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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云抓住一切能赚钱的门道,问道:“霜娘知道方法?”

霜娘摇头,失落道:“论手艺,我不会,不过是之前在姑苏城时,听人提及。”

霜娘瞧出她的不对劲,簪了通草花在姝云发髻,问道:“云儿,你最近是遇到难处了?急需用钱?”

姝云摇头,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没有,府中用度一如从前,我最近闲了下来,见通草花好看,就想学学。”

她笑道:“我每月领了府里的月例,还有你这儿的分红,不缺钱的。”

霜娘闻言点点头,“那就好,若是有难处,别不好意思,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姝云心里一暖,“谢谢。”

霜娘拍拍姝云的手,道:“都是朋友,当年我落魄时,幸好有你跟云熙相助,否则我大概就没命了。”

姝云回握住她的手,心里有了慰藉。

在阁楼坐了一阵,姝云正准备离开,乌云滚滚,外面忽然下起了雨,雨滴砸落,稀里哗啦。

姝云在阁楼多留了会儿,打算等这阵雨驻再离开,霜娘去楼下忙事情。

支摘窗开着,姝云倚在窗边看雨。乌云飘来,这场雨来得急,没带伞的行人捂头跑过,有的则是在街肆躲雨。

一只小狗淋了雨,正四处躲藏,又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只能藏在摔成两半的大缸旁。

姝云正欲让琼枝拿把伞来,一辆马车在雨中驶来,忽然停下,挡住了她的视线。

男人从马车里出来,撑伞朝那大缸走去,他蹲身,抱起淋雨的小狗。

待男人转身,姝云才看清,是梁蒙。

梁蒙一手撑伞,一手抱着蜷缩成一团的小狗,与她的目光相撞。

他撑伞站在雨中,望向支摘窗里的少女。

雨丝飘落面颊,风吹动衣袂,他的心也跟着悸动。

……

云霜阁,阁楼。

落雨打湿的小狗趴在桌边,瑟瑟发抖,梁蒙有些局促,“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云姑娘。”

他瞧了眼窗外,道:“这过云雨来去匆匆,估摸着再有一炷香就停了。”

姝云微微颔首,声音轻柔,“这雨来得及,倒是让人措手不及。”

注意到桌边瑟瑟发抖的小狗,姝云眼中流露出怜惜。

梁蒙将发抖的小狗抱起,放在膝上,从袖中拿出帕子,给小狗擦了擦。

姝云看在眼里,眉眼温柔,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柔和的笑。

梁蒙一抬头,姝云的容颜撞入眼帘,他心潮悸动,愣怔许久。

梁蒙目光闪躲,抱着可怜小狗,解释道:“让云姑娘见笑,这淋雨的小狗可怜,我见它瑟瑟发抖,着实不忍。”

姝云浅笑,“梁大人心地善良,我方才正欲让婢女备伞,让梁大人先了一步。”

“哪里哪里。”

梁蒙耳尖微微发烫,局促之下话脱口而出。

姝云倒是一愣,忽觉他这人有趣,有几分愣头愣脑的感觉。

小狗从梁蒙的腿上跳下来,安安静静趴在桌子下面。

一缕发丝落下,姝云敛至耳后,下意识摸了摸发间的花簪。

梁蒙:“云姑娘戴的可是通草花?”

姝云意外,点了点头,倒是忘了眼前的男人是扬州人士。

她道:“素闻扬州繁华,天下之盛扬为首,扬州风物中,我独独对那通草花颇感兴趣。”

姝云神色暗淡几分,“可惜家中哥哥看得紧,我不能随便离京,否则真要去扬州瞧瞧。”

梁蒙道:“倒也不用去扬州

,我认识一位老翁会此手艺,他住永和坊的浆洗巷,是定居扬州的京城人,几年前又离开扬州回了京城,我与他的交情还算不错,但是他这人脾气有些怪。”

姝云眼前一亮,“我想去拜访他老人家,还请梁大人帮忙引荐。”

……

雨过天青,车轮碾过泥泞,两辆马车停在浆洗巷。

巷子最里面,一户大门紧闭。梁蒙敲了敲门,很久才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又过了一阵,大门打开,跛脚中年男子探出头,他头发花白,两眉倒竖,不好相处的样子,见是梁蒙,面色缓和,可身上仍透着疏离冷漠的气息。

他打量了眼梁蒙身后的少女,问道:“这位是?”

梁蒙:“刘伯,进去说。”

“把门带上。”

刘伯让两人进来,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往堂屋去。

姝云跟在梁蒙身后,这座宅子不大,一进一出,巴掌大的地方,院子里有花有树,花草被照料得好,但格外冷清,好像只住了刘伯一人。

堂屋陈列古朴典雅,长条案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件木雕。

刘伯放下拐杖,坐了下来,“家里简陋,随便坐吧。”

姝云躬身,眸光清亮澄澈,道:“刘伯通草花的绝活,我仰慕已久,想跟您学习。您别看我身形单薄,我能吃苦的。”

刘伯瞧向梁蒙,“你跟这丫头说的?”

姝云听他语气不佳,担心刘伯因此迁怒梁蒙,道:“是我听梁大人提及您会,托他引荐引荐。梁大人推脱不掉,这才带我来的。”

“小女姝云,是……是安陆侯的养女。”

刘伯皱眉,沉了脸,不等她话说完,冷声道:“姑娘回吧,我这桩庙小,容不下你们侯府的大佛。”

刘伯拿起拐杖,跟点燃的炮仗一样,将姝云和梁蒙往外赶。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台阶旁的野草随风摇了摇。

姝云窘迫,不知所措地望着紧闭的宅门。

梁蒙同样不知刘伯一听安陆侯,情绪如此大,安慰道:“刘伯脾气怪,云姑娘别往心里去。”

姝云摇头,“不必了,刘伯动怒,怕是已经因我迁怒于梁大人。”

刘伯好像跟侯府有过节。

姝云对梁蒙欠了欠身,“今日实在抱歉。”

梁蒙连连摆手,“云姑娘别这样说,是我要带你来的。”

姝云望了眼紧闭的大门,不再自讨没趣,兴致缺缺地离开。

快到巷口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要学就进来。”

姝云停下脚步,一瞬间怀疑是听错了,回头见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刘伯站在门口,瞧了她一眼,杵着拐杖又进了宅子。

姝云喜笑颜开,折身返回。

……

斜阳西下,晚霞绚烂,鎏金般的光线落在翘角屋檐,池面波光粼粼。

姝云坐在窗台边的长桌旁,将发间的花簪取下,捧在掌中细看。

粉色花瓣薄薄一层,姝云小心翼翼抚摸,生怕就弄破了,花蕊一点缀,更是栩栩如生。

姝云扬唇浅笑,刘伯脾气古怪,虽然还没打算收她为徒,但今日试了试她的手工后,明日还让她去。

窗外一道阴影投下,挡住大半光线,白兰熏香的味道萦绕在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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