:“让县衙的画师临摹几幅,命巡街的捕快多加留意。”

赵牧承看了眼画像,折起来收好。

萧邺没住赵牧承家,寻了间客栈歇脚。

福圆客栈的老板娘安排了二楼天字号上房,路过云字号上房时,萧邺蓦地停下脚步。

萧邺问道:“这间云字号上房有人住了?”

老板娘摇头,“空的。”

“我住这间房。扶风。”萧邺推开云字号上房的门,示意扶风将行囊放进来。

萧邺进屋,环视一圈,将紧闭的窗户打开,从二楼可俯瞰半条街。

赵牧承感喟道:“说起这房间,我和沈姑娘的初识就是在此,当时还闹了场误会。”

萧邺恍惚间听到一个沈字,微微一顿,但并没放在心上,他对别人的事情不关心,伸手将敞开的窗户压了些下去,只余下半扇打开。他折身坐下,倒了一杯水。

赵牧承对萧邺敬重有加,早将他当作了亲兄长,“义兄舟车劳顿,在客栈稍作休整,我当值去了,回县衙让人把画像临摹出来,晚上我们再好

好叙旧。”

萧邺颔首,赵牧承离开屋子。

萧邺吩咐扶风道:“去县城探一探有没有姝云的踪迹。”

津阳县不大,不出两日就能知道她在不在此。

萧邺在房中休整了半个时辰,离开客栈到了县城里转转。街上热闹,货郎挑着担子卖货,走走停停。

赵牧承将画像交给画师临摹后,去了街上巡视,瞧见姝云在街边的摊位挑选编绳。

他走了过去,“天冷,怎么上街上来了?”

姝云放下手上的东西,微微蹙眉,道:“宅子里有些闷,出来走走。”

今早起来,她心里乱糟糟的,不管怎样都静不下来,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她便想着出来走一走,试着将心安定。

大抵是婚期在即,紧张吧。

姝云问道:“赵大哥,你义兄何时到津阳县?”

赵牧承笑道:“今日来了!在福圆客栈歇脚。”

姝云疑惑怎没住他家去,不过人来了就好。

“风凉,仔细些。”赵牧承拢了拢姝云披风,摸到她手冰沁,握住她的手呵了呵热气。

姝云笑着将被暖的手放进披风里,“这样就不冷了。”

街上人来人往,十一月的风凉飕飕,姝云只觉有道森寒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不安地抬头去寻,在人潮中瞥见一张熟悉的脸。

姝云呼吸凝窒,吓得不禁往后拖退了一步,杏眸圆睁,眼里满是惊恐。

赵牧承扶住姝云,顺着她惊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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