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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发，却发现唐薰的马尾依旧一丝不苟。
她没有追问任何关于考题或成绩的问题——此刻那些都不重要。
唐薰轻轻摇头：“没有。”
“这个要有。”
唐瑶揉了揉薰的小脑袋：“你走完了人生一个重要阶段……要好好庆祝一下。”
“我完全没有走完了人生一个重要阶段的感觉……”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所以薰啊，你要相信姐姐的判断。”
“那你是怎么回事？”
“嗯……？”
唐瑶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掐住薰柔软的脸蛋，炸毛道：“你也来是吧！看到姐姐在这里等着，偶尔被一帮热心市民问说为什么不进去高考你很开心是吧？”
“没有。“
唐薰一本正经，但美眸中带着笑意。
唐瑶轻轻瞪了她一眼。
不过说起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是个BUG。
她拥有着青春，但也拥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对青春流逝的深刻感受。
这份矛盾，源于她灵魂深处那份不属于此世的记忆，这让她对某些事有着作弊般的体验，同时也让她对薰此刻的平静，对时间的流逝，感触尤为复杂和珍惜。
当然。
这些话她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而且这也不重要了……
不过唐薰也只是调侃自己的姐姐而已，倒是没真正去深思。
很快。
三人就坐车离开了。
晚餐地点是黎雪精心挑选的菜馆，环境清幽雅致，菜品清淡精致，很合唐薰的口味。
席间，虽然唐薰话依旧不多，但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虽然大多时候她都安静地听自己姐姐和黎雪聊天，小口吃着喜欢的菜肴，但偶尔会被姐姐逗得唇角微扬，在暖黄的灯光下，清冷的面容满是柔和的光晕。
饭后走出餐馆，晚风带着夏夜的微醺拂过面颊。
唐薰站在门口，看着远处流光溢彩的步行街，那边的灯光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迷离的彩色，音乐声、人声、吆喝声混杂着食物的香气隐约传来。
看到这一幕。
唐薰终于有了一个人生阶段结束的实感。
这感觉来得突兀而清晰，让她一时有些怔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觉得。
“薰。”
唐瑶这时候和黎雪结账出来，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向华灯初上的街道，忽然问道：“想去吗？”
唐薰从那份莫名的感慨中抽离，下意识就要拒绝，但转头就看到了自己姐姐那双映着霓虹的美眸。
然后。
她突然就不想撒谎了，就像生日那天人们总会有无数理由说服自己可以做些稍微出格的事情一样。
还是少女的唐薰，此刻也有了这样的冲动。
所以她轻轻点了点头。
唐瑶笑颜如花，早有预料一般伸出胳膊：“那就走吧。”
“……”
唐薰伸手挽住了自己姐姐的胳膊。
而黎雪看到这一幕，想了想，小心翼翼绕到了唐瑶另一边，然后极其自然地挽住了唐瑶的另一条胳膊。
“……”
唐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左右臂弯同时被占据，形成了一种亲密无间，甚至略带包围意味的姿态……
但她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道：“走吧……”
三人直接走向了人潮涌动的步行街。
而起初，三人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
唐瑶只是想陪妹妹随意走走，感受一下这久违纯粹的烟火气，算是弥补这段时间因工作而缺失的陪伴了。
虽然唐薰没有表现在脸上，但唐瑶还是能看出来少女此刻的心情……
可很显然……另外两位女性不是那么想的，不知道是不是触发了什么条件，又好像是某种开关被触发了。
很突兀的。
两位挽着她胳膊的女性，几乎同时被一家明亮橱窗里琳琅满目，新上市的夏装吸引了目光。
然后莫名的……就开始挑选衣服了。
“这家的衣服好像不错。”
黎雪的声音温温柔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意味，手臂微微用力，几乎是半拖着唐瑶改变了行进方向。
唐薰的目光也被牵引过去，落在橱窗模特身上一件剪裁利落的衣服上，没说话，但脚步已经跟着黎雪的牵引，自然而然地朝店门口走去。
而唐瑶还未来得及发表任何关于随意逛逛的意见，就被两人裹挟着踏入了店内，凉爽的空调风夹杂着新衣特有的，略带工业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明亮的灯光下，衣架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夏装，色彩缤纷，面料各异。
“这件怎么样？”
黎雪直接拿起一件设计简约，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连衣裙在唐瑶身前比划。
唐瑶瞪大美眸，不可思议道：“哈？！我不买衣服！今天是陪薰放松！第一时间给我试是什么意思？？？要选也是第一时间帮薰选吧？？？”
“……”
黎雪柔美脸蛋浮现红晕，然后僵硬地将衣服递给了薰：“那薰，你试试？”
“话又说回来……你别说，还真挺合适的。”
唐瑶视线一转，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唐薰：“……”
唐薰看了看那条裙子，又看了看自家姐姐写满了‘好看，快试试’的俏脸，觉得自己姐姐不仅是笨蛋，还双标……
所以她直接挽着唐瑶的胳膊，拉着她逛了起来，目标十分明确地拿起一件又一件适合唐瑶的衣服，接着道：“姐姐，你试试吧。”
“诶？我？”
唐瑶陪着薰挑选，本来还挺开心，得知自己要穿，立刻不开心了：“都说了我不买……”
“试试。”
唐薰的声音很轻，清澈的美眸望着她：“你说陪我放松……那你换我就放松。”
“这什么神奇原理？？？”
“你不用管。”
“我也觉得挺合适的……”
这时。
黎雪特小声道：“薰都给你挑了，我也帮你挑一下……你最近很忙，应该很久没买衣服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挑选的衣物也都塞进唐瑶怀里，然后轻轻推着她的后背：“快去快去，更衣室在那边。”
唐薰挽着自己的姐姐胳膊，开始在前面拖：“走吧。”
“喂！你们两个！”
唐瑶抱着衣服，被两人推搡地往更衣室方向带，周围还有店员含笑的目光，让她有点窘迫：“今天是给薰庆祝！怎么变成折腾我了？！”
“这也是庆祝的一环。”
“姐姐需要。”
两人言简意赅，莫名其妙统一了战线。
唐瑶拗不过，只得被两人押送进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