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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从前那般温良,缓缓将一个木盒子推到了谢崚面前,“这就当是我给殿下的谢礼。”
谢崚只是打开看了一眼,金色的眼眸一震,眯起眼睛道:“你耍赖。”
就这?
沈川眼里依然盈着笑意,“殿下,你凭什么笃定,你找齐了药,我就会随你的心意来准备贺礼呢?”
……
谢崚又生气又委屈地跑出了屋子,若是对于素不相识的临壑君沈川,她可能还会虚与委蛇地留在里面和他周旋。
可这是阿蒲。
在这种还算亲近的熟人面前,她可装不出什么花样来,她没给沈川面子。
因为沈川也没有给她面子。
“怎么啦怎么啦?”季怀瑾非常关心谢崚和沈川的情况,特地凑上来问。
谢崚把木匣子扔给她,“送你啦。”
季怀瑾打开木匣子,发现是一对耳坠,金灿灿的猫眼石做的。
“……”
季怀瑾疑惑:“怎么突然送我?”
谢崚盯着她的耳垂道:“这里也就只有你穿了耳。”
谢崚穿过耳,还是沈川亲自动的手。
但是因为撞上了风寒发热,耳垂也得了炎症,谢鸢心疼她,亲手将她耳垂上的金耳钉取走,让耳洞愈合了,在那以后,谢崚就没有穿过耳了,留着也没有用。
季怀瑾抱着耳坠,眼神复杂,疑神疑鬼地盯着谢崚,揣摩着谢崚和里面那人的关系。
谢崚转过头,“不喜欢?”
看谢崚要收回去,季怀瑾抱着耳坠跑了,“不不不,我喜欢。”
谢崚吹着山风,心情复杂。
“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那她想要请沈川回去给自己做谋士,只怕要费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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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其实阿崚一直是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来看待天下百姓,她只想救亲人,没有想过救苍生,所以沈川没有应她,阿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106章 乱世
夜风吹入房中,谢崚咳了三声。
苏蘅止听见声音后立刻走上前去,为她披上了一件衣裳。
谢崚身子弱,他总是担心她着凉生病。
垂眸思索的谢崚回过神来,“还没睡呀?”
苏蘅止颔首,“还有一些军务需要处理,正好陪着阿崚。”
小城里没有像样的宅邸,县令好不容易,才收拾出来两间干净的客房,小的让给季怀瑾,大的谢崚和苏蘅止凑合一起睡,一个睡床,一个睡榻,隔了一扇屏风。
谢崚已经思考了一整天,烛火在她的眼前晃啊晃,带着她的思绪飘摇不定。
想了许久,她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只好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看向苏蘅止。
心不在焉的苏蘅止立刻放下书。
“你说,我和阿娘,有什么不同?”
小说中,沈川愿意出仕楚国,成为追随谢鸢芸芸众生之中的其中一员,为她出谋划策,定天下。
可现在,谢崚愿意亲自来请他,愿意以上宾之礼待他,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走。
苏蘅止虽然疑惑她为何会这么问,但是谢崚与他相识数年,他瞬间明白她这个问题肯定和沈川有关。
“殿下与陛下虽是母女,但性情和作风相去甚远,你是你,她是她。”
苏蘅止已经知道沈川是阿蒲,阿蒲陪在谢崚身边那两年,正好是他不在谢崚身边的时候,他和阿蒲仅仅只有几面之缘,和阿蒲并不相熟。
苏蘅止抬手,将谢崚额头上的落发扫到她耳朵后面,那头发在烛台前摇摇晃晃,稍有不慎,这就要被卷入火中烤焦了。
谢崚的头发好看,若是被火燎到了,可就不好了。
做完这个动作,他才接上话:“阿崚想要问的,具体是什么方面?”
谢崚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到沈川所谓的“借智”一说,她想不出来,干脆把问题抛出来,让苏蘅止帮忙想,“假如……假如沈川愿意追随阿娘,却不愿意追随我,那我可能是哪里比不上阿娘?”
智商?
这她确实比不上,但是沈川也说了,她可以“借智”,不一定要自己聪明。
德行?
她娘的皇位来得可不清白,谢鸢干过的坏事比谢崚吃过的米还多。
苏蘅止是知道谢崚能够预知未来的,隐隐猜到,沈川今后有可能会追随谢鸢。
苏蘅止思索着开导谢崚的方法,对她道:“沈川身为当世名流,或隐居山野,或游历天下,阿崚有没有想过,他当初为什么要突然以一个戏子的身份入宫,然后又突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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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崚眨了眨眼睛,“蘅止的意思是。”
“殿下既然知道沈川有可能成为楚臣,那他就有出仕的心思,当年找上阿崚,恐怕是有了择良木而栖的心思。”
明烛伤眼,苏蘅止将烛台端得离她远一些,“只不过,相处之后,他觉得阿崚不是他想要寻觅之人,所以离开。”
谢崚努力回想,旧日的对话浮上心头。
“那你可愿意做孤的谋士?”
“还不行哦。”
“什么时候才行?”
“这可要看我未来主公的修行如何了。”
——那时候,他是在考验她。
后来,他离开了,证明她没有通过考验。
苏蘅止摸着她的眉心,“殿下,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是在,你我逼宫太后之时。”
那日长寿宫血流成河,谢崚犯下了至今为止最深的杀孽。
谢崚眼眸一动,苏蘅止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殿下,既然想明白了,那就该睡了。”
谢崚搬起枕头砸苏蘅止,“别管我,你去睡你的。”
她当然知道,苏蘅止的军务都已经处理完了,在这里守着,不过是为了陪她罢了。
……
谢崚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又有力气去磕沈川了。
这时,她提着一条鱼,去敲响了沈川的门。
……
沈川家的墙上,挂着一副字画。
上面题写两行字——“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上一次来得太匆忙,谢崚还没有仔细打量屋子的布局,今天过来的时候,才看见了这一副字画。
这画应当是悬挂了许久,画上面的丹青,已经有些许破损。
谢崚师从大儒,对书画有着一定的鉴赏能力,画得极为普通,不过只是青山绿水,然而这上面的字,却是有一定的缘法。
笔力遒劲,锋芒毕露,应是出于名家。
谢崚见过沈川的字,这不是他的字迹,却和他的自己有三分相似。
是谁写的呢?
“是我的师傅。”沈川打量着那条鱼,还不忘替谢崚解惑。
故国遗老,前虞旧臣。
陵城学宫的创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