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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发尾上沾了几缕青草。

坐在马上的谢崚抬手拍了拍他发上的草叶,提起了可怜的小兔子,失望地道:“远看过去还挺肥美的,没想到这么小一只。”

应该没什么肉。

苏蘅止道:“要不养起来吧,养肥了再宰。”

小兔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三瓣嘴蠕动,希望能够萌混过关,希望这两个人类能放自己一马。

“有道理,没准它还能生小兔子呢,”谢崚提起兔子尾巴,认真观察,“话说这是只公的还是母的?”

苏蘅止:“……别看了,给兔子留点尊严吧。”

侍从向来只记录每个人射杀猎物的数量,苏蘅止抓了只活兔子,侍从们犯了难,正疑惑要不要将这只兔子记作苏蘅止的战绩。

苏蘅止道:“不用登记在册了,这兔子留给殿下养。”

谢崚抱着兔子,缓缓回营,好歹得了只兔子,这次出狩也不算无功而返。

谢崚问道:“话说你箭术那么厉害,为什么会偏离方向!”

苏蘅止在她身后勒住了马,抬眼看向蓝天,“大概是因为,起风了吧。”

山边的云被长风卷起,宛如海浪般汹涌上来,原野之上的草木被风压低,谢崚伸出手,眯着眼睛,感受风迎面拂来的感觉。

风中夹杂着一丝香甜的水汽。

……

与此同时,慕容徽来到一片林子中。

草地上见不到猛兽,顶多只能猎杀一些兔子、小麂等的野物,想要猎杀大型野兽,还得进山林里。

随着日头西斜,云层遮蔽太阳,山林里阴翳了下来。

慕容徽在短暂的时间内猎杀了两头鹿,一头野猪,两只豹猫四只獐,以及三只肥美的兔子。

这才小半天时间,身后的随从已经拖了满满一小车的猎物,慕容徽握着弓往林子深处探索。

慕容徽是皇后,跟在他身边的侍从少说也有百来个,一来是保护他的安全,二来也是担心他跑了。

然而他骑马速度比寻常人要快,侍从还兼顾猎物,竟然难以跟上他的脚步。

不知不觉,慕容徽和身后的侍从拉开了一段距离,依然跟随在他身边的,也就只剩下那么寥寥二三骑。

忽然间,好像陡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慕容徽勒住了马。

他对环境的洞察力向来异于常人,隔着一丛灌木,他看见远处的地上跪着几个黑衣打扮的人影,和骑马男子正在交谈着什么。

慕容徽眼眸微沉。

黑衣蒙面,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怪异。

天子猎场,都是被清理过的,连百姓都要驱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进来。

侍从显然也意识到不对劲,上前来道:“君后……”

他才发出一声,那头猛然惊觉不对劲,骑在马上的人急忙挥手,黑衣人散开来。

顷刻间,箭雨纷然。

慕容徽身边的两个侍从被扎了个对穿,马匹嘶鸣,慕容徽抽出腰间佩剑,砍断迎面刺来的两支飞箭。

左手抽出机关弩,朝两个方向发出,躲藏在灌木从后面的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他眼里戾气如天边阴霾,对着对方喊话,“你大可试试,你的箭利,还是我的箭利!”

下一刻,他听见拖长的一声“且慢”。

灌木丛后面的男子走了出来,竟是出乎意料的一张脸。

慕容徽握着弩,丝毫不敢放松,“原来是你。”

“君后,别紧张。”

“我们不是敌人。”他大笑三声,眼里写满了张狂,迎着慕容徽的箭刃,丝毫不惧,“你就真的甘心,一辈子被囚禁在宫中吗?”

他阴恻恻地道:“你帮我这个忙,就能得到永久的自由。”

……

郊外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大晴天,转眼之间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山里发生了塌方,有几个巡逻的禁军被掩埋在其中。

谢鸢见有变动,不好继续在野外逗留,让人即可拔营,到不远处的行宫之中休息。

谢崚被送上马车前还频频回头,“爹爹还没有回来吗?”

“禁军去找了,找到后会立刻护送他去行宫,阿崚先行一步!”

谢鸢安顿好了她,穿上蓑衣,骑着马就要冲进了雨中。

她没敢告诉谢崚,慕容徽和队伍失散,下落不明,而被山流掩埋的侍从,就是跟随在慕容徽身边的几人。

谢芸察觉她要往山上冲,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牵住她的缰绳,把马拽停,手上被缰绳勒出红痕,“陛下,不可,你是天子,怎么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呢?”

“禁军已经在搜索君后了,陛下就算出去了,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谢芸,放开!”

谢芸非常倔强,死死拉着缰绳,“不放不放就不放!”

君臣两人还在拉扯,一人一骑正穿过雨幕赶来,两人抬眼望去,正是浑身淋湿的慕容徽。

看到谢鸢,他才将手中的剑放下,“陛下,你想去哪?”

谢鸢这才调转马

头,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为了去找你,眼看着天色转阴,就应该快点回来,你拔剑做什么?”

慕容徽道:“大雨遮蔽视线,无法用箭,唯恐与野兽碰见,此剑用作防身。”

谢鸢看着他湿漉漉的模样,语气柔和了一些:“既然回来了,赶紧上车,别淋雨了。”

谢鸢和谢芸都松了一口气。

……

行宫中,刚刚沐浴完毕的慕容徽裹着毛毯,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贺兰絮来了,为他端上一杯热水,慕容徽问道:“现在还能联络上的人有多少?”

贺兰絮迟疑片刻。

慕容徽说的,是他安插在楚国内部的暗桩,这部分人是贺兰絮替他联络。

自从他被禁足之后,贺兰絮也失去了出宫的资格,于是就让这部分人潜伏下来。

倒不是贺兰絮不能再联络暗桩,只是他们此刻被谢鸢严密监视,若是贸然联络,恐怕会让谢鸢觉察。这些人用了一次以后就再也不能用第二次。

他们将这些人当成最后的底牌,将来慕容徽若是要离开楚国,必然需要这些人牵线搭桥。

“君后想现在就走?”

慕容徽摇头,“不,让他们去为本宫杀一个人。”

……

两人才说完话没多久,谢崚就从门口探出个小脑袋。

“爹爹。”

她拖着长长的宝剑,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春蒐中断,这把充当彩头的宝剑归属于捕获猎物最多的慕容徽。

谢鸢直接让人将剑送给谢崚,反正慕容徽抢这剑也是为了给谢崚。

慕容徽挥手让贺兰絮下去,微笑着转身看向谢崚,“喜欢吗?”

谢崚拔出宝剑,三尺青峰,轻如羽毛,银光耀人,她尝试挽个剑花,因为不太熟练,险些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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