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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低。

萧姝珍是头次见崔老夫人,打扮得端庄漂亮,见了长辈和兄弟姊妹,嘴巴甜得抹了蜜。

崔老夫人态度冷淡,过问了几句她在府中的吃穿用度,反倒仔细问了姝云的身子。

她不喜王慧兰一房,因为姝

云不是王慧兰所出,加之是她看着教导的,将这丫头看顺眼些许,关切一番。

“以后就这样了,改唤姝云为云姑娘,姝珍为侯府三姑娘,你们姊妹之间和和气气的,莫要闹得乌烟瘴气。”

众位姑娘们聆听老夫人的教诲,齐齐应声。

崔老夫人颔首,瞧了眼坐在王慧兰身旁的萧姝珍,默了须臾,道:“姝珍初来乍到,对府中不熟,你们姊妹多帮衬着,侯府上下荣辱一体。”

“谨听祖母教诲。”

老夫人此话看似是教导几位姑娘,实是敲打王慧兰。

*

从寿安堂出来,除了四姑娘住老夫人院中,众人都各自回了住处。

经过府中的大花园,二姑娘萧姝安见海棠花开艳丽,提议道:“两位妹妹,咱去折花吧。”

萧姝珍摇头道:“阿娘指派了嬷嬷教我礼仪,我得回去,二姐姐跟云姐姐去吧。”

王慧兰先一步离开,已看不见身影了。萧姝珍带着几分得意炫耀的眼神看向姝云,“阿娘说过几日带我单独赴宴,日子紧迫,我可不能马虎。”

萧姝珍也不辞别了,越过姝云,带着小丫鬟趾高气昂地走下长廊,往蝉雪居去。

萧姝安眨了眨眼,泛起嘀咕,“母亲赴宴怎没跟云妹妹说,以往不都是去哪儿都带着云妹妹。”

姝云抿唇,没了折花的心情,辞别萧姝安离开。

萧邺因被崔老夫人留下单独说了会儿话,离开晚了。

男人立在光影错落的回廊下,看着那道落寞的倩影逐渐远去,负在背后的手轻敲,深邃的眸子坚毅,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

这日,姝云午睡起来,琼枝在梳妆台前次伺候她梳发。

屋外院子里,有扫地婆子闲谈,声音传到了姝云耳中。

“大公子行事素来雷厉风行,今早便领着珍儿姑娘去宗祠入了族谱,那可是咱们侯府的正牌三姑娘,里头这位,早被大公子从族谱里除名了。”

“啊?大公子与里头那位素来交好,怎么能狠下心,就这么将她逐出族谱了。”

“嗐,一个没血缘关系的人,能有多少情分?老夫人将事情交给大公子处理,大公子念着一丝旧情,留人在府中,已经是很好了。”

“唉,这云姑娘也是可怜,生生父母撒手西去,从金枝玉叶到寄人篱下,在侯府的日子少不了艰难,怕是出嫁以后……”

“碧罗姑娘。”婆子们忽然闭上嘴巴。

琼枝听到皱眉,“这帮婆子,乱嚼什么舌根。”

姝云宛如晴天霹雳,僵坐在凳上,眼圈逐渐泛红。

她被族谱除名,已不是萧家女了。

这厢,碧罗拿着一封信进屋,“云姑娘,郑大公子给您的信。”

“姑娘,是郑家表哥。”琼枝高兴,从碧罗手里接过信,递给姝云。

姌云意外,愣怔在原处,手指蜷了蜷,有些不敢接过信拆开。

郑邵玖是二姑姑的儿子、昌邑伯之子,长得眉目清秀,一表人才,已是娶妻的年纪,半年前两家人还说待安陆候回京,便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

可短短两月,她成了农户女,而表哥年纪轻轻便在中书省任通事舍人,往后前途无量,两人的身份有如云泥之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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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熙:我可是嫡长闺[垂耳兔头]

通事舍人:隶属中书省,作为传话筒负责朝见引纳、殿廷通奏、呈送贡品、慰问将士及家属。

第5章

见她迟迟不接信,琼枝有些奇怪,换做是以前,姑娘一听表公子送来东西,可高兴了。

“姑娘?”琼枝唤了一声。

姝云望着那封信,心生畏惧,害怕表哥因为她的出身,与她划清界限,断了两人的情。

良久之后,姝云鼓起勇气接过信,总是要面对的,不能一直回避。

拆信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姝云紧张又害怕,纤指攥紧纸张,慢慢将信平展开。

姝云表妹:

展信佳

表哥回京之后听闻变故,倍感震惊,然此事非表妹之错,莫自责。舅母心中必有怨气,吾恨不能替表妹受责。吾知舅母非铁石心肠,待气消,一如往初。

世间种种皆有定数,与卿相识相遇,犹似红绳牵线搭桥,卿若不弃,吾愿与卿相依相扶,共度风雨春秋,护卿一世安好。

书不尽意,余候面叙。

表哥邵玖

泪珠掉落,晕开工整的字迹,姝云慌忙拿锦帕拭去纸上泪水,珍视信中的一字一句。

表哥跟哥哥一样,两个月前跟着陛下巡边,是近日才回的京城,知道她发生的变故后,表哥不嫌弃她,也没有要与她划清界限。

她和表哥会成亲吧,白头到老,厮守一生。

姝云抹干净眼泪,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她将信看了又看,小心翼翼抚平信纸的折痕,还有余泪的眼里藏不住的喜悦。

“好久没见姑娘这般开心了。”琼枝说道,姑娘遭此变故心境发生变化,情绪难免低落,姑娘与表公子两情相悦,必是表公子在信中开导姑娘,姑娘听了进去。

姝云甜甜一笑,将信纸装回信封,珍视地放在心口的位置,道:“也有珍视我的人。”

姝云本欲回信一封给郑邵玖,可转念一想,再多的话落笔,也不及当面跟他说。

书不尽意,余候面叙,静等与他相见,心中不胜欢喜。

“既然信已送到,奴婢便告退了。”

碧罗退出屋子,离开蝉雪居后,给了那两位婆子几吊钱。

碧罗回了燕拂居复命,男人立在沙盘前,沉眸深思,手中的小旗迟迟没有落下。

“云姑娘读了信,不胜欢喜,红了眼睛,还说……”碧罗顿了顿,如实道:“云姑娘说,也有珍视她的人。”

外头阳光明媚,半扇窗支开,屋中光线有些暗。

男人紧着脸庞,眉目冷硬,手中的小旗杆被生生折断。

屋中气息骤然沉降,碧罗没再多言,悄悄看了眼公子冷峻的侧脸,实在摸不住他的心思。

郑邵玖的信是十日前送到侯府的,只不过大公子今日才让她将信给云姑娘,碧罗原以为大公子是在等云姑娘风寒好转,给姑娘一个惊喜。

可她怎么瞧着,大公子似乎不想看见云姑娘这般开心。

*

姝云折了些海棠花枝带去静芳苑。阿娘喜欢屋子里有花,每隔两三日都会让婢女们将屋中的花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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