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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就只能被一脚踢开了。”

说话的人是他的同桌,林敏思。

一个文静男孩,平常不爱说话,但是一说话就语出惊人。

苏蘅止一脸无语,眼疾手快挑开他桌上的《谷梁传》,准确无误地找出藏起来的话本,砸他的脑门上,“少点看话本,净知道胡说八道。”

林敏思一丝不苟地将书叠好,又道:“要是孟

女郎是个男郎君,恐怕没你什么事了。”

还没等苏蘅止回应,路过的乔洛停下了脚步,又拿起那本话本,砸他脑门上,“少看点话本,净知道胡说八道。”

林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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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别看他们两个吵得这么厉害,等长大后他们俩个迟早要走他们爹娘的老路的

第39章 春蒐(1)

三月庭院草长莺飞,而后草木由嫩青转向苍郁。

谢崚在打打闹闹中度过了早春,也走完了她人生当中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许多年后,谢崚经常会回忆起南朝太学里度过的日子,那大概是她这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

……

当谢崚再次看到慕容徽的时候,是春蒐。

正所谓“春蒐夏苗,秋狝冬狩”,这是从周时传下来的古制,指帝王四时带兵出城畋猎,猎杀残害百姓和谷物的野兽,并且向百姓们展示帝王君威。

前朝虞谦酷爱畋猎,时常带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去城郊狩猎,一年之中,大型围猎加起来要有几十次,曾经搞得建康城方圆三十里,连只野兽的影子都找不到。

谢鸢没有虞谦那样的闲心,一年四季都往外跑,就连四季畋猎,唯有“春蒐”保留了下来。

春蒐指捕猎不孕之兽,简单来说,春季是野兽繁衍的季节,在这个时候外出狩猎,扑捉成年野兽,保障动物幼崽能够茁壮成长,维持生态平衡。

三月一如既往多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一直绵延到了四月中,钦天监总算是夜观天象,总算是选出了几个良辰吉日。

三月十五这天,大雨初霁,天色晴好,连迎面吹拂的风都是那样清爽。

往年,谢崚年纪太小,爱哭爱闹,吃不得苦,谢鸢外出狩猎的时候,都把她放在宫里,让宫女照顾她。

这一年她成长得太快,性情转变,今年她总算有资格和谢鸢一起去春蒐了。

苏蘅止也能和她一起去,这也算实现了当初的许诺。

她换好了骑装,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掂量着以她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爬上去。

“要不我们去坐马车吧。”苏蘅止提议道,“还能在车上休息。”

“不要,”谢崚说道,“我晕车。”

她晕车的毛病依然没变,她已经学会了骑马,自然就不想坐车。

马奴将为谢崚挑的是一匹温顺的白马,苏蘅止问道:“你能爬上去吗?”

谢崚身高才到马腹。

谢崚瞪了他一眼:“你别小瞧我。”

经过一年的苦练,她的骑术已经在太学孩子中名列前茅,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在世家贵族中样样垫底的废物了。

她拉住马鞍,轻轻一拽,就轻松上了马,坐在马背上朝苏蘅止炫耀:“你看。”

苏蘅止非常捧场地鼓掌:“好厉害!”

鼓完掌后,他转身想要走,谢崚又从马背上翻下来,抓住他的衣裳,“阿止哥哥,你要去哪?”

苏蘅止说道:“我让人准备了马车,我准备去坐马车。”

他好像每天都挺困的,睡眼惺忪,“这样我就可以在车上补觉了。”

谢崚道:“坐马车有什么意思,你就和我一起骑马嘛。”

“驾马在郊外原野上疾驰,多威风呀!”

苏蘅止露出怀疑的眼神,他怀疑谢崚是因为晕车不想坐车,所以要拉他下水。

谢崚金色眼眸忽闪着,小声地道:“哥哥。”

嗓音软得像只小猫。

苏蘅止叹了口气,对侍从说道:“替我牵一匹马来。”

他们二人在这边商量着骑马还是坐车,那边谢鸢和文武百官已经集结。

旌旗飘飞,天子出狩。

大病初愈的慕容徽在贺兰絮的搀扶下,姗姗来迟。藕合色的广袖春衫下,身形愈发削瘦。

往年春蒐,慕容徽都会随谢鸢外出,谢鸢尚未废后,慕容徽依然是楚国的皇后,于是这次狩猎,他也被恩赐暂且解了禁足,允许伴驾。

谢崚骑着马疾驰来到队伍最前面寻找谢鸢,正好看见站在马车前的慕容徽。

风卷起他的衣袖,宛如粉蝶起舞。

隔了三个月没见,谢崚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方才道:“……爹爹,是你吗?”

慕容徽抬眼,朝她露出和煦微笑,如春水荡漾,远远地唤了她一声:“阿崚!”

谢崚被喊得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小心,慢点!”慕容徽的脸色一变,抬手想要阻止她的动作,却因骤然急切牵动肺腑,捂着嘴咳嗽起来。

这句话并没有阻止谢崚的动作。

谢崚也顾不上形象,提起衣裙就从马上翻身跃下,她要是不大习惯下马的,落地时溅起尘土,划破衣摆。

在拥抱慕容徽之前,她的眼泪就已经先出来了,扑进亲爹的怀中,呜咽起来。

三个月不见,她要想死他了!

慕容徽被她扑了个满怀,微微一怔,随后低头,轻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这不是见面了吗,别哭了。”

谢崚的眼泪停不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肩膀上,沾湿了头的衣裳。

谢崚说道:“爹爹,我好想你!”

谢鸢将她照顾得很好,在宣室殿这段日子,她也很少在外人面前提起过慕容徽,但是她还是很想念他。

慕容徽是将她养大的人,是她的亲人,她怎么可能不想念他?

慕容徽搂着她,掂量着她的重量,半个冬天不见,她重了许多,想必是长高了,连门牙也长出来了,要是他的病没好,他恐怕要抱不动她了。

谢崚想念他,他也一样想念着她,禁足的这些天,清辉殿失去了她的身影,所有鲜活气都被抹去,只剩下一片沉沉死寂,金碧辉煌的宫阙,也彻彻底底成了一座黄金牢笼。

谢鸢将他困在这座牢笼之中,加派守卫,让他彻底与世隔绝,失去自由,别说是谢崚,就连故乡传来的信件,也难以到达他的手中。

日复一日,他的理智逐渐瓦解,崩溃。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想过要硬闯出去,或者拿钱收买宫人,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只有将身体养好,才能够走出去,才能再次见到谢崚。

他笑着抚摸着谢崚的后脑勺,“走吧,我们上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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