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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想可能是时间翻过零点了,秦越也不想再演下去了。他看了看箱子内部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抑制剂,随手拿起一瓶,将注射器拆开递给秦越。

他低声替自己解释:“我没法给自己注射。”

秦越微微蹙眉,没有接过的意思。

说实话,秦越没看懂贺煜臣的行为举止,而且不知怎的,他也很烦看到对方这种放弃挣扎,屈服现状的模样。

他更倾向于看见之前那副反抗的模样,即使贺煜臣不知何时就会给他致命一击。

贺煜臣自嘲地抬了抬嘴角,这里没有镜子,只能估摸着位置,别扭地将手抬起,朝着自己的后颈上扎去。

秦越:“你在做什么?”

声音莫名地带上了火气。

贺煜臣不知所措地被秦越按下了动作,望向秦越的目光有些茫然。

难道不是注射抑制剂的时间到了吗?

但从秦越不太高兴的语气上来看,他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注射器被秦越态度强硬地拿走,然后手上多了另外一管药剂,他听见秦越说道:“我是让你把药换了。”

秦越看着他怔愣的表情,贺煜臣睁大眼睛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一种懵懂的稚气,让他狠不下心发火。

秦越好气又好笑,“我一句话都还没说,你倒是对自己下手挺狠的。”

“……换?”贺煜臣低头看了一眼药瓶,不管是外貌和颜色都跟原来的抑制剂一模一样。

秦越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除了找到了答应联邦那一具遮人眼目的尸体,都花在了找这么一个差不多的替代品上。

替代品虽然也有些抑制作用,但是为了抑制那些刚刚激发异能的人用的。防止这些人还没适应自己的能力,误伤到别人。只是相当于削弱了异能的作用,也没有任何成瘾性。

贺煜臣沉默,迟迟没有将药换进去。

秦越站在一旁,垂眸看他:“你在等什么?”

贺煜臣觉得手上拿着的不是普通的药剂,而是可能随时变成秦越折磨自己的理由。

而秦越在逼着自己亲手将“罪证”放进箱子里。

秦越等得不耐烦了,抓着贺煜臣的手腕,将药剂按回箱子里空出的位置中。

“这不是很简单么。”他看着像被箱子咬了一口似的贺煜臣。

贺煜臣强行克制住把药拿出来的冲动,稳住自己战栗的声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越像是没有看见贺煜臣眼里的绝望,依旧不冷不淡道:“救你。”

这一刻,贺煜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喃喃,“真有意思……”

要不是自己知道秦越是怎样的人,他还真可能被这种冠冕堂皇的语气骗过去。

秦越:“升棺已经宣称对此次军队被袭事件负责,你对联邦来说,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哪怕你活着回去,别人只会觉得你和曾经的少将有几分相似罢了。”

你真不走吗?再不走你在联邦的墓碑都要修好了,说不定到下一个学期,你就要上历史课本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越很纳闷,怎么贺煜臣还是无动于衷。

贺煜臣闭了闭眼睛,猜测秦越大概是在磋磨自己的心性。待他睁开眼睛,神色又平静下来:“你说得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忍耐,伪装温顺,蛰伏,然后一击毙命。

就跟以前一样。

贺煜臣知道秦越上辈子对他的所有羞辱,只是想一寸寸打断他不肯低下的骨头。

秦越对主动的投怀送抱反而兴致寥寥,甚至可以说不感兴趣。

“我又不打算离开,这里很安全。”贺煜臣深吸一口气,上前拥住了秦越,侧脸亲昵地他的肩上蹭了蹭,低眉顺眼地说道:“联邦想要我的命,至少我在这里还活着。”

秦越瞳孔皱缩:“……”

他被贺煜臣生涩地讨好给弄得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贺煜臣会对一个陌生人那么顺从。

系统一整个傻眼:[我的男主怎么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宿主您简直罪大恶极啊啊啊!]

贺煜臣的行为,充分表现出一种加害者是在保护我的心理。

秦越人麻了:“闭嘴,别鬼叫,我正在想办法。”

顶着贺煜臣温顺的眼神,秦越硬着头皮继续说:“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认知出现了点问题。”

贺煜臣愣了片刻,依然固执己见,“我现在清醒得很。”

秦越想说,不,你出了大问题。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只能轻轻推开了贺煜臣,“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但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

贺煜臣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转而恢复了常态,顺着秦越的意思说道:“我看不出来……”

“杀了秦越。”森冷的话语在夜色里蔓延。

每一个字都跟贺煜臣暗地里的想法不谋而合。

贺煜臣呼吸一错,窜起的寒意顺着骨节爬行,他想开口否认,可虬结的恐惧在疯狂滋长。

他没想到秦越把这件事情直接放在了台面上。

这句话简直就像一个杀人犯突然开口说,你看见我的脸了。

是要死了么?

贺煜臣空茫地望向秦越,求生的欲望和一了百了的心理在他脑海里争吵起来。

秦越看着贺煜臣沉默了,以为自己说动了他,“只要我们……”离开这。

他还没说完,就看见贺煜臣轻轻发着抖,眼神空洞无神,他心里一沉,“喂,你还好吧。”

“我,我没有。”贺煜臣听到秦越的话,像一个溺水的人紧紧地抓住秦越的衣角,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想那么做。”

这话说出来,贺煜臣自己都不信。这更像是走投无路下,自暴自弃地尝试。

可偏偏秦越仿佛信了。

他声音本来就比较低沉,缓下语气后,莫名带着哄人般的纵容,“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一下。”

秦越基本确认了一件事。

贺煜臣在畏惧他,并且就算没有当着本人的面,只是别人嘴上提到那“要杀他”这种话,贺煜臣都会表现得异常恐惧。

这不正常。

他本人目前对贺煜臣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对方会那么怕他。

但贺煜臣不相信秦越会那么轻拿轻放,他攥着秦越的衣服的手痉挛似的战栗着,眼里是无声的哀求。

秦越没安慰过人,盯着贺煜臣苍白的脸,无数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可是这种太久的沉默,让本就惊惶的人更加难熬。

贺煜臣苦笑一声,看来言语上的示弱并没有让秦越放过他。

于是他木然地走回到了客厅,将秦越曾经放在那的东西取了回来。

贺煜臣当着秦越的面顺势打开,里面摆放的形态各异的“道具”一览无余。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笑,哑声道:“你想玩什么,我都可以陪你玩。”

秦越艰难地将目光移开,音调有些崩溃:“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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