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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想喝,“头晕,想吐,不想喝了。”

太医说应该喝完了才好……

慕容徽正想要劝慰她,可是看见谢崚那双楚楚可怜的金眸时,只是道:“不喝就不喝,等明天再喝。”

“你好好养病,夜里若是有事,可以派人来宣室殿。”他胸口堵着,在病弱的女儿面前,低下了头,“父皇不追究苏蘅止私逃,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谢崚点了点头。

慕容徽替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比起谢崚争夺江山,她自取灭亡,对他的影响更大。

谢崚咳了连声,忙道:“父皇,小心些。”

慕容徽道:“朕知道的。”

他出去后不久贺兰絮正想紧随其后,谢崚忽然喊住他,“阿絮,对不起。”

贺兰絮身体一震,转过身来。

谢崚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只,瘦骨嶙峋。

她或许是为了昨天发生的事情道歉,也或许是为将他母亲算计入局道歉。

贺兰絮也是心疼极了,谢崚是他和慕容徽照看大的,他见过谢崚幼年时无忧无虑的模样,他是她的兄长,也算是她半个父亲。

贺兰絮说道:“没关系,阿崚,休息吧。”

“你知道,我不可能怪你。”

谢崚的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一丝微笑:“阿絮人最好了。”

贺兰絮离开了东宫,顺便把留守的贺兰初也带走了。

看他的脸色,贺兰初恐怕得掉半身皮。

谢崚闭上眼睛,沉入棉被里。

“已得徐州,荆州可徐徐图之,殿下不急。”

这是沈川的原话。

荆州、徐州……

从前谢崚总害怕迈出第一步,如今她做到了,发觉一切居然如此简单。

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苏蘅止怎么样了。

……

“苏大人,这便是徐州的兵政文书,有点多。”

小吏将刺史掌管的机要政务整理出来,一箱一箱搬到了马车上。

苏蘅止站在下邳官衙前,有些恍惚。

年少时,苏令安空闲的时候,会带着他一起到官衙前,让他坐在门口台阶上看人来人往。

徐州萧条了很多。

官衙在过去几年里翻新了几次,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了。

他抵达下邳前两日,故意派人在下邳城内散播假消息,说新任刺史贺兰絮丁忧,为母亲守丧五年,陛下苏蘅止暂代徐州牧一职。

徐州是苏蘅止老家,徐州百姓闻言不胜欣喜,没有人怀疑消息的真实性。所以在苏蘅止抵达下邳城那日,下邳万人空巷,迎接苏蘅止。

苏蘅止推脱了一场又一场的接风宴会,直接到官衙将相关的文书搬走,匆忙解决完交接事宜。

“苏公子?”搬书的几位小吏见他不应,又喊了一次,苏蘅止笑道,“劳烦了,帮我搬去苏府吧。”

他递给了小吏一人一个金元宝,“就当是我请诸位喝酒。”

小吏受宠若惊,只觉得这位刺史大人可比前任刺史大方得多,包括他爹。

这一切都归功于谢崚出手阔绰,她不舍得苏蘅止受苦,给他塞了整整一箱金元宝和一箱宝物,让他带上,有钱财傍身,他干什么都方便。

苏府空置多年,虽然有些旧奴仆帮忙打理,但破败将不可避免。

照顾苏蘅止长大的嬷嬷见到苏蘅止,从屋子里跑出来,泪眼汪汪,抓起苏蘅止的手,“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老奴还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了,你可还记得老奴?”

苏蘅止道:“我还记得,嬷嬷做的糖葫芦很好吃。”

嬷嬷泪流满面,“公子喜欢吃,奴婢这就去做。”

故人相见,苏蘅止原是想笑的,牵动嘴角时心口溢出了无数心酸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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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不出来。

“没事的,公子先去休息。”嬷嬷道。

苏蘅止便往旧时的屋舍走去,隔着一层朦胧的白雾,他似乎看见了年少时的自己,孤身跑过长廊,来到树下的秋千前。

一个人念书,一个人自娱自乐,一个人吃糖葫芦,一个人荡秋千。

直到某天逃出府,在水中捡到了谢崚。

他凝视着那个孤身荡秋千的白影,伸手想要帮他推一推秋千,让他荡得更高一些,越往前走,脚步越沉重,手触碰到秋千绳的那刻,一切烟消云散。

秋千腐朽,连院子里的那棵常青木,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枯木桩。

时过境迁,四个字在这间屋舍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苏蘅止的心冷了下来,刚有点一点感伤又被压了下去。转身回到屋中,给谢崚写信。

徐州一切顺利。

……

春夏气候好,谢崚的病也养得好。

收到苏蘅止信的时候,她已经能够下地走路,趴在书案上看书,一口气吞下徐州的结果是,慕容徽往她身边派的暗卫更多了。

以前只有一个杏桃,支开就好了,现如今两个三个,一天三班倒盯着她。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后,谢崚宫里被搜了一次,所有尖锐的物品、类似于毒药的东西,全部被带走。

慕容徽也是怕了,怕谢崚生了寻死的念头,一次不成还想要做第二次、第三次。沈川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拿着谢崚的令牌随意出入宫。

贺兰初被贺兰絮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她是第一次被贺兰絮罚跪,跪得双膝都磨出血了。

她对谢崚抱怨,“很疼呢。”

谢崚喝完一碗中药,苦得拧起鼻子:“那个药膏给你,回去敷一敷就好了。”

贺兰初颇为嫌弃,“那是你用过的,而且是用来治疗外伤的,我这是瘀血,你能不能那么敷衍。”

谢崚放下碗,“那算孤对不住你,委屈你了。”

听到这话,贺兰愣了愣,扭着衣裳下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其实我知道,我入东宫那刻,就成了你的臣。”

“谋士以身入局,生死都是由天定,何况我只是磕伤腿,你也不必说这样的话……”

几日后,从药效中缓过来的夏夫人也被贺兰絮训斥了一顿,贺兰絮是没办法染指徐州了,过几天就要去江陵赴任。

现如今荆州被一分为二,一半归楚一半归燕,反正谁都没有办法将荆州占为己有。

谢崚病好之后,便开始筹谋怎么将荆州抢过来

抢完了荆州,燕国在上游和下游的布局都在谢崚的掌控之中。

“如果说徐州是苏氏的地盘,那么荆州的主人就是王伦。”谢崚缓缓分析道,“当年楚国荆州叛乱,几乎都是由王伦平

定的,荆州的官员几乎都是王伦提拔上来的。”

“即便后来父皇占了江陵,也没有大规模更换过荆州官员,我们要借王伦的势?”

沈川说道:“殿下是不是在王伦身边安插了一位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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