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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住,目光飘向窗外:“他一直在等你主动走进他的牢笼。”
“……”
随着周素英话音的落地,盛庭的目光已经彻底麻木。
“沈臣豫不知道我今天来和你说这些。” 周素英指尖掠过鬓角碎发,翡翠镯子顺着小臂滑至腕骨,在雪白的肌肤上压出半弧温润的痕。
她起身时,坎肩微微落下肩头,坎肩上的金线绣花在灯光下流转:“想清楚了就告诉臣豫。”
她走到门口忽然驻足回头,目光穿过病房的白,落在盛庭的眸中。
“我老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片即将飘落的玉兰花瓣。
“沈家需要新的内务的主持人,而沈臣豫……”她顿住,望向病房门口,喉结微微滚动,声音轻得像句叹息,“他需要一个能与他并肩的人。”
“……”
盛庭的手指无意识蜷起,呼吸一滞。
他张了张口,却无法给周素英一个回答。
周素英笑了笑,也不强求。
她的笑里带着长辈独有的、令人战栗的温柔。
房门 “咔嗒” 合上的瞬间,盛庭的指尖滑进被角,触到没有温度的被子。监护仪的滴答声里,他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光,目光再次下坠时,看见了那张躺在床头柜上的、薄薄的、周素英留下的宣纸。
他静静望着那张宣纸,最终缓缓抬手,把它拾起,夹进了平板里。
第64章 可笑的婚姻罢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
沈臣豫面上的表情不可谓不严肃,一进门,他的眼神急忙地望向盛庭,似乎在从他的表情中寻找证据——这里发生了的、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的一些证明。
看着沈臣豫当下的这个表情,盛庭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周素英果然什么都没有和他说。
周素英果然什么都舍不得和他说。
不愧是生下了沈家三个Alpha的女人,能把这个难搞的儿子制得服服贴贴。
“我妈说什么了?”见到盛庭的脸上并没有露出象征着烦躁或是痛苦的表情,沈臣豫先是松了一口气,既而又继续追问。
刚才在外面,他同样问周素英这个问题,他妈只是对他很神秘地笑一下,完全没有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不得不说,你挺厉害的。”盛庭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望向沈臣豫。
他故意没有把话说全,乐于看着沈臣豫被自己说得提心吊胆的模样。
“她什么时候也成你的说客了。”盛庭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沈臣豫道。
“……”
沈臣豫闻言也是眯起了眼睛,盛庭的言下之意,周素英方才是在帮着他说话?
“什么意思?”
但是,因为对于盛庭性格的了解,沈臣豫现在也没有把握这个Omega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大概率只是说一些边界感很模糊的话在敷衍他。
“字面意思。”盛庭抿了抿唇,对沈臣豫露出一个看不出差错的笑容,“你看她什么时候对我这样和颜悦色过?”
“原来也不过是沾了你的光罢了。”
盛庭莞尔一笑,摆手:“你真是有个好妈妈。”
“……”沈臣豫一时分不清盛行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反讽。
“冬至要祭祖。”盛庭终于收了自己脸上那些漫不经心的情绪,正色地望向沈臣豫,“她想要在今年承认我。”
“……”
沈臣豫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不是你的说客,还能是什么。”他笑了笑,像是自嘲。
“……她……”沈臣豫张了张口,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一向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她对于自己这段婚姻也一直颇有说辞,虽然前些天坦白过后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似乎是达到了一些共识。
但总体来说,他依然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至少她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关于这个冬至的安排。
“不过她人还怪好的,这次倒是给了我选择的余地。”盛庭笑着抿了抿唇,只是沈臣豫实在很难从这个笑里看到几分真实的笑意。
“她还给了我考虑的时间呢,沈臣豫。”
他语气凉凉的,连带着目光也凉飕飕的。
病房随着话音落地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声。
沈臣豫望着Omega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张了张口,却听见盛庭继续道:
“所以现在,即使是你的母亲,好像也有些想要站在我这边。”
窗外的云层突然遮住阳光,病房陷入短暂的昏暗。沈臣豫望着盛庭在病床上的身影,第一次觉得那道脊背的坚强似乎是坚不可摧。的消毒水的气味里,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而盛庭望向他的目光,像面破碎却又强行拼上的镜子,映出这段婚姻里所有未说出口的痛苦与挣扎。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这段可笑的婚姻,总得有个像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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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沈臣豫之后,盛庭询问了一下主治医生,他是否可以自由活动,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拿出了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到了一个从来没有与对方交流过的电话号码,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电话在忙音了十几秒之后,还是接通了。
“……是,想和你见一面,有事情想和你说。”
在听到对方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而又给予的肯定答复,盛庭垂了垂眸。
这并不出所料。
他知道他们该谈谈的。
甚至或许早早就该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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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助理送来一套新的、妥帖的衣服后,盛庭一个人赴约。
水晶吊灯的光在欧式穹顶闪烁出万千光斑,盛庭被侍者引到包间时,顾却正倚着大理石桌凝视窗外的江景。
他穿着一身裁剪利落的风衣,面部线条被冷光削得凌厉,周身的Alpha气场强得可怕,但是出于礼貌,他又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地很好。
“听说你刚进的医院。”听到响动,顾却回头,不咸不淡地打量了盛庭一圈,唇角扯出一抹没什么感情的弧度。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坐。”
盛庭亦不卑不亢地在顾却对面坐下。
“今天突然想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见盛庭坐下后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完全没有开口的欲望,顾却像是难得心情不错,主动开口问询。
“今年冬至祭祖。”盛庭死死盯着顾却脸上的表情,一字一顿地开口,目光一瞬不落地盯着对方,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
但是顾却面上却非常淡定,他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也知道了。”
语气非常自然平淡。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盛庭接下来这些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了。
“我该知道一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