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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了。

没意思。

正当谢鸢准备抱着被子,在床下将就一宿的时候,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身影,不大的一张床,慕容徽给她腾出来半个位置。

被窝都被暖好了。

谢鸢说:“不好吧,你还伤着,我上床会蹭到你的伤口。”

慕容徽还沉浸在她心上人是其他人的打击中,没有走出来,压根不想理她。

谢鸢见他不说话,于是掀开被子爬了上去。心想这何尝不是给她台阶下?

两个人蜷缩在一张床上,还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外面天寒地冻,他们同枕一张棉被,互相用自己的体温给对方取暖。

今夜徐州,寒风刺骨。

寿春城,淮南的城池。

这里位于扬州和徐州交接,逼近前线。

城池戒严,士兵们严阵以待。

一队人马乘着夜色,来到了城墙下。

城墙上的弓箭立刻对准了中间的马车,寿春令正好在城墙上巡逻,见这行车队是单枪匹马,而中间的马车极为宽敞,大概是哪个贵族,心觉有异,命人喊话。

“城下何人,从何而来,为何要进城,还不快报上名来?”

驱车的是一位女子,当即回道:“我们女郎乃谢家女,因徐州战乱而回京,借道此地,还请卫尉放行!”

谢家,当朝第一大姓,县令不敢怠慢,亲自下了城墙迎接。

只不过现如今北边战乱,这来路不明的一行人很有可能是间谍,出于谨慎,他来到马车前,“请女郎掀起车帘。”

车帘掀起,一个裹着冬裘的少女端坐在车内,身边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女肤白如雪,眼神微阖,看起来像是体弱多病的模样。

她扯下腰上的玉佩,递给了县令,“谢渲谢太傅,是我的叔父,尚书令谢芸,与我同辈,而他的郎君灵则,是我的侄儿,这是灵则郎君给我的信物,县令大可一验。”

她的声音如铃,非常好听。

县令接过玉佩,对着灯火细看,羊脂玉白无瑕,握在手中,隐隐暖意流动。

是一方好玉。

县令毕恭毕敬地将玉还给了车上的少女,“冒犯了,女郎请入城。”

车夫将车帘放了下来。

马车驶入城中。

车上的,正是谢崚和苏蘅止。

等到了客栈,苏蘅止忍不住问?“那个玉佩不是你今早系在衣服上的吗,什么时候成了谢灵则给你的?”

谢崚说道:“骗他的,哪有什么信物?”

她就是随便拿了块玉糊弄人罢了。

先敬罗衣后敬人,谢崚深谙这个道理,县令看见他们的衣着打扮和随从,便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知道他们是贵族。

她已经提前打探过了,谢家没有在寿春留人,县令没有见过她,也找不到谢家人,一时间也没办法验证那块“信物”的真假,只能从玉质判断。

何况谢崚只是在城中滞留一天,人也不多,于城防无害,谢崚料定他不敢得罪谢氏,不信他不放自己进来。

果然一切也如谢崚所料。

其实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谢崚最初并不想进城。

不过越往南走,流民就越多,到了夜里,土匪打家劫舍也是寻常事,谢崚带的随从不多,还是进城比较安全一些。

到了旅馆,谢崚卸了力,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这些天长途跋涉,她累得够呛,冬季风寒,她甚至不敢离开马车到外面吹吹风,在狭小的车厢内待久了,到了客栈,她总算能够舒展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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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没来得及放松,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两人迅速停止谈话。

苏蘅止迅速握住了剑,将床上的谢崚拽起来,护在身后。

下一刻,甲兵破门而出。

一个面无表情少年走进屋中,“我倒要来看看,是谁敢把我当成侄……”

然后,他看到了谢崚,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由最开始的冷漠,渐渐转变为惊讶,不可置信。

到最后,他神思恍惚地呢喃道:“原来,是你啊……”

第146章 打狗

还真是巧啊,在这里撞上了老熟人。 w?a?n?g?阯?f?a?B?u?页???f?????é?n?????????5?.??????m

多年没见,奇怪的是,他们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然而在见到对方的第一面,还是能立刻认出对方。

谢灵则已经长成了青年的模样,他和他爹长得不甚相像。谢芸是圆滑文雅的样貌,而他的五官偏向于锋利,倒是和他的祖叔父——谢渲更相似。

清风白露,金相玉质。

谢崚心想,像谢灵则这种,大概就是世家大族最喜欢的继承人了。

……

谢芸听说谢渲为了谢鸢北伐,想要不顾病情奔赴扬州阻拦,但是谢灵则不敢让父亲冒险,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谢芸。

于是,他把自己的亲爹打晕了。

然后摸出了他的印绶,代替他前往徐州完成未了之事。

路过寿春城,正好在此留宿。

没想到才歇下,当天晚上,县令突然敲门告知他有一谢氏女子来访,自称与他相识,是他的“姑母”,还拿着他给的信物。县令得知他路过此地,特地来知会他一声。

谢灵则叔父倒是有几个,却没有姑母,那些隔了几房的远亲中,他也并不相熟,更别说会给对方信物了。他只用了须臾就断定这个“姑母”是假货,借着他的名号进城想要做些什么?

他二话不说带兵将客栈包围。

……

士兵见谢灵则不动了,“郎君,她究竟是不是……”

谢崚问道:“灵则郎君,我不是你的姑母吗?”

按照辈分数,谢灵则的确比她低一辈,不是喊她姑母就是喊她姨母,谢崚觉得自己的辈分根本就没有算错。

谢灵则回过神来,知道谢崚的身份不能暴露,拱手说道:“得罪。”

他很快就接受了两人之间的称谓,帮着谢崚圆谎道:“差点忘了,姑母还在北方,是侄儿冒犯了。“

他转身对士兵道:“这位的确是谢家的女郎,按辈分算是我的姑母,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对她说。”

既然郎君都已经发话证实了女郎的身份,禁军也都退去,没有人问这位女郎是出自那一房。

等人都走了,谢灵则向前一步,撩起衣袍跪下,“微臣,拜见公主。”

在刚见到谢灵则的时候,谢崚心里还有着一丝担心,谢鸢已经不在了,谢家人还会偏向自己吗?谢渲和王伦还是将她当成敌人和发泄的对象,将她母亲遇刺怪罪在她身上。谢崚没有办法推断出谢芸的意向。

但是如今看见谢灵则的态度,她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按住了身侧苏蘅止将要抽出的剑。

她离开建康数年,谢家人还是没忘记她是楚国的公主。

“叫我阿崚就好了,”谢崚说道,“我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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