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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到了,独独缺了东院那两位。

崔老夫人神色异常,眉头紧锁,心中的预感愈发强了。

崔老夫人没说话,堂中安静,落针可闻,气氛沉降下来,微妙又古怪。

萧姝仪突然开口,道:“大哥哥没跟祖母知会一声吗?哥哥昨儿带着云姐姐离府了,去了寺庙,要在庙子里住一晚。”

萧姝仪向来稳重,礼仪是崔老夫人指派了嬷嬷亲自教导的,说的话令人信服,“眼下大雨淅淅沥沥,山间路滑,下山易生意外,估摸着等雨停,晚些时候,哥哥跟云姐姐就回来了。”

萧姝珍语气不悦,道:“去寺庙作甚?”

萧姝仪浅笑,“三姐姐忘了日子,今儿是十五。”

萧姝珍吃瘪,还想说的一些话不得不咽了回去。

崔老夫人面容倦怠,挥了挥手,道:“行了,都回去吧。”

众人起身告退,陆续离开寿安堂。

崔老夫人倚着引枕,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表情复杂,把在手里的佛珠串不停转动。

当年萧邺的母亲还在时,王慧兰便在她这姐夫身边晃来晃去,有心勾引,后来得逞,两人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事情藏不住以后,夫妻二人大吵一架,王家觉得有辱门楣,要将王慧兰送去庄子,几乎是断了情分,崔老夫人也不愿王慧兰这等手段的女子入侯府。

王慧兰当了姐夫的外室,诞下一女,后又趁姐姐产女病故,替了她的位置,成了这侯府的主母。

崔老夫人细细回想,萧邺原来极其讨厌姝云,自五年前重伤以后,才开始跟姝云交好,甚至比对萧姝仪还要亲厚。

三丫头是怎么认祖归宗地呢?燕拂居却人手,碧罗去集市买丫鬟,将三丫头买了回来,三丫头和姝云站一起,自然是三丫头与王慧兰有母女像。

三丫头认祖归宗后,萧邺不待见她,宛如五年以前对姝云那般,冷眼相看。

然而对待姝云,他依旧没变,甚至还让她搬去了侯府东边。

这兄妹情似乎已经变了。

思及至此,崔老夫人一凝,手中转动的佛珠串停住。她欲让萧邺给姝云物色夫婿,事情迟迟没有下文,萧邺有属意的沈姑娘,却要将姝云留在身边,难不成他这是继承了他爹的秉性,明媒正娶娶一个,屋子里头还纳一个藏起。

崔老夫人心口突如其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用力按住心口。

她这孙儿,真是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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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下午的时候,姝云跟着萧邺回了侯府,她回蘅芜苑后就没再踏出半步。

昨天夜不归宿,晨间也没去寿安堂请安,下午才回来的。姝云不知明日去请安时,该如何解释,回府的路上,她壮着胆子问萧邺,男人只道如实说。

姝云觉得他是疯了,竟要将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挑到明面上。

姝云神色恍惚,琼枝看着眼里,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段时间里,她清楚姑娘和大公子之间的事,在偌大的侯府,她跟姑娘连生存都成问题,只能默不作声。

琼枝想起事来,道:“对了姑娘,四姑娘上午来过一趟蘅芜苑,说您和大公子去了寺庙,昨晚在寺庙留宿。”

姝云错愕地抬头,萧姝仪帮她把事情瞒不了。

姝云和萧姝仪一起开蒙,受的是同一位嬷嬷教导,关系和洽。

姝云早该想到的,萧姝仪聪慧稳重,心智比同龄人成熟,那次请安她与萧邺双双来晚,萧姝仪就隐约猜到几分。

不过姝云想不明白,萧姝仪为何要她?

这厢,侯府另一间屋子里,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起,雨虽停了,但天依旧沉着,闷热潮湿,不久恐怕还有一场大雨。

萧姝仪理着宽大的衣袖,斟了一盏茶放到对面,“这是云姐姐喜欢喝的君山银针。”

萧邺淡淡扫了一眼,没有动,漆黑的眸子看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带着几分打量和审视。

萧姝仪迎着男人的目光,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她又慢慢放下,肯定说道:“哥哥喜欢云姐姐,是不是?”

萧邺不言,指节轻敲桌案。

没反驳,也不承认,萧姝仪浅浅一笑,道:“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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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姝仪笑吟吟道:“我也喜欢和云姐姐相处,我和云姐姐是一起长大的,关系融洽。”

萧邺敛了敛

眉,指节在桌案一记重敲,沉声道:“妹妹今日的话,过多了。”

萧姝仪眨眨眼,不惧他,道:“哥哥想将关系挑明,然而可曾想过云姐姐的处境?”

萧邺神色淡然,盯着对面的少女。

她的处境是艰难,但很快就会好起来。

萧姝仪道:“云姐姐在侯府寄人篱下,看着府中人的眼色过日子,处境已经是很难了,在继母那边讨不着好,若是祖母也厌弃云姐姐,云姐姐还能在侯府立足吗?祖母是万万不允许哥哥跟云姐姐有往来。”

萧邺冷着脸,生平第一次对她重了语气,“四妹妹,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

萧邺将面前的茶盏推开,起身冷眼看她,“哥哥的事,你不该插手。”

萧邺拂袖离开,外头的天阴沉着,他胸腔里闷了一团气,久久没有散去。

雨后的石子路湿漉漉,泥水容易溅到衣角。

萧邺路过寿安堂,顿了顿,他和姝云可不是去了寺庙。

萧邺抬脚往寿安堂里去,却被告知祖母染了风寒,头痛不见人。

萧邺确实有些不相信,问道:“祖母昨儿还好好的,怎突然染了风寒。”

“唉,这不风云突变,狂风大雨,老夫人一时没注意添衣。”尤嬷嬷叹息一声,说得有鼻子有眼,“老夫人喝了药,已经歇下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祖母养病了。”

萧邺望了眼安静的屋子,离开寿安堂。

好极了,都好都好。

夏日的雨一旦下起来,便仿佛没了尽头。接连数日都是雨,大雨淅淅沥沥、时急时缓,没有一刻停歇。

到了夜晚,更是雷声轰鸣电光裂空,狂风呼啸着掠过屋檐窗柩,仿佛要将这方天地卷入一片混沌之中。

三日后,雨虽然停了,但京城上游来水汹汹,加之京中大雨,护城河水位陡涨,有上岸的趋势,工部和京畿卫一刻也不敢放松。

天稍有晴朗的迹象,几日雨水的冲刷让树柳焕然一新,池中的水快要蓄满,荡漾出层层光辉。

中年威严的皇帝走在御道上,工部尚书和水部郎中梁蒙跟在身后,毕恭毕敬汇报京城境内的水况。

萧邺领了两排羽林军,分站左右。

听及梁蒙汇报疏浚,皇帝沉声道:“今年朕不想再看到水淹村庄。”

皇帝看了眼年轻的后生,心中摇摇头,他虽幽州口治水有几分才能,但比那人,还是差的远。

皇帝望向在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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